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下午,山山道长回转了玉虚观,却是挨了一顿臭骂(偷偷沟女怎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原来他落下了初一早上例行的祭拜仪式---作为玉虚观唯一的弟子(四儿暂时不算)这是不可饶恕的。
给三清像上几柱香火就算是惩罚了,罚跪打手板什么的就免了---虚云子道长就是唠叨些,还是很善良的。
整个节日,山山道长隔三差五就往城里跑(当然要趁热打铁),在绮兰小园几乎成了半个主人,都不用提前打招呼的。老道士知道了,也只能摇头不已。
期间山山道长祭出了他前世的烹调手艺,几个现世没有的菜品让绮兰吃得津津有味、啧啧称奇。两个人在厨房经常是一起洗碗一起摘菜、一个炒菜一个做饭、一个上菜一个拿筷、一面眉来眼去,感情就像火箭急剧升高了。
吃完了饭两人就在一起聊天,以山山道长的脑子,偶尔装个b、讲个半黄不黄的笑话还是很吸引古人的;偶尔说句前世网上吐槽的话,也会被佳人视为妙语连珠。
“...梁山伯知道了祝英台另嫁他人,跑到祝家去,却被打了一顿,忧愤伤害之下,竟然一命呜呼!....祝英台在坟前哭诉,悲痛而死...最后他们终于能合葬一处,后来有一天,坟墓裂开,飞出两只蝴蝶...”
时不常的山山还给绮兰讲个故事什么的,经常讲的兰兰眼泪吧唧的。有时候他还搞个“且听下回分解”,一般也就挨几下粉拳绣腿什么的,然后“被逼”在兰姐屋里打地铺、半夜讲故事而已。
山山君还把会的一些曲子和小调,和绮兰一起弹弹唱唱什么的,颇有些高山流水之意。
古代自由恋爱的例子比较少,男女婚嫁基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恋爱盲、爱情盲是很普遍滴。讲故事讲到情深之处,山山道长只用了“小心肝、小宝贝、亲爱的,兰姐姐我喜欢你”几种后世烂大街的肉麻话,就把绮兰感动得不行。
终于有一天,他们郎情妾意、你情我愿、半推半就,勇敢突破爱的界限………………….拉了手。(看客请勿着急,好戏慢慢会有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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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闲的时候,张山山一直在想一件事,就是自己以后的发展问题。总不能一直当道士,或者说,不能当这样悲催的道士!自己好歹也曾经是个河蟹社会做过白日梦酒精考验滴六好青年大学生,最重要的这一辈子还是个处男!以后还想升官发财呢、以后还想把绮兰姐娶回家呢、以后还想有好多好多女人好多好多钱呢,总不能总这样醉生梦死吧。
于!是!山!山!道!长!决!定!要!奋!斗!了!
按照一个内地大学生的固有思维,奋斗的第一步是找工作。山山道长把这个想法跟绮兰一说,绮兰笑了笑,没说什么。
找工作也不那么容易,张山山对这一世的杭州城远远算不上熟,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工作,只能在街上瞎转瞎看。
从前的道士一般是好吃懒做、不事生产的,可目前道士状况不佳,有混不下去出来打工的也不在少数,所以人家看他倒也没怎么太意外。
有几个招记账先生的,要求身家清白、有多少户联保的,可人家一问出他是“全真一党“玉虚观的,就赶紧让他走,像躲瘟神。
有几个招文书先生的,让他写几个字,然后就笑他错字连篇还想当文书先生(其实是他们不认识简化字)。
有衙门要招执事(事务员)的,他一去问,人家根本就是待理不理;好歹留了个地址,不过谁都看得出没戏。
应征厨子,他跟人家说只能做特殊的菜,不会做一般的菜(当时的菜),人家说他神经病。
店小二太丢份;当力工没体力;当工匠没技术;当牛郎这小体格…山山最后发现,原来最适合自己的工作还是道士。
夕阳西下,张山山拖着一身的失望与疲劳、肚子咕咕叫着回去燕来楼。
将近燕来楼,街角有个药铺。张山山看见了,眼睛亮了一下,暗暗记住。
吃完了饭,一面喝着茶水,一面把今天的“遭遇”跟绮兰啰嗦了一番。绮兰耐心听完了,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看来,这谣言的力量不小,好多百姓都受骗了;恐怕,衙门那边也会考虑这个。”绮兰慢慢道。“再说,衙门里的职位恐怕都内定好了,外人是很难进去的。”(张山山:我呸!古今乌鸦一般黑。)
“写字的问题,我也搞不太清楚,怎么山山懂得这么多,字却写得…没关系,姐姐帮你慢慢的练。”
“不过呢,文书先生,其实就是帮人抄抄写写,收入不多;没有贵人帮衬的话,很难出人头地的。”
“厨子这事,其实是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酒楼有了你做的特色菜,短时间内生意一定有改观。可即使这样,你只能一直做一个厨子,可是姐不希望你做一辈子厨子。“说到这里,绮兰的眼睛望着山山道长,眼里满是柔情和深深的期许。
“现在的大宋,想出人头地,只有一条路:当官。想当官又有两条路:一是恩科,就是把品行高洁的读书人由乡里联名推荐上去,比如孝廉,就是以孝取官,不过要有极大的人脉;二是读书考进士,可是这条路同样不好走,权贵靠他们的门第和金钱,能得到不少的照顾,即便只看读书的条件,寒门学子也远远不及。”
“山山弟你固然才情横溢,可是考试主要考的是儒学经典,似乎你目前并不擅长这个。若山山从此刻苦用功,五六年、最多十年可成。”
“那太慢了,我还要娶兰姐姐…”山山道长想着心事,无意中就把真话说出来了。
绮兰的脸突地一下红了,连脖子都红了,头也不敢抬起来了。过了好半天,才慢慢抬起头来,一双大眼蕴满了泪水望着他,脸蛋儿轻轻颤动,像哭又像笑、笑盈盈又好可怜的样子。
张山山也知道有点唐突了,不过他的脸皮毕竟厚得多,想干脆就敲定了吧。于是一下子把绮兰的双手握住,凝望着她的大眼睛,尽可能深情道:“兰姐,过几年,我来娶你,好不好?”
绮兰稍稍愣了一下,终于无声哭了出来,一双眼呆呆望着山山道长,眼泪流得像一条小溪,很快就滴滴答答的划过衣物到了地上。
山山道长索性把绮兰搂进怀里(终于又进了一步了,嘎嘎。),让她伏在自己的胸膛上尽情的哭。绮兰这下子哭得更厉害了(痛苦还是快乐?),呜呜呀呀地抑扬顿挫,边哭还边抽噎着,一抖一抖让人揪心。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个时辰,或是更久。绮兰终于停止了哭泣、抬起了头,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泪痕,和着原有的粉妆,成了花猫脸。
张山山拿出手绢帮绮兰擦去泪痕,爱怜的眼神温柔无比,一点点擦得很仔细。绮兰仍是深情的望着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擦完了脸,两人依偎在一起,继续温存了一会儿。这下子也没法子继续下面的话题了,索性两人依偎着看月亮,一直看到后半夜。直到两人是在困得不行,双双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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