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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乐俯在栏上,跟着嘴角翘起,不知为何,说不出的高兴。
    骏马四蹄如疾风,长鬓飞扬,沈程俯在马上,身姿矫健,冲向前方。
    第五场:沈明沈程并列第一。
    第六场:沈程率先冲过终点线,沈明紧随其后,秦越落后一截。
    秦越终于心服口服:输了输了。
    沈明与沈程各自勒马,对视一眼,相互持鞭空中轻碰,犹如击掌。
    秦越:兄弟联手,天下无敌,在下甘拜下风。
    三人俱有些气喘,沈明说:我还有应酬,下次再切磋,先走一步。
    秦越点头,沈明看向沈程,自然地说道:老爷子快回来了,到时带知乐回家,一起吃饭。
    沈程的马儿往边上走了一步,沈程拍拍它的头,让它停下,说:到时再说。
    沈明一笑,转身离开。
    看台上。
    周静密切关注着场上几人动态,见沈程沈明持鞭相击,沈明笑着离场,便舒了口气,面上露出放心的神色。
    我得走了,知乐,方木,有空再一起玩儿。
    周静朝二人说道,摆摆手,还有事情要处理,便先走一步。知乐跟周静已交换过联系方式,当下目送她离开。
    她前脚刚走,沈明却来了,他下了赛场,过来寻周静,却二人走岔方向,扑了个空。
    沈明大约知道她忙什么去了,倒未急着走,在凉亭里站着吹吹风,问知乐:喜欢周静吗?
    知乐坦诚点点头,跟周静虽然见面次数屈指可数,但有些人就是这样,只要一两次,甚至一面之缘,就能喜欢和亲近起来。周静身上有种女孩儿特有的细腻温柔,又有姐姐般的温暖。
    小静也很喜欢你,沈明摘掉眼镜的双眼微微眯起,这让他的笑容少了几分商场上的精明,多了几分真诚:知乐,拜托你帮我个忙。
    什么?
    以后在小静面前,多帮我美言几句。
    啊?
    必有重谢。沈明弯起眼,又像只狐狸了。
    沈明顺手揉揉知乐的脑袋,揉的他云里雾里,而后走了。
    知乐抓了把头发,看看沈明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方木。
    方木没骨头一样的斜靠在栏杆上,说:看出来了?沈明喜欢周静,追求多年了,可惜啊
    周静学生时代起受沈氏慈善资助,毕业后,便进入沈氏公司就职,一年内晋升为沈明首席助理。
    沈明情起何时无从得知,自他成年后,欲与沈家结亲之人如过江之鲫,沈程不在国内,所有明里暗里的火力于是全部朝向沈明轰炸。沈明烦不胜烦,宣称自己性|冷淡,无药可医,引起一片哗然。
    后来当然都知这只是借口,但沈明态度着实坚决,这么多年,虽投怀送抱者数不胜数,被迫相亲防不胜防,却从未传出真正绯闻,沈明始终洁身自好,坚如磐石。
    直到周静出现在沈明身边。
    沈明走哪儿带哪儿,哪天周静不在,沈明的笑容便莫名带上不爽的意味,叫人害怕。
    周静令沈明的性|冷淡借口不攻自破,然而几年下来,两人之间却一直没有实质进展。
    沈明早已改口,不再排斥结婚,说:我随时可以结婚。言下之意,只要对方愿意。
    周静的态度则是:沈氏待我有恩,目前只想为沈氏尽绵薄之力,其他暂不考虑。
    周静优秀出众,工作能力与为人处世有目共睹,私事公事两者进退得宜,拿捏得度,态度永远坦荡大方,不卑不亢。曾有的质疑与异样目光都自发退散,渐渐的,反而同情起沈明。
    看来老天终究还是公平的,天之骄子如沈明这般,也有不能得到的东西。
    你想让周静当你嫂子吗?
    嫂子?
    知乐点点头。
    知乐想了想,说:小静姐,为什么不,喜欢沈大哥?
    方木悠悠道:不清楚。不过,如果一个女人对对方一点意思都没有,大概率会避而远之,而不是仍然愿意日日相对。真正的症结是什么,方木耸耸肩:外人就不清楚了。沈明这是病急乱投医,居然找你做帮手。
    很明显方木对周静印象不错,对她与沈明两人的事乐见其成。
    傻乎乎的家伙,自己的事都还没搞定。
    知乐跟着耸耸肩,嘿嘿笑。嫂子,小静姐,挺好。
    话说,小电影的事,还,刚刚周静在,不好详说,方木正想再问,帮忙详细分析一番,忽然发现一事,眉头现出疑惑。
    他们怎么又比起来了?
