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那是什么地方?”不会是青楼吧,她怎么到青楼来了啊!颜幼彬想了想,还是装傻的好,一幅懵懂孩童的模样看着那妇人。
妇人收回眼,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也没有好脸色,警惕的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遍:“你莫要和我装傻,难道你想再挨一顿鞭子!”
鞭子?难道自己身上的伤都是这个妇人打的。
“是你打伤的我。”颜幼彬有些质问的口气。
“怎么,还没有被打舒服,想再来一次吗?别又躲在角落里可怜楚楚的哭才好!”听那妇人说完,她身后的那两个女子都掩袖而笑。
妇人说到这里,颜幼彬脑中顿时闪过这个妇人扬起鞭子鞭打一个蜷缩在角落,哭声凄惨的女子的景象。
她甩甩头,以为是幻觉。但她的脑子好像因为那副画面开启了什么密码,一连串的画面成群的她脑海里炸开。
那个在娘亲怀里欢笑的,那个在池塘边戏耍的,那个在花丛里躲藏的,那个吃着糖葫芦叫着娘亲的,那个笑颜如画的孩子,怎么和她幼时长得那般相像。
那个被姨娘关在小黑屋,那个被姐姐恶狠狠的推到在地,那个眼看着娘亲奄奄一息,那个男人冷漠的看着,那个被人欺辱,抛弃,赶出家门,那个被人卖入青楼的,那个被眼前的妇人鞭打的女子,那个吞下毒药眼里一片死寂的女子,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她猛的看清楚了那个女子的脸,是她!怎么会是她!哭的那样凄惨,笑的那样绝望。
一时无法适应,颜幼彬只觉头痛欲裂。
妇人身后的一个女子悠步上前,芊芊玉手搭在妇人耳旁,红唇轻启:“妈妈,这女子不知好歹,怕是要耍花样,不如……”她前面说话音高故意是让颜幼彬听见,后面的话又压低细语,不让她听见。整的神秘,又让听一半话的颜幼彬着急又紧张。但她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她忍住头疼,想开口周旋,给自己拖延时间好想办法离开。却还未开口,就被人按住。
“你。”颜幼彬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妇人,她是这青楼老鸨,青楼的姑娘叫她妈妈,可自己不是青楼女子,即使被人卖入这里,她也不会认命,也不想今后如此过活。
颜幼彬软下语气,又用楚楚的眼神,可怜的望着那老鸨:“我,我想通了,既然如今如此,我也认命。”
“真的?”老鸨显然不信,为了让她接客,给自己挣钱,她对颜幼彬是软硬兼施,可她就是不从,还多次想要自尽。现在会乖乖听话?她才不信。
“真的,我已想通,无论怎么反抗结果都是一样,我又何苦让自己多受罪。”颜幼彬也是心虚,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她说的,她又该怎么安然让自己度过今天。
“既然你想通了,那就把这个喝下吧!”老鸨接过后面姑娘端过了的一碗汤药一般的东西,黑乎乎的,还有一股异香。
颜幼彬飞快的在脑中里转着,这是什么?毒药?避子汤药?迷魂药?她实在不敢接下,而且她被人压着,手根本动不了。
“这是什么?”
“你喝了,我们就走。”颜幼彬脑中幻想,有个人拿着汤一直对她说,你喝呀,你喝吧,喝吧。心里一个哆嗦。这汤绝对不是好东西,可是不喝她们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看出她的迟疑,老鸨凑碗上前,抵着她的唇,捏开她的嘴,不顾她痛苦的表情硬将那碗汤灌下她的喉咙。呀!有点甜。颜幼彬真想锤死自己,生死攸关,然而她竟然还想再喝一碗。
灌她喝下汤药,老鸨就带着众人扬长而去。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消失之后,屋里的颜幼彬就知道自己被锁住了。就算没锁门,她也不可能从那正门逃出去。
她四下看了看唯一的出口好像就是那扇窗户了。她推窗观察,三楼!直接跳下去肯定残废。她又转身往屋里环视一周,眼睛盯在了那床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的牡丹被上,一抹阴笑挂上了她的嘴角,心里直夸自己随机应变,聪明绝顶。
固定好了“绳子”的一端,她将另一头小心的放下窗外。因为二三楼窗户相对,她不清楚二楼情况,恐被二楼客人发现她只得把绳子尽量往墙边放,不过好像没什么用,“绳子”怎么样弄都只能擦着窗户边。
不过还好,二楼好像没有人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或者二楼的客人都休息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若我能逃出生天,我定给你多烧纸钱!”
颜幼彬对着天空合手拜了拜,起身时突然感觉有些晕,身体还有些发热,难道她感冒了?不对,该不会是她刚刚喝下的药吧,得赶紧走。
试了试她用那牡丹被套和被单绑成的“绳子”,按理说应该结实吧。看着三楼往下的高度,此时的她脸上已经表现出了自己视死如归的态度。为了生存,不,为了逃命,她只好跳下去,不,是爬下去。
因为空中没有支点她爬的晃晃悠悠,又跌跌撞撞的。整个就像一个吊着的沙包,可以任人欺负一样。
“主子,不如我将他拿下。”二楼的人在颜幼彬把“绳子”扔下的时候就发现了情况。怀疑是励王派来的刺客,他本想将他抓住却被他家主子阻止,如今那人已经爬到窗外他又请求拿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