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绵绵依言走了过去,乖乖的任由老太太上下摸了摸,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而钱氏也是在旁边瞧着红了眼眶,甚至还扭过头去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末了还笑出了声。
钱氏连连说着:“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虽然她曾经对这个养女的期待就是嫁一个稳妥的人,从此在家相夫教子,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可如今一看到赵乐之过的日子,又觉得没准养女当初的选择没错,她这般性子跳脱的人,被拘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不知道会过的多憋屈。
世上男人多薄幸,瞧瞧那唐胥,当年也是为了赵乐之亲自去求皇上赐了婚的,如今又如何了?若是那会儿付绵绵听了她的安排,许是赵力在位的时候能护的她安稳,可终有一天赵力会辞官还乡养老的,到时候那名男子会变成什么样,却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付老太君则是在摸到付绵绵那双手的时候,忽而掉了泪。当初这双手在侯府娇养着的是要多白嫩有多白嫩,即便后来赵乐之归府,她除了给付老太君煎些药,也没做过旁的粗活。可瞧瞧现在,这双手的手心布满了一层薄薄的茧子,摸起来凹凸不平很是粗糙。
不仅如此,仔细看过去,就能瞧到上面布满了细碎的小伤痕,有些看起来很久了,有些则是刚刚结了痂的。
“女子独自在外,不知道要吃多少苦。”付老太君放开了她的手,把头扭到了一边,拿起茶几上的帕子抹了抹:“当初我就不同意放你出去受罪,偏偏侯爷说……”
张嬷嬷见她又要说起陈年旧事,急忙出声打断了:“老太太,姑娘回来看你是大喜事,您也该让姑娘宽心才是,三年多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何苦说这些。”
“对对对!”付老太君又去拉她的手:“我听乐之说,你在外面过的可快活了,你快跟祖母讲讲,都见过什么新鲜事儿?”
这活儿付绵绵熟悉的很,便开始滔滔不绝,她也是有意活跃气氛,直逗得屋里的人哈哈大笑,之前感伤的阴霾倒是一扫而空了。加上赵乐之还偶尔抽空插科打诨,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晌午。
此时张嬷嬷再次走进了主屋,身后竟还跟着威武侯赵力。张嬷嬷一朵老脸笑成了菊花:“听闻姑娘回府,咱们侯爷一下朝便也巴巴的赶了回来!老太太,厨房那边说已经准备好了,可要摆饭了?”
“传吧!”付老太君在付绵绵的搀扶下起了身,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起路来都比平常硬朗了几分。
几个人便依次围着圆桌落了座,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迅速呈了上来,从菜色上就可以看出钱氏对今天的确是用了很大的心思的,上面的大部分菜都是原主爱吃的。
因着这顿饭没有什么外人,所以氛围还算温馨,只是赵力不知为何一直在盯着付绵绵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想问什么,却又碍于同桌的其他人,不好问出口。
付绵绵自然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不过赵力不提,她倒也不会上赶着去说什么。在又一次笑着吃了付老太君给她碗中夹过的菜后,她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了身边的赵乐之,那张姣好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心不在焉,即便女人已经在努力掩饰了,可还是会偶尔出神。
这瞬间,付绵绵像是想到了什么,干脆撂下了筷子从旁边丫鬟的手里接过了湿布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之后才开了口:“乐之,你怎的昨天下晌便回来了,唐府那一大家子,岂能离的开你。”
话音落下,还没等赵乐之有什么反应,付老太君和钱氏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她们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唐府……我愿意尊他们敬他们,他们便可作威作福,我若是不愿意捧着他们,谁还敢在我面前撒野!”赵乐之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带着冷意,嘴角更是扬起了一抹讥诮的弧度。
的确,若真是从门第上来看,他唐府拿什么同威武侯府比。这话出自侯府嫡小姐之口,半点都不狂妄,若不是他唐胥年轻有为,怕还攀不上威武侯府这门亲事呢!
钱氏也是打心底没拿付绵绵当外人,斟酌着开了口:“乐之的夫君近来想纳妾,那人不是在你的镖局里做活,你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才是。关键那女人来历不清不楚的,他一个将军……怎可如此糊涂!”
这一番话反倒说的赵力满脸通红,总觉得发妻在若有似无的对着他开嘲讽似的,随即他干咳了两声:“这个……乐之啊,可用为父亲自登门去和唐大人说道说道?”
