原来大家都有此意。林株又征求林云的意思,确定她同她的想法一致,不用告诉大伯大婶。
金玺少爷便做主将日子定在了腊月。因为那个时候农人最清闲。
、金玺少爷将这事儿定下之后,第二天便有事儿离开了,说好了过几天来接她。她留在老舅这里帮着林云照看苦儿,同她一起去地里掰玉米棒子,就是将玉米秆上的玉米棒子掰下来,放进一个大筐子里,先带回去掰开玉米外皮晒着,等干透了将玉米粒剥下来。而那些个玉米杆则先留在地里,等闲暇时候砍下运回去做牛饲料或者柴禾烧。这项工作干起来很费力,要在玉米杆行间钻来钻去的,还要将玉米棒子看清楚,尽量不能漏了。那些个玉米叶子抚在脸上痒痒的,玉米的气味通过玉米缨子钻进鼻孔里,呛得她直打喷嚏。
想想自己有孕在身,担心这样不停的打喷嚏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害他以后见到这些东西会过敏。干了一会儿,便出去地边坐一会儿,顺便看着苦儿。
??????坐在地边,看苦儿很认真的拿着一根木棍逗一只肥肥的虫子玩,他稚嫩的小手还拿不太准木棍,需的林株帮忙才控制得住。
??????这孩子完全继承了桃老实的所有特点,眉毛稀缺,眼睛又又小,不时的咕噜噜,乱转,很像绿豆眼,王八绿豆眼。那一张小脸儿圆圆的,黑黑的,红红的。
?????不过看起来倒是很可爱。
??????他一边玩着一边不时的抬头看一眼林株嘴里小姨小姨的叫。
?????林株便去地里找根看起来鲜嫩的一点儿的玉米杆,从根部折下,用牙齿剥去皮儿,吃甘蔗般的嚼着,将甜计咽进肚子,渣子吐出来。
??????又用手挤出一点甜汁喂给苦儿。林云有了喜事儿,高兴的脸都红了,她似乎对自己变成哑巴这事儿并不怎么介意,倒是有点享受不说话的感觉。
林株心里长生了无限的感慨,有句话叫做有情饮水饱,这话不错。
?????这样过了三天。她又去山上的平原处同司马明珠在广阔的田野里漫步三天,每天早上听着鸟儿鸣叫,走过庄稼地,直走到荒芜的地方才转身,一路上看到各种野生的菊花争相斗艳。
有几棵野生的核桃成熟了,两个准妈妈便坐在树下。
又能干壮实一点的丫鬟找来一根树枝,打下核桃。核桃熟透了落在上青色的皮儿分成了两半,露出里面干干净净湿漉漉的核桃。
丫鬟找来砖头砸开,里面的核桃很肥胖,白嫩嫩,竟然是很好取出的那种叫做绵绵核桃的。
两人人背靠背坐核桃树下剥去新鲜的核桃皮吃着嫩嫩的香香的核桃,看时间差不多了犯困了再回去。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六天。
她却心慌起来。
脑子里总是想到金小光狩猎的样子,想他会不会被皇上父子算计,想他会不会同司马云珠相处出了感情。
便对一切索然无味起来。
司马明珠取笑她说:“株儿,是想小光了吧。不要这么刺激我了。我几个月都见不到金少爷,你要是刺激的我受不了,你就去将金少爷给我找回来。”
林株忙说:“别,我可没那个本事。”
现在两人的关系真的像姐妹,不,应该是情同姐妹的姑嫂。
林株看着司马明珠,想到以后如果保臻真的有幸活下来,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幸福。
可惜到了那个时候,司马明珠又该满怀仇恨了。
真不知道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还路窄。
金玺少爷第十天才回来,林株早已又心急如焚了。她很想知道金小光狩猎回来没有,有没有什么意外。
金玺少爷并没有多逗留,见到司马明珠,又给她留下几个仆妇,说是稳婆奶妈的,总是全都是伺候她的,这让从小被众星捧月的司马明珠很是高兴。
司马明珠高兴,随身宫女青莲也展开了笑颜。
方圆已经探听到青莲的家人很好,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已经按照青莲交代的将银子交给她的家人,并告诉他们她一切都好。
原来没有株连到家人,司马青莲这才放下心来。
金玺少爷确实是位暖男,还很体贴的给司马明珠留下很多银两。又去胡大东家说了声,这才带着林株回去。
“株儿,金小光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这一次前去很是危险。他的胳膊好像受伤了。”
回家的路上,金玺少爷有意无意的告诉林株。
受伤了,还是胳膊。林株不能想象狩猎受伤的原因。便问:“九哥,他是被狮子咬了,还是被老虎抓了?”
