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歌羽含笑反问,“那你在担心什么?”
季廷语噎,他觉得可惜,也不想让公良集团拱手让给别人。
练歌羽继续道,“你信不信,如果让他自己选,他宁愿从头再来要一个自己亲手打下来的江山,也不要一个满是蛀虫的公司。何况,宿宿压根就不稀罕劳什子公良集团,季廷,你如果愿意,宿宿会带你走向一个更好的未来。”
季廷张了张嘴,似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后来他也没有机会再说了,因为秦宿回来了。
只是从那以后,他没有再在秦宿或练歌羽面前提过关于公良集团的事情。
他慢慢的也被练歌羽的话说服了,是啊,秦宿又不是离了公良集团就会成为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只要他愿意,再给他几年时间,他同样会站在现在这个高度上。
他根本不需要操心也无需觉得不甘什么。
……
荼城。
易雅突如其来的来了霍宅,第二天也跟风似的离开了。
南南没料到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等反应过来时,易雅都已经离开好几个小时了。
霍景席那端来消息时已经是三天后。
他打了电话给南南,除了交代自己要外出两个星期完成任务,就是让她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并询问了笑笑如今的情况,他说了很多,但就是只字不提易雅。
南南不知道他对易雅秉持的是什么态度,也不知他知不知道易雅来过的事情,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在他面前提,只叮嘱他不许让自己受伤,威胁的话也还是一样,否则回来就一个月不许上她的床。
小夫妻哪一方都不舍得挂电话,最后还是霍景席那端有事,不得不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时间,霍景席不在,南南每天除了想他,就是陪在笑笑身边,和霍家二老以及南奶奶一起开导笑笑,许是因为南南回来了,笑笑被开导的收效很好,有一天竟然连续说了两个字,不再是一顿一顿的一次只能说一个字。
虽然她这个状态和以前妙语连珠时依旧不能比,但已然是一个质的飞跃,南南激动得险些落泪。
两个星期过得很快。
南南每一天都在数着霍景席回来的日子,到了霍景席自己说的回来的日子那天,她一整天都抱着手机,时不时张望门外,唯恐霍景席回来她没有第一时间知道。
可是。
她抱着手机从早守到凌晨,也依旧没有等来霍景席的消息。
霍老爷子见她失魂落魄的,安慰道,“也有些时候部队那边会拖延几天才回来,你保护担心,他要是回来了,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南南点头,抿嘴笑了一下,“我知道了爷爷,我没事,爷爷你快去休息吧。”
她只是啊,好想他,好想拥抱他、亲吻他。
一连几天。
霍景席那边都毫无动静,她好几次都差点按耐不住想打电话过去,可又怕打扰他而不敢打。
完全忘了如果他真的在出任务,手机是处于关机状态的。
事情的转折在五天后的某一个夜晚。
彼时已是晚上八点。
电视剧黄金八点档的开场,南南被人在军嫂群里艾特了。
说起军嫂群,也实属搞笑。
南南之前因为失忆被误以为已经离世,后来点开军嫂群在里头发了一句话的时候整个群瞬间就炸了。
也是,试问一个已经去世好几年的人突然在群里发话该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那晚南南边笑边解释,没多久就继续和军嫂群里的人打成一片。
而这次,也多亏了南南先前在军嫂群里开了口证明自己还活着。
艾特她的人发了一张照片。
灯红酒绿的场景,有些昏暗看不清的照片中,吧台上坐着两个男人,而那两个男人旁边,均依偎着两个女人。
两个男人一个拍到了侧脸,一个只有一个后脑勺。
侧脸南南一眼就辨出那是苏礼煜,而那个后脑勺,南南想都不用想就确定那是她这半个多月来每天日思夜想的几乎睡不着的男人。
从拍照的角度看去,霍景席单手抓着那女人的手腕将她压在吧台上。
点开照片的南南顿在原地,她静静看着照片,好似变成一个静止的物体一样,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照片,许久,压下眸中喧嚣的暗涌,蓦地勾起一笑,笑容阴凉。
呵。
所以,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收起手机,慢吞吞上楼,换了身百褶裙的学院风衣裳,扎了个马尾辫下来,不明所以的霍家二老和南奶奶均是不解,“这么晚了还出去?”
而且怎的这副打扮?
南南今年也就二十六岁,穿成这样本就显年轻,马尾辫一扎更是秒变大学生,说她未成年都信。
南南扬唇一笑,“恩,你们不用担心,我去拿点迷了路的东西就回来。”
几人听得云里雾里,面面相觑。
但不待再问,南南已经出门了。
与此同时。
易家书房。
秘书敲响书房,“易姐。”
“进来。”
秘书恭敬在书桌前停下,“易姐,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少夫人也已经从老宅出门前去找少爷了。”
埋在文件里的女人这才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继续盯着。”
“是。”
今晚的司机车开得尤其快,实在是不敢慢,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恐怖的气息,夫人的脸色阴沉可怕。
唰的一声在酒吧门前停下。
南南打开车门下车,还没进去,就已经听到从里头传出来的震耳欲聋的声响。
呵。
她压着火气,呵出一笑,用力将门推开。
不同于刚刚在外面听到的嘈杂声,这一到里面来,声音震得胸腔都在跟着嗡嗡响。
她一眼扫向吧台,但那儿哪还有霍景席和苏礼煜的身影。
她眯着眼,四下横扫。
很快就瞧见暗处的角落里窝坐在里头的霍景席和苏礼煜。
苏礼煜身侧坐着个女人,霍景席身边则干干净净。
这一幕让南南心头的火气消了一半。
但这消掉的一半还没来得及降下去,就瞧见一身着红裙的女人扭着细得一掐就能断的腰凑到霍景席跟前。
呵。
南南冷哼,迈着一双平底鞋飞也似的冲过去,在那女人即将触碰霍景席时一屁股将她撞开扑进男人怀里,扯开嗓子大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