他年轻的时候的确荒唐过,但经过几年前曲姨娘那件事之后,便彻底收了心,近些年和钱氏的感情倒是愈发的好了起来,也甚少搭理后院那点莺莺燕燕了。
“父亲与公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唐胥有意要将那个女人接进府,我不愿,婆母便拿两年多无所出来强压于我!”赵乐之一边说着,一边垂了泪,最终一咬牙:“母亲,父亲,祖母,你们还不知道呢吧!姐姐与我说,那女人之前还嫁过人,这……让我同这种货色一起伺候将军,我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钱氏激动的站了起来,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将上面的碗碟震得叮当作响。
赵乐之自然是好一阵安抚,然而门外却传来了吴管家的声音:“侯爷,夫人,老太君!门房来了一个镖师,自称阿牛,说是要找付姑娘!”
付绵绵一挑眉,眼底迸射出无边的冷意,显然是已经预料到阿牛前来到底所谓何事。她在取得赵力的同意之后,便让管家把阿牛带了过来,阿牛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贵人,进屋之后还颇为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
“当……当家的,那个果然不出你之所料,你前脚刚走没多一会儿,唐将军就带人来把梁姑娘接走啦!我按照你的吩咐偷偷跟过去了,唐将军可没把人带回唐府,而是去了一处位于西城区的两进的院子。”阿牛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原来付绵绵自打那日见过梁雅云和唐胥二人相处的模样,便知道这两个人定然不会就这么罢了,于是她便故意日日都守在镖局里,让唐胥没有什么下手的机会。毕竟对方堂堂一个将军还要点脸,不好当着妻姐的面儿搞女人,不过二人私下里的小动作也是不少,她也只当没看见。
今早她离开镖局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出门前还特意提前叮嘱阿牛他们机灵着点,哪里想到唐胥竟真的这般猴急,她前脚刚走,人后脚就被对方给接走了。
想到这,她侧过头去看了一眼赵乐之。
赵乐之已然气的浑身发抖,死死地咬住了那一口银牙,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你个唐胥,这是要把那贱人当做外室将养起来了?别当他心中打的什么算盘我全然不知,还不是就等着那贱人的肚子有动静了,便能光明正大的把人接进唐府里来了!”
说着,说着,她一下子就红了眼眶。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在威武侯府,身边都是亲人,她轻易就把最脆弱的一面露了出来。脑海里不由得回忆起这两年来的日日夜夜,自打嫁给了唐胥,甜蜜的日子倒是没过上几天,光应付唐府从上到下就已经耗费了她大部分的精力。如若唐胥对她一心一意便也罢了,现下……现下她只觉得不值!
付老太君和钱氏显然也气得不轻,钱氏一边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一边还要替老太太顺气。
而威武侯赵力似乎还没能明白,不就是一外室吗,怎么就把家里这三个女人气成了这样。想当初他从边境带回来那个,也没见钱氏生这么大的气啊,他的确也觉得唐胥有些不识好歹,可也仅限于此,男人想要纳妾,是贤妻便该同意才不会同丈夫离了心。
付绵绵一看到男人的神情,便隐约能将其心中所想猜了个七八分,看来是时候要抛出一些有分量的了。
于是乎她抬手示意阿牛出去,之后淡淡的说道:“对了,侯爷,那位被唐将军带回来的梁小姐可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呢。多年前吏部督办了一起朝廷命官贪墨赈灾粮款的案子,皇上亲自下令斩了那狗官的头,并且将其家人流放至荒凉地,永世不得归京。”
“侯爷,您还记得那狗官叫什么吗?”
“好像是梁……”赵力说到这忽然噤了声,眼睛瞪得老大,震惊的无以复加:“唐胥是疯了嘛!!!绵绵,这事儿,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那位梁姑娘日日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我。”付绵绵嗤笑一声,含糊着将原因一带而过:“侯爷,乐之不让她进门也不是为了自己,若是被宫里知道了唐将军的爱妾竟然是流犯……这事儿可就糟了吧?”
不仅唐府上下,赵乐之本人也得跟着吃瓜落!谁让她是将军夫人,怎么跑也跑不掉。
“这……”赵力左思右想,也觉得唐胥这件事办的实在是不怎么地道,最终只能看向了自己的女儿:“乐之,你打算如何?”
赵乐之也是处于震惊当中,因为在原著剧情中,她直到把白月光给斗败了都不知道对方竟然是流犯,眼下一时间还真反应不过来。等到她听到威武侯的问话之后,猛然站起了身:“我要和离!”
“胡闹!”赵力忽然拍案而起,大吼一声。
他突然的发难,使得赵乐之、钱氏和付老太君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力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才苦口婆心的劝道:“乐之,你和唐胥可是皇上亲口赐的婚,是你想要和离就能和离的吗?!这岂不是打了皇上的脸!”
