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吧,战斗到最后一刻,坚定的誓言犹在耳边,然而……恩,想起来了,那家伙必定不会是“死神”,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天,此刻,异国他乡的天空,一切到这里就都结束了吗,以这样的方式……
结束了,虽还有遗憾,但我真的已疲惫不堪,到此为止了。
那美好的仗我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跑尽了,从今以后,可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
一路坠落,座机濒临失控,神情倦怠、眼神落寞的德意志王牌却毫无反应,他眼见阴云掠过,眼见大地扑来,默默注视着自己的命运,直到座机与地面撞击的最后一刻,也未曾弹射,甚至不曾有任何动作。
坠落,火球,黑烟升腾而起,让驾机目睹这一切的哈罗德*费希尔眼中刺痛。
那家伙,执着至死的德意志机师,这就是他的选择?
从刚才一击得手,继而盘旋紧随其后,费希尔的行动既果决、又谨慎,他当然看得出来,那架拖烟飞行的ef2000受创不轻,即便飞行员再强悍也无力回天,但即便自己没再开火,对手居然没弹射、而是和座机一起化为灰烬,这还是让他有些错愕,继而滋生一种难以言表的感伤。
彼此敌对,驾驭战机生死相搏,湛蓝天空中的一切都如此渺小,然而对飞行员呢,这就是战争带给人的宿命终结吗……
一边感伤,不知是为鲁道夫的自戕而唏嘘,还是为战场的命运无常而感慨,哈罗德*费希尔小心的驾机周旋,避免被两军战机击中。
经历过头号王牌间的巅峰对决,现在他的f-15c弹药见底、油料也所剩无几,自己更有几分疲惫难捱,当下便一路低飞、寻机返航,一边却不禁抬眼望天,看向那一大片愈加阴沉的诡异黑云。
这边战斗结束,那维克托*雷泽诺夫呢,他和那个魔鬼一般的敌人战况如何?
可惜他现在人机俱疲,无法上前援手——
正思忖间,驾机从战场低空飞过,哈罗德*费希尔还有一点走神,他没有及时察觉侧后方的威胁。,一架偶然飞过的“猛禽”看清了f-15机翼上的红五星,虽然迷惑,却还是压坡度占位、继而打了一枚aim-9l过来,后者匆忙应对、释放热焰弹并侧转,却还是被导弹撵上,无奈之下弹射跳伞。
杀机四伏的天空沙场,生死就在顷刻,挂在降落伞下的费希尔不一会儿就眼见远处战机坠落、起火爆炸,隐约的意念感应,让他知道了那正是击落自己的那架“猛禽”,一时间更平添了无数感慨。
从出击,到跳伞,usaf头号ace的战斗已结束,然而高远苍穹下,另一场险恶之极的对决却还在继续。
维克托*雷泽诺夫对伊恩*弗莱明,mig-44_vs_f-22a!
双发重型隐身歼击机,平行世界里的第一次四代机对话,正在诡异黑云之上如火如荼。
从彼此遭遇,到一场简单直白的单环迎头战,略施计谋的“死神”规避了伊恩*弗莱明的进攻,继而穿入云层逃脱,双方的较量空域越来越高,却都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对抗之际的一瞥,周遭的诡异天候,才让鏖战中的王牌惊觉不妙。
从刚才一直到现在,视线里只有对手、别无其他,死拼航炮的两架重型战机对峙追逐,不约而同的越爬越高,眼下,从座舱里望去,苍茫大地完全不见了踪影,只见一大片阴沉黑云如星系漩涡般翻涌,巨大风眼有如地狱之门,战机在云上疾飞,有如置身于惊涛骇浪般颠簸不已,高度表、空速表显示完全不正常,这到底怎么回事?!
天象诡异,“死城”上空的异常活动,让曾经远远目睹过这一幕的龙云心中震骇,却根本无暇多想。
现在,他必须紧盯敌人、片刻不得松懈,生死就只在一线间!
激斗中,两枚r-77陆续发射,却一枚都没打到“猛禽”身上,接下来除了仅有的一枚r-73m,座机就只有航炮了!
驾机迎敌,宿命中的一场对决,在凶险诡异的超大台风眼中飞行,该是何等危险?
不,那岂止是台风,放眼看去,座机完全笼罩在浓密的暗灰色中,四面八方都没有一丝光亮,高度表读数早已越过平流层,却根本不见寻常光景下的幽蓝苍穹,这情形,根本一点都不正常,风雨中飘摇的战机却毫无惧色、追逐不休,航炮的橘色火光时而闪现,随即又被无尽的晦暗所吞没。
——哈!来得好,这就战一个痛快,看看谁才是天空的主宰!
一边驾机盘旋,忍受越来越难捱的高g压迫,伊恩*弗莱明精神极度亢奋的大叫,他手指狠狠按下电钮、扫出一串二十毫米炮弹,狂飙般的暴风却顷刻吹散了弹丸,根本不曾招呼到敌机身上。
气流尖啸,涡旋渐强,无尽云海的螺旋运动越来越剧烈,气流上升愈加狂乱,置身其中的战机,简直就像一片随风乱舞的落叶,气动面、tvc控制亦无济于事,两手死命攥住操纵杆,保持座机在漩涡外侧徘徊,龙云抽眼一瞥身侧,下方远处的深不可测风眼,让他禁不住浑身战栗。
风眼,只是一种借喻,剧烈旋转的灰云从远处逐渐上升、越过顶点,而后就都被一下子吸入其中,那是个大到不可思议的漩涡!
漩涡中心,丝毫不见一点光亮的黑漆漆存在,随着气流愈发狂暴,整片旋转层云越来越陡、越来越高,眼见灭顶之灾就在顷刻,舵面偏转到极限的f-22a还在勉强挣扎,却根本飞不出涡旋的边界,狂风托举之下的mig-44同样左右支绌,仅凭拉高到极限的迎角苦苦支撑——然而即便如此,扑击,开火,两名顶尖飞行员的生死斗却在继续,地狱之门就在身畔,却没有一个人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