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顾大小姐也中毒了。而且目前来看,她中毒似乎是比太后还要深,只是发作地比较晚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看看太后再看看顾轻眉,不明白怎么这长福宫里一下子就有两人中毒了。
“回禀皇上,太后与顾大小姐所中的毒为同一种。刚刚微臣查过,那药碗的碗底和玉匙的把上都被人抹了药汁。太后之所以会中毒,只怕是因为当时玉匙难免碰到了药汁,所以才会中毒。”
何婕妤眼看事情的发展与原先的计划背道而驰,连忙插话道:“不对!若是如此,为何是太后先晕倒,而顾轻眉才刚刚出现中毒的症状?依本宫看,分明就是她自己看逃不过惩罚了,才会自己给自己下毒。”
“何婕妤,请您慎言!”苏氏一听有人如此置喙自己的女儿,立时便怒了,“您也是有孩子的人,何必如此急切地想要给我女儿冠上一个下毒的罪名?”
皇上也十分不悦地瞪了何婕妤一眼,她刚刚表现地,的确是太过急切了。
德妃的眸光微暗,暗骂这个何婕妤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在皇上面前如此不谨慎,只怕依皇上的精明,很快就会看透这里头的猫腻。
“皇上,何婕妤刚刚所言并不属实。刚刚微臣说了,此毒因为太后是从口入,再加上年事已高,对于毒素的抵抗能力减弱,所以才会早早显出症状,而顾大小姐因为是一直通过皮肤来接触此毒,所以才会毒发较慢。只是此毒透过肌肤已入顾大小姐内里,故而顾大小姐的症状更为危急。”
“危急?太医,你说我女儿会有性命之忧?”
皇上此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定国公镇守边关三年,屡立战功,这才刚刚回京没多久,他的女儿就在宫里头中毒出事,这若是传出去了,只怕会引得臣民们质疑他这个皇帝的用心!
此时,榻上的太后,已是悠悠转醒。
若是有可能,太后是真不愿意这个时候醒来,可是太医的针炙之法,可不是她能抵抗得了的。
“哀家这是怎么了?”
“母后,您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太后看了看德妃,再看向了一旁的皇上,“只是觉得头有些昏沉。”待看到了一旁的顾轻眉,有些意外道:“轻眉丫头这是怎么了?”
皇上的眼神闪了闪,“她中毒了。”
话落,再度看向了一旁的太医,“顾大小姐的毒可解?”
“回皇上,微臣无能。此毒太过霸道,况且顾大小姐接触此毒的时间太长,而且毒已入内,微臣无能。”
苏氏脸色都吓白了,一手拉着顾轻眉的胳膊,一面哭道:“轻眉,你可不能有事呀,你若是有个好歹,你让母亲怎么活呀?”
看着苏氏眼泪若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再看她面色苍白,眼睛里头似乎是只能看见她的女儿,旁人在这里,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来人,传太医院所有太医过来,马上给顾大小姐诊治。”
“是,皇上。”
眼看着顾轻眉的脸色越来越青,嘴唇越来越紫,一干太医却是束手无策,呼啦啦跪了一地,皇上有些焦躁地来回走动着,而榻上的太后和一旁的德妃,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没人发现,太后与德妃之间微不可察的眼神交流,倒是一侧的何婕妤有些惊慌失措,不明白剧情怎么就会突然变了呢?
顾轻眉的毒无人能解,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证明太后所中之毒与她无关。
谁会那么傻,拿自己的性命来博这个?
苏氏眼看女儿的脸色越来越差,竟然一时不支,也晕了过去。
长福宫内,已是乱做一团。
皇后匆匆赶来,看到事情弄成这样,也只能小声建议,“皇上,此事只怕是瞒不住的。还是让人速去通知定国公吧。”
皇上眸光略有些沉痛地看了一眼顾轻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转头冲着太后等人,眼神已是变得有些犀利!
无论如何,顾轻眉在长福宫中毒,这件事情,是与她们三人脱不开干系的,至少,太后不可能将自己择地那样干净了。
太后微微眯了眯眼,心里已有了计较,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是要损失几名心腹了。
“启禀皇上,素闻默世子医术精湛,素有医仙圣手之称,不若请他进宫来给顾大小姐看看。”太医院的老太医仗着胆子提议道。
事已至此,也只能一试了!
皇上派人火速去请李默白,与此同时,吩咐皇后将此事彻查到底,无论如何,总要给定国公府一个交待的。
太后听说要皇后来查此事,心中顿时一凉,她知道,皇上这是已经怀疑到了她的头上,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晚辈来查她宫中之事?
就算是她身子不适,可是自己宫中,还需要旁人插手?
可眼下顾轻眉中毒已深,皇上表情烦燥不安,她便是太后,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再有什么异议了。
李默白与顾恒之一前一后到了长福宫,一看到自己的妻女都躺在了那里,当下这魂儿都吓飞了一个。
“这?”
“顾夫人无碍,只是太过担心轻眉,才会晕过去了。默白,你快去先看看轻眉的毒是不能毒。”
顾恒之入宫前已知女儿中毒,这会儿倒是也有了心理准备,小心地凑了过去,两只眼睛紧紧地盯在了搭在女儿腕上的那双修长的手上。
少顷,李默白深吸了一口气,蹙眉道:“皇上,只怕此毒不好解。”
皇上顿时一喜,不好解,也就意味着是可以解了?
“无妨,你只说需要什么,朕即刻派人去取。”
顾恒之也急忙道:“只要能救醒小女,默世子需要什么,但说无妨。就算是拼了我顾恒之的这条老命,也一定为世子取来。”
有这样的一位父亲,李默白倒是真心为顾轻眉感到高兴。
“皇上,想要让顾小姐醒过来,并非难事,只是这事后的调理,只怕还要颇费许多的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