赵乐之闻言,忽然就蔫儿了,整个人跌坐回了椅子上,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
只要她还是唐胥的妻子,就不能去揭发梁雅云的身份,她若真的去揭发,一个坑害自己丈夫的女子,也是会为世人所诟病的!而且万一一个不小心,还会连累到威武侯府。可难道就让她捏着鼻子认了,同一名流犯共侍一夫?
付绵绵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掠过,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开了口:“侯爷,您应当知道前些日子,我被皇上传入了宫中吧?”
赵力登时就把耳朵竖了起来。
“乐之想和离,倒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付绵绵放下茶杯,与赵乐之对视,神情严肃而又认真:“你可想好了,日后容不得你后悔。”
第46章 侯府假千金(18)
“不行, 乐之胡闹,你竟还陪着?”还没等赵乐之说什么呢,赵力便先行出言反对了, 脑袋瓜子摇的好像一个拨浪鼓。
“侯爷急什么,我说的办法未必管用呢, 是以乐之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付绵绵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赵乐之垂眸,从那张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只是那双不停搅弄着帕子的手, 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约莫沉默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她忽而抬起了头, 看向付绵绵, 十分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要和离。”
她刚刚已经想的非常的清楚了,梁雅云这件事可以说就是一个导火索, 其实她在嫁给唐胥不久之后便有些后悔了, 只不过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她明明嫁给了一个人人都艳羡的好夫婿, 对方身上有着赫赫战功,年轻且不可限量,有时候在深夜她也会反问自己, 这种夫君提着灯笼也难找,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如此日复一日的给自己洗脑,好像她就真的幸福了一样。即便每天要侍候公婆,应付唐府二房三房四房好几大家子,还要同后院的那些女人斗智斗勇, 她也一直很知足。
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的心底便裂开了一道填不满的沟壑了呢?
赵乐之自己也说不清楚, 特别是前些日子在镖局里, 她看到了阔别两年之久的付绵绵。对方脸上那般恣意明媚, 让她觉得似乎生命可以不止眼前这方小小的天地,女子也完全可以忽略世俗的眼光,为自己挣出一条康庄大道!
去他娘的青年才俊,去他娘的唐胥!她赵乐之一向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对于这个男人,她自觉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偏偏对方就是不知好歹,放着她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侯府嫡女不要,竟凑到了那流犯的身边。
她倒要看看,这二人之间的感情究竟能有多深厚,没有她从中阻拦,他们到底能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若确定了心意,那我必定拼尽全力助你达成所愿。”付绵绵给赵乐之喂了一颗定心丸:“不过这事儿可急不得,你且安心回唐府等着吧,这期间也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若真是忍不住了,大可以回娘家来。赐婚的确不许和离,可也没不许分居吧!”
付老太君和钱氏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观点。
赵乐之在下定了决心之后,只觉得心中一直压着的大石瞬间就不见了,整个人轻快了岂止是一星半点。她听话的点了点头,之后颇为好奇的问:“不过姐姐,你方才说前些日子入了宫?究竟所为何事,又是何人传召你入的宫?”
“这就得问侯爷了。”付绵绵似笑非笑的瞟了赵力一眼。
赵力不甚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这件事说起来的确同他和唐胥有点关系,还得从他们二人在彰武城遭受了城主和负责守卫边境线的那个草包将军的算计开始说起。
他们二人本是领了皇命前去彰武城探明近期匈奴频频搞小动作的具体原因,是以对城主和草包将军压根没有设防,这才轻易就调入了匈奴人的圈套。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在与匈奴追兵周旋的时候,得知了一个骇人的消息。
原来这些匈奴人不仅仅勾结了章武城主和草包将军准备来个里应外合,还同大昌国另一个接壤国达成了协议,同一时间在各自的边境线发动战争。若是大昌国对此没有准备,结果一定不容乐观,因为那个吐蕃国与大昌国已经和平共处了将近五十年,那里的官兵将士们早已懈怠,在吐蕃的突然袭击之下,压根不会具备什么太强的战力。
一旦吐蕃破了大昌国的边境,朝中必然会从四处调兵回防,到时候岂不是给匈奴人提供了大大的便利?腹背受敌,对于已然习惯了安逸的大昌国来说,没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但眼下虽然知晓了他们的计谋,老皇帝却也有些无可奈何,近些年来朝中可用的武将算来算去也就是赵力和唐胥两个,剩下的人只能说是平平无奇。这些将领没有怎么经历过真正战火的洗礼,只能说守城可以,进攻不足。都说什么将带什么兵,通过这些将领便可窥探到大昌国军队的真实现状。
一个屹立了百年的强国,已经逐渐走向了迟暮,内里充满了蛀虫,就快奄奄一息了。
就这样,君臣三人在御书房里关门研究的时候,赵力忽然就想到了付绵绵在对付匈奴人时候的身手及狠辣的手段,便稍微提了这么一嘴。唐胥自然也在一边附和,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他们二人如果对上了付绵绵,也没有必胜的信心啊。
面对两个朝中重臣不住口的称赞,老皇帝顿时就来了点兴趣,于是就派人将付绵绵传入宫中,还与她促膝长谈了一番,之后甚至还请她同禁卫军进行了几场友好的切磋。
付绵绵也没怎么藏拙,导致了最后老皇帝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当然也不是一步登天的那种官职,只是希望她能够担任京城外那部分驻军的总教头,协助唐胥训练大昌国的士兵。
大抵是皇帝喜欢并且十分欣赏她出手的狠辣程度,觉得战场上就是需要这些一击毙命的本事,这才萌生了这种想法。
“天哪!”在听完了赵力和付绵绵的简单叙述之后,赵乐之直接惊呼出声。
付老太君和钱氏更是连连双手合十,嘴巴里不停的念叨着阿弥陀佛。她们两个即便是在后宅做了一辈子的妇人,那该有的见识也是有的,大昌国得有几十年没出过女官了吧,能得到皇帝的赏识这可是无上的荣光!
