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氤氲的水气里,安子有一丝恍惚,似乎很多年前,她也曾经泡在一个同样的浴缸里,一边茫然,一边期待的泡澡。那是什么时候?三年前,五年前,还是几辈子以前?
范朝晖在楼下处理完公事,又找好营养师,谈好计划,喝完那罐mountain|dew,又闭着眼假寐了一会儿,再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发现安子还没有下楼来。
“难道在浴缸里睡着了不成?”范朝晖暗自嘀咕着,也上楼去了。
他敲了敲浴室的门,听见里面没有水声,忙高声问道:“安子,你好了没有?”
安子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发现水都凉了,忙起身套上浴袍,对外面说道:“好了,你等会儿。我马上就出来。”
范朝晖有些不放心,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等着安子从浴室里出来。
安子一边拿着大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看见范朝晖站在她的卧室落地大窗前,忙不好意思地道:“让你久等了。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出去。”
范朝晖回头看见安子的小脸被热气蒸得通红,大概是长时间躺在床上的缘故,脸上瘦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范朝晖赶紧走过来,拿起她梳妆台上摆着的吹风机,道:“我给你先把头发吹干吧。湿着头发就出去,吹了风小心头疼。”
安子笑着坐到梳妆台前,一个一个地翻看起桌子上的那堆护肤用的瓶瓶罐罐。
“怎么都换成boscia的牌子了?我以前可是都用药妆的。”安子微微皱起了眉头,偏着头,让范朝晖在后面给她吹着头发。
安子在病床上的时候,起初是范朝晖请了特别看护过来给她洗澡擦身,洗头吹发。后来范朝晖忆起前世之后,就接过了亲自照顾安子的活儿。因此他吹头发的手艺,已经很娴熟了。
听安子问起护肤品品牌的更换,范朝晖瞥了一眼梳妆台上一堆东西,脸上微微有些红,只是装作漫不经心地道:“这个牌子适合敏感性皮肤。我记得你以前用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满脸起红疹。”
安子听了,也有些脸红。她当年用过一次带retinol的晚霜,结果过敏得很厉害。当时吓得躲在家里面,几天不敢出门。范朝晖几日没有见到她,担心她出了事,打了电话过去。听见她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到底上门来看了她一次才放心。不过那一次,安子满脸的红疹,还是给范朝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次安子出院,范朝晖想着这些女人需要用的东西,都一次给安子买齐了。他专门上网研究了敏感肌肤适用的护肤品牌,最后锁定了boscia,就在sephora的网上订了全套的护肤品。
“你要不喜欢,等你身子完全恢复了,再换别的用,好不好?”范朝晖看见安子的神情莫测,以为她不喜欢这个牌子。
安子装作有些怏怏地道:“还以为你会给我买lamar……”
范朝晖居然知道这个牌子,听见安子提起,便对她解释道:“我仔细研究过lamar的成分,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比起来,boscia似乎更适合你。”
安子嘻嘻笑起来,打趣道:“想不到老大你还是个‘成分帝’。”
范朝晖也笑道:“我可是有化工博士学位的,看这些成分,还不是小菜一碟?”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给安子吹干了头发,等她进屋里换了衣服出来,两人便一起去了cafedeparis吃晚饭。
cafedeparis是一个装饰得很海洋风格的餐馆。五彩的旗条,各种木制的古代帆船模型,还有据说是从海盗船上得来的各种杯盘碟碗,都当装饰品一样镶在了餐馆的墙壁上。
两人喝了一点果酒,又叫了当天的特菜,边吃边谈起来。
安子到底是大病初愈的人,没吃多少,就觉得饱了。
范朝晖也不避讳,直接把她没有吃完的盘子端到自己面前,一点点都吃尽了。
两人吃完饭,回到安子的住处,都有些尴尬。
范朝晖看见安子局促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放心,我不是色狼。不结婚,我是不会碰你的。再说,你现在大病初愈,就算你想,我也舍不得。”
安子脸上更红,推了他一把,嗔怪道:“谁想了?你真是会往脸上贴金。”
范朝晖笑着带她上楼,等她洗漱了,在床上安置好,才道:“我在旁边屋里。晚上不舒服就对着这个呼叫器叫一声,我就过来了。”
安子点点头,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范朝晖回到客房,又洗漱了一下,也是倒头就睡。
这几天,他又激动,又忙碌,实在累惨了。
好不容易安子的情况稳定下来,彼得潘也不再是安子心底里放不下的石头。而他们自己的好事,也近了。
……
“婚礼你想到哪里去举行?”范朝晖曾经问过安子。
安子扭扭捏捏半天,终于吞吞吐吐地说了心里话。她想去大溪地,在那里的蓝天白云大海沙滩椰风海鸟中举行自己的婚礼。
安子和彼得潘没有在美国举行婚礼。他们只是去市政办公室登了记,领了证,后来又请亲朋好友吃了饭而已。
这一次,安子暗自希望,会是一次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的婚姻。
范朝晖让无涯子帮他筹备此次的婚礼。无涯子将安子这一世在国内的父母亲戚都请了过来,安排他们坐了范朝晖的私人飞机先去了大溪地度假。
到了圣诞前夜那一天,大溪地东面的欢乐海滩上,有一个小小的婚礼在举行。
没有很多的观众,只有两人最亲的亲友在身边祝福。
安子穿着雪白的婚纱,挽着父亲的胳膊,赤着脚走过细白的沙滩,来到对面的新郎身边。
范朝晖穿着一身定制的燕尾服,身材高大,笔直挺拔地站在圣坛下面。
专门从拉斯维加斯请来的牧师微笑着看着新郎新娘两个人走近圣坛,并肩立在他面前。
“接着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牧师念完长长的一顿祷语,对下面的新郎新娘说道。
范朝晖拿出无涯子递过来的一支平平整整没有任何花哨的足金戒指,郑重地套在安子的无名指上。
安子也拿过堂哥从旁边递过来的金戒指,套在了范朝晖的无名指上。
这虽然是一对对戒,可是男戒更为扁平宽大一些,女戒略微圆润细小一些。
两人戴在一起,映着大溪地正午的阳光,十分相得益彰。
牧师合上圣经,对下面的新郎新娘问道,
“范先生,你愿意娶安小姐为妻,从此以后,无论好坏,无论贫富,无论疾病还是健康,你都爱她,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天?”
“我愿意。”范朝晖沉声答道。
牧师又看向安子,同样问道,
“安小姐,你愿意嫁给范先生,从此以后,无论好坏,无论贫富,无论疾病还是健康,你都爱他,直到你死去的那一天?”
安子忙道:“我愿意。”又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直到他不愿意的那一天。
“恭喜你们。我现在宣布你们结为夫妻。——新郎可以亲一亲新娘了。”牧师微笑着结束仪式,走下了圣坛。
在场的亲友一阵欢呼,把一朵朵白色的小茉莉花撒向了空中。
白色小花如花雨一样落下,范朝晖掀开安子的面纱,搂她入怀,吻住了她艳红的双唇。
经过特级营养师二十多天的调理,安子已经恢复了往日健康红润的风韵,不再是以前弱不禁风的样子。
婚礼结束以后,他们坐上“just|married”的敞篷车,奔向大溪地的私人机场。从那里,他们要搭乘范朝晖的私人飞机,飞往范朝晖在公海的一个私人小岛上度蜜月。
那里,是两个人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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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最后一章,蜜月天堂,激情四射。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