    跑道上。
    沈明离开后,秦越吹一声欢乐的口哨,也要离开,却被沈程拦住。
    我们再来。
    还来?
    沈程已驾马上了跑道。秦越只好紧随其后,开始两个人的比赛。
    结局在意料之中,沈程胜,秦越败。
    秦越摆手,气喘道:看来你这几年在国外真没闲着。我认输,不来了不来了,真不来了。
    孰料沈程却仍不松口,威逼利诱,逼着秦越再跑了几场,秦越场场落败。
    再来!沈程犹如阎罗,冷面道。
    你到底要干嘛,我都认输了,虐杀手下败将有意思吗?秦越气急败坏道。
    已近中午,烈日当空,阳光犹如燃烧的火焰炙烤着人间,秦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快要虚脱,又被碾压几场后,终于反应过来,这比赛已跟结果无关,沈程分明存心虐他。
    秦越简直莫名其妙,咆哮道:老子哪里得罪你了!
    沈程亦是汗水淋漓,衣服已湿透,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沉沉。
    说啊你,总要让老子死个明白!秦越吼道。
    去问你家祖宗。沈程冷冷道。
    沈程猛的扬鞭,啪一声,挥在秦越□□马臀上,马儿顿时冲了出去。
    啊啊啊啊,祖宗啊秦越连声惨叫。
    方木左手搭在眉上,凝神观望赛场,微微蹙眉:怎么回事儿,欺负人?
    知乐右手搭在眉上,看不太明白场中在玩什么把戏,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秦越已俨然不复最初上场时的志得意满与意气风发,此刻匍匐在马上,如逃命般狂奔,继而被沈程从后追上,然后再逃,再被追
    算了,懒得管他。继续说我们的。
    方木转向知乐:我问你,给你的东西都看完了吗?
    知乐摇头。
    方木摸摸下巴,看了多少。
    知乐比了比。
    方木扬眉:才这么点怎么样,多少学到了点东西吧?
    知乐本来已经把那天的事给忘了,经这么一提,复又想起来,毕竟没过几天。其中一些画面浮现在眼前,知乐耳朵不自觉热起来。
    方木:
    方木本意打算让知乐从牵手,接吻,慢慢循序渐进的,但那天忽然心念一动,决定直接越过那些基本步骤,下一剂猛药。结果却令人疑惑不解。方木看着眼前的知乐,俊美年轻的面孔与身体,脸上带着红晕,眼神纯真而泛着水光,但凡非取向有异,任何一个男人,绝不可能在那种时刻,面对喜欢的人这样一副光景,还能稳如泰山,把持得住。
    我说,方木提出曾经的质疑:他是不是真的不行啊?
    别!知乐连忙说道:千万别,再说这句话,会被揍的。
    方木不解,被谁揍?
    沈程啊,知乐认真道,继而慢慢说了那天懵懵懂懂说过这句话后沈程的恐吓和反应。
    方木:
    方木明白到这个傻友无意中把他也给卖了方木可以想象沈程的心情,必定相当不爽,毕竟这种话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实属巨大的羞辱。
    方木默了默,无畏的摊手:无所谓,他能拿我怎样
    方木一顿,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赛场秦越仍在持续被虐杀,在马背上颠来颠去,如同落水狗般,发出挣扎的惨叫。
    方木别过头,不忍再看。
    继而又想到什么,朝知乐说:把你手机给我看看。
    知乐递给他,方木摆弄了一会儿,展示给知乐看:你把我拉黑的?
    知乐茫然摇头:什么拉黑?
    方木这下还能不明白?先将自己从知乐黑名单里放出来,忍不住嗤笑:呵,男人!
    知乐不明所以,拿回手机。
    方木道:再给你找几部电影?
    知乐说:他不让我,看了。
    方木: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我除外。相信我,他内心深处巴不得你多学点,以后也绝对会感谢我。
    知乐表示怀疑:是吗?
    太阳升上正空,沈程终于放过秦越,秦越已被虐的体无完肤,发誓再也不跟沈程骑马了,不,一年内再不来马场了,现在看到马就双腿发软。
    哥哥!