再者说,就算大昌国开国之初的时候朝中曾有过几名女官,也都是以文职为主,要说武官,还真是挺稀少的。
“所以你答应了吗?”赵乐之因为过于激动,甚至开始了碎碎念:“一定答应了吧?毕竟是皇上开了口,这普天之下都是他的子民,你又怎么可能拒绝皇上的要求呢?”
“我只是说,考虑一下。”付绵绵摊了摊手。
赵力闻言瞬间就瞪了眼:“你……你……你胆子也忒大了,不怕杀头吗?!”
“皇上若是这种滥杀无辜的暴君,那便更不值得我为其卖命了。”付绵绵坦然的回应道,她说的是实话,去当那劳什子的总教头哪里有她做生意赚的多啊,一年到头只能拿回来那点子银钱,甚至还不够她给赵乐之买个花瓶儿的。
不过她又接着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只是身上的功夫略好一些罢了,这天下武功盖世的人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都适合入朝为官吧?”
自己身手好,并不代表着能够打胜仗,这完全就是两码事。
“那你……考虑的如何了?”赵乐之忙不迭的追问。
“原是还没有下定决心的,不过今日这么一闹,反而决定去做这个总教头了。”付绵绵微微一笑,随即在看到赵乐之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后,连忙摆了摆手:“你切莫自作多情,我做出这个决定,还真不是因为你。”
还是那句话,修真者最忌讳因果,她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那自然不能看着大昌国沦陷在铁蹄之下。虽不知道光靠她自身的力量能改变些什么,但只要尽力就好。至于赵乐之的事儿,还真算得上是顺便。
赵乐之吸了吸鼻子,有些不解:“你能入朝为女官,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儿,可这与我和离一事又有何关系?”
总不能说唐胥看到威武侯府出了一名女子总教头,就怂了,然后乖乖同意和离?就算他同意,人皇帝还未必同意呢!
“干什么都是需要契机呢,所以我才叫你不要急,且先慢慢等着吧。”付绵绵安慰着:“反正最坏也不过现在这样,唐府那头,不管是唐胥还是那一家老小,但凡你看不惯的就不要给他们好脸色。”
“你一个侯府嫡女,还怕他们?你不敢和离,当他唐胥、他们唐家就敢了吗?天子赐下的姻缘,他们若是胆敢有半句不满,那不是不满天威?小心传到皇上耳朵里,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赵乐之闻言眼前一亮,这话说的属实有理,是她一直以来被自己的思维禁锢住了。以前是她还在乎唐胥,如今既是已经不在乎了,何苦还要继续苦哈哈的面对那一大家子!
想到这里,她终于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只不过怎么看怎么有点吓人。
…………
那日从威武侯府出来后,付绵绵便转身去了皇宫递上了牌子,紧接着不出一日,整个东城区的贵人们都知道了,朝中竟然又出了一位女官。
没过多久,付绵绵就去了京郊的军队驻地开始走马上任,唐胥对于她的实力自然是很认可的,只是冷不丁的一见面,他有些心虚。本想着开口解释一番梁雅云的事情,他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嘴巴是张了又闭、闭了又张的。
好在付绵绵也没有追问梁雅云的最终去处,于是二人就当过往全没发生过,相安无事的相处着,一起从早到晚的操练着底下的兵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