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段南风以为今夜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时候,却突然异变横生。
突然来了刺客,人还不少,冲进来只是将齐晋掀开,又有人去缠住齐晋等人,剩下的则是直接绑走段南风。
目的十分明显,他们要的就是段南风。
来人是谁的人更是明显,齐昭根本不打算遮掩。
出了皇宫之后,段南风还有些恍惚,他愣愣地看向身旁摘下面具朝自己笑的十五,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十五先开口问他有没有事,又说是王爷让他们今夜一定要救他出来。
段南风听到这话垂眸不语,咬了下自己的下唇,嘟囔了一句;齐晋又不会对我怎么样,他怎么能让你们闯皇宫。
原以为段南风心中满是齐昭,十五也是没想到齐昭会说这样的话。
更让十五头疼的,是刚好从马车上下来,走到了段南风身后想带他回去的齐昭。
齐昭听到这话时脸黑了黑,冷冷看了十五一眼示意他赶紧滚,随后直接将段南风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向马车将人塞了进去。
这日之后,齐昭总觉得段南风仿佛又回到那个对自己冷冷淡淡的时候。
还是乖巧,还是听话,但觉得有什么变了。
齐昭想了又想,觉得可能是那夜的事情叫小梨花生气了。
可他并不觉得自己那么做是错的,明明他是有后手的,根本不是真的要把段南风送给齐晋。
等了两年才吃到嘴里的小梨花,他怎么舍得送给齐晋这个小混蛋。
齐昭想着,最后还是决定带人出去玩一玩、买买东西安慰一番。
就这样,段南风被齐昭带出了门,先是去买了一大堆估摸着以后也是穿不上的成衣,又去买了一大堆对段南风来说根本没用的笔墨纸砚。
还挑了一副段南风这种贫苦出身的孤儿,后来又只学了武功的影卫根本欣赏不来的画。
挑画的时候,齐昭指着画为他讲了一会,见段南风迷糊着,笑着指了画中亭子,附在段南风耳边说:小梨花,咱们下回也试试在这里。
这话听得段南风脸上一红,可还没说点什么呢,便见书铺进来一个人。
王爷,真是缘分,竟能在这儿遇上您。
徐燕知如是说,又自说自话地说要如小时候一般喊齐昭为昭哥哥。
随后,徐燕知看见了齐昭手中的画,走过来朝齐昭笑。
他说:昭哥哥也知道我喜欢这个?
第13章
段南风知道对别人爱搭不理、清清冷冷的徐燕知在面对齐昭的时候是很不一样的。
可他不知道竟然这么不一样。
连昭哥哥都能喊出来,又一来就说那画是自己喜欢的,倒像是他陪齐昭出来为徐燕知挑礼物般。
段南风心里隔应得很,只想赶紧走开,却又一时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
尤其齐昭还不让他四处乱跑,更是不好直接走人。
段南风正犹豫着,抬眼便见书铺外边有人卖糖葫芦。
他眼睫微垂,眼珠子一转便说:属下到门外去买支糖葫芦,先不打扰王爷与徐公子了。
齐昭见他要走心里不快,可他也知道自家小梨花从前瞧着是个冷硬杀手,其实偶尔会娇气地要吃糖。
且那卖糖葫芦的也就在门外,想是不会出什么事,便摆摆手让他去了。
段南风临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见徐燕知凑过去为齐昭拨开不知何时掉下来的碎发。
凑得极近,明明伸手就可以拨开,却一定要几乎近到贴到脸上。
段南风没有再看下去,只是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后快步走向那卖糖葫芦的人面前。
而段南风刚一转头不看,齐昭正好皱着眉将徐燕知推开,说:燕知,好友之间倒不必靠得这般近。
徐燕知脸上笑容一僵,收回手往旁边退了退,说:你家梨花今年开了吗,昭哥哥,我
齐昭从中品出一些不同的味道,斜睨了徐燕知一眼,警告他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叫旁人误会。
段南风在糖葫芦面前站了许久,等得那买糖葫芦的都有些奇怪,不知这人究竟买不买。
借口说出来买糖葫芦,却没有带糖葫芦回去着实有些不好。
所以段南风还是买了一支拿在手上,他现在没有心情吃,那待会儿给齐昭看完就送给路边这些小孩好了。
但是没等他在外边再待一会进去,便听见身旁传来马蹄声,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段南风?你怎么在这儿?易桓宇的声音依旧冷硬,只是这回带上几分不解,又仿佛有些轻松,想是缓些日子才回军中,让他觉得日子过得没那般紧张。
段南风回过头与马上的易桓宇对上视线,张了张嘴,最后只模模糊糊说了一句:在等王爷。