    知乐迎上去,跑向沈程。
    沈程脱掉帽子,交给工作人员,先来到凉亭中,与知乐汇合。
    他浑身湿透,像被水洗过一样,头发与眉毛都挂着晶莹的汗珠,胸膛微微起伏,双眼明亮,全身散发着剧烈运动后的热气,充满年轻男性气息。
    别碰。有汗。
    沈程用马鞭一段抵在在知乐胸前,止住他扑过来的身影。
    知乐却全然不顾,仍扑到他面前,不由分说抱住沈程胳膊,倘若不是顾忌在外面,看样子恨不得更蹭到沈程身上去,知乐耸动鼻子,小狗般嗅了嗅。
    不臭。好闻。
    沈程扬眉,大步进入凉亭内,冷风扑面的一瞬,长出一口气,秦越随后哀嚎着跑进来。
    快喝水。知乐将水拧开,递到沈程面前。
    水。我也要水!秦越喊道,旋即下一秒胸口砸来一瓶水,方木面无表情拍拍手。
    沈程扬脖,汗水顺着扬起的脖颈流下,一口气将一瓶水喝净。
    哥哥,你好帅啊。知乐浑身干净清爽,眼睛却像跟着赛场上驰骋过,闪烁着炽热与崇拜的光芒:跟马儿一样,帅。
    沈程:谢谢。
    沈程气息稍平,脱掉马甲背心,白衬衫已湿透,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出精壮而流畅的肌肉线条,沈程一手解开领口,说道:下午教你骑马。
    知乐双眼发亮,已然兴奋,拿了之前特意留出的提子,喂进沈程嘴里:哥哥,你吃,超甜。
    工作人员早已被沈程打发走,亭中唯有他们四个人,知乐一颗接一颗的喂沈程吃提子。
    沈程手上有汗,没有任何排斥,自然的偏头,张嘴,接受投喂。
    作者有话要说:  家庭氛围很重要。
    知乐的这个嫂子也是个值得被爱的人。大哥也是个专情重情之人。
    知乐以后的人生大抵就是这样:和他的朋友们,家人们相互尊重,治愈,被宠爱,以及互相宠爱,生活富足,爱无处不在。
    也希望喜欢这个文的每位读者大大,生活充满爱,能够每天,或者经常感受到各种爱意~
    第57章 五十七
    祖宗!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什么了?那边秦越终于缓过来一口气,毫无形象的瘫在椅上,朝方木道:老子差点死了!
    方木马上反驳:关我什么事,别乱甩锅,你自己技不如人。
    秦越手掌颤抖如筛糠:这次分明就是你害我。
    方木自然打死都不会承认,但想到沈程看着衣冠楚楚,一副成熟稳重年轻有为精英模样,私底下却幼稚无聊,将人拉黑,间接破坏好友间情谊,不由冷笑,嗤了一声:分明你自己交友不慎,小心眼
    沈程轻飘飘扫来一眼。
    方木还是有些怵沈程的,毕竟沈程跟秦越在某种程度上是同类人,并不好惹,且沈程比秦越还要厉上几分,秦越会让着自己,沈程的纵容与忍让则只针对知乐。当下便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我也要吃提子!秦越吼道。
    没有。方木冷道。
    我先洗澡,换身衣服,再去吃饭。沈程对知乐说道。
    知乐点头,收拾好手机,便跟沈程一起前往洗浴室。
    秦越一瘸一拐跟在后头,犹自不满:为什么我没有提子?!你瞧瞧人家。
    方木:你自己说过不爱吃。
    秦越:我现在爱吃了。甜的我都爱!
    方木冷冷道:爱吃也没有。
    秦越叫道:你压根就不关心我,根本没想到我。方木,你有没有心!
    方木深吸一口气,知乐忙将手中提子摘下几颗,塞给方木,说:别吵架。别吵架。
    方木转手递给秦越:吃。
    秦越却又叫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这意义一样吗?
    从凉亭到洗浴室有一段距离,方木在太阳下走了一会儿,已然不耐,闻言顿时将手中无辜的水果顺手丢到一旁垃圾桶内。
    你喝马尿了,还是来大姨夫了?方木向来不计形象,惹毛了百事不忌,当下冷脸骂道:在这儿发什么疯?
    知乐生怕他们吵起来,担忧的不行,见方木生气,想劝劝他,却被沈程拉住,沈程扬眉,示意无事,不要管,继而拉着他臂膀,快走几步,跟两人隔开一段空间。
    被方木骂了,秦越反而服帖了,不再发疯,老老实实走路。
    方木手插在口袋里,走在最后,看着秦越一瘸一拐,踉跄的身影,秦越虽不算娇生惯养,但也鲜少吃这种亏,今天身体和心灵显然受到双重打击,导致整个人都快失控,彼时一身是汗,狼狈不堪,像条可怜的丧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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