金玺少爷说:“好像是受了箭伤,。具体怎么回事九哥也不是很清楚。你是先回菜园还是直接回府。”
他已经看出来林株其实并不是嘴上说的无所谓,她很担心金小光。
林株说:“先回菜园,等几天再回去。”
金玺少爷说:“这样也好,对了这次金小光回来之后,会全力以赴的查找前朝欲孽。你好好待在府上,不要乱跑。”
这个情况金玺少爷已经说过、
她便说:“九哥,你呢,你同七哥怎么办?怎么也得隐秘一点吧。”
金玺少爷淡淡一笑:“株儿,这事儿自然得金小光周旋。我想他接下来的日子是要借着查找我们暗中行事、。以后他也许大多数时间不在府上,所以你的照顾好自己。”
林株点了点头,这一点她也想到了。
回到菜园,菜园娘子已经是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林株去了这么久,她实在是担心。
她拉着林株就说:“株儿,你现在可是人家的人了,千万不能随便乱跑,虽是去了你老舅家,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出个什么事儿,娘同你爹要怎样给金世子交代。”
只有爹娘才这么关心自己,林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娘,你放心没事儿的。,我只是看我老舅存粮她们都很忙,就帮了几天的忙。”
听林株说帮忙,菜二娘子忙说:“株儿啊,谁让你帮忙来着。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万一累着了怎么办。,听娘的话,回去好好休息就好。”
林株忙答应着:“娘,我知道了。这次回去之后我就吃了睡睡了吃,争取比咱家那头猪还肥,到时候要是肥的走不动,你可不要嫌难看。”
菜二娘子嗔责的看了林株一眼说:“我女儿就是将那头猪赶进肚子里也变不成猪。”
林株便将存粮林云的事儿说给菜二两口子听、她原以为这两人一定很奇怪,说不定会阻挠。却没想到菜二呵呵笑了起来说:“好,好事儿,到时候我同你娘去。”
林株转动着眼珠,问:“你们,你们不反对?“
菜二说:“这么好的事儿反对什么?说起来云儿也真够苦的,出了那么大一档子事儿,还带着个孩子。除了存粮这样老实持重稳当的人,别人还真不敢接承。”
林株说:“那么爹,要不要给大婶他们说一声呢。”
如果连爹娘这样的老封建死脑筋都觉得可以的话,她就放心了。
菜二眼神一凌,说:“说什么!不用说了,他们谁会管云儿的死活呢,就你那大婶嘴里说着云儿可怜可怜的,出了事儿吓得话都不敢说。要这样的娘有什么用。”
菜二娘子心里虽然也赞同,却还是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的说:“当家的,株儿。你们说云儿心眼那么多,存粮那么老实,只知道干活,会不会被云儿欺负。”
“娘,你说我表哥老实?那叫老实啊,他那是少年老成。”听菜二娘子说存粮老实,林株差点笑喷:“娘,你是被表哥的外表给欺骗了。他心里可有数儿了。你想想我老舅家多少人。,我姥爷现在不管事儿了吧,我老舅身体不好吧,我舅妈就更不用说了。你去看看我老舅现在过的日子,那可是井井有条的。吃的穿的用的,每天谁该干什么,都安排的妥妥的。我看啊,我大姐对他可是很上心呢。以后只要他不欺负我大姐就好了。”
菜二娘子听她这么说,才说:“这样好,不是我偏心。存粮就算心里有数儿,也是规规矩矩的。这云儿可是心眼贼多,只要存粮能降得住。就好。”
还是娘了解存粮林云,她说的没错。
又在菜园住了几天,采了蘑菇孢子,西红柿籽儿,黄瓜籽儿什么的,晒干。
菜二见女儿回来心里高兴极了,自从女儿进了质子府,府上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那是一种羡慕的目光,而不是以前那种同情。
尤其是前几天,老太君还亲自来菜园看了看。看着西红柿黄瓜拉了蔓。
这对他是最大鼓励。
他拿着砍刀挑那些个饱满硕大包的紧紧的白菜砍了下来,砍去菜根,将它们一个个的捋码整齐放进筐子里,都不用担子,双手提着走菜地。
菜二娘子同林株坐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将从已经清理出菜地的辣椒秧上摘下来的红艳艳的辣椒穿成串,然后挂在墙上等着晒干碾成干辣椒面、
就听见大黄狗的叫声,抬头一眼,书墨走了进来。
带着一股风尘。
终于回来了,林株总是卡在嗓子眼里的心落进肚子里。,她起身打招呼:“云大人,你回来了。还好吧。”
书墨浅浅一笑说:“还好,小夫人,大哥命我来接你。他有事儿脱不开身。”
说完将身上背的包袱拿下来,交给菜二娘子说:“菜二婶子,这里有点野猪肉,鹿肉,都是用盐盐了的,不过没腌好。麻烦你自己再撒点盐。”
野猪肉鹿肉。这可都是补品。
又见书墨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给了菜二说:“菜二叔,这个时鹿血酒,记得每次只能喝一杯啊。多了受不了。”
菜二忙双手接过。黑色的脸膛微微一红。
关于鹿血酒,金小光可对他说过,是壮阳的。男人喝了它都会上火。
上了火自然需要灭火,这都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菜二拿着鹿血酒,请书墨进屋喝茶。,书墨忙摇头摆手的说:“菜二叔,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再来喝茶,大哥交代,要尽快将小夫人接回去。小夫人,准备好了呢,我们就走吧。”
他说的挤眉弄眼的,林株瞪了他一眼说:“怎么了,眼睛进水了。”
书墨说:“进水倒好了,进了水才能显得眼睛水汪汪的。就像小夫人你的眼睛。”
林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眼睛进水不打紧,只要脑子不进水就好,云大人,我也没什么准备的我们走吧。”
说实话,她心里很着急,九哥说金小光胳膊受伤了,不知道受伤程度怎样,脑子里总是胡思乱想的,她这几天是吃不好睡不着的,恨不得马上回质子府。可是她知道金小光之所以让她回菜园住些天,就是不想他不在的时候她独自在家。所以耐着性子熬日子。
两人很快地出了菜园。
上了一辆马车,林株看到方圆方寸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这两孩子总是神出鬼没的,她都不知道他们平时在哪里。怎么就能在她最需要跑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出来。
马车走得很快。
到了质子府,梅嬷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胡来,见她进来笑着迎上前说:“小夫人回来了。老身都等了很久了。世子爷在那边,随我来。”
梅嬷嬷带着林株走过几处别院,穿过几座花园,来到一个小阁楼前。
这个地方林株也来过,只不过以前是用阑珊围起来的,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有点像鬼子的炮楼。
现在那些个围在周围的木阑珊全都不见了,只有阁楼孤立在一片青草中。
怎么来这么个地方?这个楼看起来不是住人的。难道,金小光出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