易桓宇听到这话一挑眉,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小厮,抬脚就要往里边走,说:你家王爷在里边?那我进去跟他打声招呼。
段南风见状,慌乱之下伸手抓住易桓宇的手,在对方回头一个挑眉之下尴尬地想收回手,却被人反手扣住。
怎么?里面还有人?徐燕知吗?易桓宇一见段南风这副模样就猜到齐昭估摸着不是一个人在里边,叹了口气之后也没再进去,只是拉着人往旁边走了几步以免挡住别人书铺的门。
是,不过只是在看画罢了,没有什么的。段南风解释着,说完又觉得自己解释这些似乎有些怪,仔细想如何补救也没相处所以然来,最后只能闭嘴。
我知道,你家王爷跟他只是朋友。易桓宇捏了捏他的手,又摸摸手指上的茧,笑了一声,徐燕知手指上可没有茧。
段南风连忙抽回手,可惜易桓宇没让他抽成功,还定定地看着他,见他慌张的模样又是笑了一声:我比较喜欢你这种的,所以什么时候跟我走,我需要一支能在夜间灵活游走的小队。
听着前边的话,段南风心里一个咯噔,听到后边知道易桓宇只是看中他的实力,这才松了口气。
书铺里的齐昭一个转头便看见段南风跟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块儿,二人不知在说什么,段南风的耳朵尖竟然有些红。
齐昭皱起眉,整颗心几乎被不满占据,他啧了一声后快步往外走,看都没看对方是谁便将段南风整个人粗暴地拽进怀里。
段南风突然被人用力拽进怀里,还以为是什么登徒子,当即便挣扎起来。直到那人将他按入怀里的力道越来越大,还露出手腕上熟悉的佛珠时,他才发现来人是齐昭。
骗本王说去买糖葫芦,其实是出来勾搭男人?齐昭说的话多少有些难听了,连站在对面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易桓宇都皱了下眉表示不满。
等齐昭抬眼去看对面人是谁时才感觉到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些不妥,易桓宇欣赏段南风的实力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易桓宇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路过看见段南风在这儿,兴许人还想进来打个招呼,只是跟段南风多说了几句没来得及。
可齐昭就是莫名地不喜欢看段南风身边有其他男人,他就想看段南风身边只有自己一个男人。
也许只是他把在自己地盘上的段南风看做是自己的所有物,才会这样不喜欢旁人接近。
段南风被揉进怀里,按在齐昭的胸口,几乎喘不过气。
恍惚间他想的不是齐昭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齐昭抛下徐燕知跑出来,徐燕知会不高兴吗?
那徐燕知不高兴了,齐昭会像话本里帝王将相哄爱人一样哄徐燕知吗?
段南风闭上眼想着这些,还没想出个结果来,更没有想好要跟齐昭说什么,便被人直接打横抱起。
齐昭没有对易桓宇多说什么话,他只是淡淡看了对方一眼,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而从后边跟出来的徐燕知,齐昭却是一个招呼都没跟他打,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易桓宇瞥了徐燕知一眼,嗤笑一声,说:徐燕知,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徐燕知又恢复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扬起下巴以俯视的姿态深深看了易桓宇一眼,路过对方身旁的时候轻飘飘落下一句:不试试怎么知道没必要。
易桓宇眼皮一跳,脸上表情认真了不少,看向就要离开的徐燕知,叫住他说:段南风,给我留着,我有用。
徐燕知也知道易桓宇的想法,易桓宇挑中段南风也不难猜,世上当杀手影卫的不少,如段南风这样的却是不多。
所以见着一个,易桓宇便不可能真的因为齐昭喜欢而放弃。
何况齐昭看起来也没那么喜欢段南风,否则怎么会让段南风被齐晋带回去呢。
王府大门,一辆马车停了下来,段南风被粗暴地抱起来往王府内走,径直回到他们的房内,一把被扔到床上。
齐昭没有多话,他现在只感觉到烦躁,只想做点什么让自己冷静下来。
最后段南风哭得几乎要断气,中间好几回人都要晕过去了,硬生生被齐昭给弄清醒。
到后边段南风一边哭一边骂齐昭,可齐昭却是听得十分舒坦,只想让他多骂几句。
可惜后面段南风是真的说不出话来,结束之后也不想理会齐昭,只红着眼睛看被子上的花纹,见齐昭过来还拉起被子将自己蒙起来。
齐昭每回舒服了都比平时好说话一些,见段南风如此只觉得可爱,伸手将人拽出来按在怀里亲了又亲。
段南风没反抗,可他这会儿半点不想跟人亲热,但是齐昭想要,他没有什么理由去反抗对方。
到时候齐昭问起来他还得编理由,别说他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违抗主子命令那道坎。
齐昭亲得尽兴了,心血来潮扯过自己的寝衣亲手为段南风穿上,抱着那穿了过大寝衣的小美人往窗边去。吓得他连忙扯好身上随时都要掉下来的寝衣,伸出手攀住齐昭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来。
见段南风这个反应,齐昭被逗得大笑起来,抱着人坐下之后还伸手打开窗。
王爷段南风的声音沙哑,喊齐昭时别有一番风味。
齐昭突发奇想,想听段南风喊一声齐昭哥哥听,当即笑着哄人喊。
段南风想起不能直呼齐昭的名字,若要不直呼名字这样喊哥哥,只能省去姓。
那就如今日徐燕知那般喊,喊的昭哥哥。
想到齐昭让他与徐燕知一般喊对方,段南风一颗心仿佛被什么抓了一下,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昭哥哥
齐昭听了高兴,感觉到他似乎喊得有些不情不愿,心中更是高兴。
一个高兴,齐昭心里便想了许多,想着跟小梨花在一块儿总这么高兴,若日后也能这般就好了。
这样想,齐昭一个抬头恰好看见一只燕子飞过。
这倒是给了他许多可供联想的东西。
段南风猜不到齐昭在想什么,他只是看见齐昭伸手拿出了笔,又铺好了宣纸,却将笔塞进了他手中。
他刚刚正好看见外边的燕子,那总让他想起今日在书铺遇见徐燕知的景象,一想起便让他心里不大舒服。
齐昭没注意到段南风的情绪,他只是一心想要将自己心中想的东西变成现实。
他握着段南风的手,手把手,且写一个字念一个字,最后还亲口复述了一遍给段南风听。
齐昭说: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出自《长命女春日宴》冯延巳
专栏还有一本古耽火葬场预收,火葬场+重生,攻是真的狗,文案在下面,喜欢的话可以点个收藏
古耽预收《万人嫌死后太子追悔莫及》文案:
当了十六年皇子,纪云川才知道自己并非皇室血脉。
原本宠冠六宫的母妃被赐了毒酒,而被拿来混淆皇室血脉的他跪在父皇面前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念及这么多年情分,他只是被关进了冷宫。
可父皇留他一条命,却让他比死了都难受。
从前矜贵皇子跌落云端,往后待在冷宫人人都能踩一脚。
于是,
一向与他不对付的太子来了
逼他穿着宫女的衣服跪在脚边为奴为婢,
逼他穿着夏衫跪在雪地里直到晕厥,
逼他每夜为自己暖好被窝,
逼他与自己同床共枕,
逼他穿上大红嫁衣悄悄与自己唱拜堂的戏
最后他死在除夕夜的大雪里,一睁眼成了受尽宠爱的荣国府世子魏云川。
***
纪羽曾经视宠妃之子纪云川为眼中钉肉中刺,认为是这对母子夺走父皇的所有宠爱才会让母后状似疯魔。
突然有一天宠妃被赐死,假皇子纪云川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冷宫。
他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没想父皇一蹶不振,母后也更加疯魔,一声声骂着父皇还念着她。
于是,纪羽将心中愤懑发泄在了纪云川身上。
当纪羽抓着纪云川瘦得两指能轻松圈住的手腕,瞧着他那貌若西施的脸,心中有了恶劣的主意。
起先,
纪羽只是逼他穿着宫女的衣服伺候自己,想以此羞辱曾经受尽宠爱的高贵皇子。
后来,
纪羽开始逼他为自己温暖被窝,甚至在无数个夜晚留住对方不肯放人。
纪羽越发觉得不对劲,但只能告诉自己那是在羞辱纪云川。
直到有一天,纪云川死了。
纪羽才发现自己早就将这个人放进了心里,追悔莫及之下他满天下寻找活死人的法子。
经历了数次失败之后他心灰意冷,以为只能抱着对方的骨灰走过此生时,却在荣国府发现了那个与纪云川生得一模一样的世子。
第14章
也许这是一句不知出自何处的诗,段南风没听过,齐昭只教他杀人,不教他读书。
所以他只能从后边那半句话里的长相见三个字勉强猜测出齐昭是想日日与他在一处。
原本的不高兴在这个时候被这话给抚平了不少,齐昭再多哄哄他,他就一点儿都不会再去想先前的不高兴。
这日之后段南风更是一次都没有见到徐燕知,原先只以为是齐昭心中有自己才不让徐燕知过来让他不高兴,没想有一回易桓宇过来却是说徐燕知被外放到东南那一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