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檀永嘉还有一点不明白,权赋停这么大张旗鼓究竟为了什么。
他必然知道无论酒里有没有成瘾物质,她都不会喝,可是这么一来,他所有的行为背后就没有一个合理解释。
有什么理由叫他明知无功而返,又不霸王硬上弓,却还要再来一遍。
檀永嘉只想到一种可能,“你专门来看笑话的?”
权赋停没否认,“你说是就是。”
……
如此这般,她自然没话说,权赋停继续砸吧嘴喝他的酒,似乎真如他所言那般,专程而来只是为看她笑话。
权赋停这么做无可厚非,甚至檀永嘉还能理解,因为她吞咽孔丹桂的喉咙此刻就跟燎烧一样,干燥刺人,每一次呼吸都变成凌迟,他手里的红酒可胜过甘泉及救命水,自制力差一些的,可能权赋停稍一暗示,他们就能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喝下那杯酒。
权赋停来之前,她尚可以在忍不住的情况下,嘶哑几声,但权赋停来之后,无论那药如何在她腹中翻江倒海,檀永嘉都一声不吭。
她不能表露痛苦,让人有可趁之机,多少吸食毒品的人就是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受人蛊惑,从而万劫不复。
门外有人用缅甸语喊了声停哥,权赋停把酒杯放她面前,转身出去。
权赋停一淡出视线,檀永嘉立刻把那杯酒杵倒,杯体倾泻一空,扭扭歪歪倒下,滚到一边墙角。
她有必要断绝任何诱惑。
刚才门外喊停哥的男人是檀永嘉除纪仲升四人外见到的第叁个说缅甸语的随从,那么有可能,她接下来会被送到缅甸,但实际情况如何,还要看纪仲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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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永嘉还是低估了孔丹桂的后劲,她伴着疼痛消散昏迷过去,待到醒来,已置身陌生之地,中间沉睡时间段,发生过什么,没有印象,就连谁替她洗澡换衣服,也不曾有半分知觉。
顾不上考虑其他,檀永嘉赶紧四处打量,发现自己既不是在船上,也没有换到船上另一个房间,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窗户贴着不透光的纸,无法看到外面。
种种迹象表明,她被放逐了。
檀永嘉用了五分钟叫自己接受这个艰涩现实,随即准备出去查看,可有人比她动作更快,门刚打开一个小缝,便和那天婚礼一样,彩压压进来一群人,只不过那天是男人,今天换成女人,为首的那个妆容衣着尤为夸张,指着她:
”???????????????????????????”
檀永嘉料不到自己原先猜测都是错的,纪仲升没把她扔到缅甸,而是抛到了泰国,准确来说,是把她抛到了泰国妓院。
这打扮,这神情,这姿态,檀永嘉再熟悉不过,就是妓女。
可檀永嘉亲妈就是妓女,没人比她更懂怎么对付妓女。
老鸨的巴掌还没问候到她脸上,她就颇为熟练得抓住她后颈肉,咣咣咣反向招呼了叁巴掌。
老鸨蒙了,身后等着老鸨打头阵的小姐也蒙了。
但这只是开胃菜,檀永嘉接着揪住鸨母头发,开始往墙上提溜,女人甚至来不及发出典型的泰式尖叫,脑袋就破了个窟窿,檀永嘉接着用更大的力撞老鸨的头,一下两下…….
撞到最后,檀永嘉手麻了。
老鸨满头是血,软塌塌得站不住,檀永嘉把她头上那堆布灵发光的玩意摘下来,一个个照着门外扔,有多远扔多远。
泰国的老鸨和妓女的等级区别明摆着,鸨母头上身上都是真金白银,小姐头上能有几个像样的塑料玩意就不错了,即便真有几个相好肯送贵重东西,八成也被老鸨搜摸过去。
天下妓院一斑,何有公平可言。
妓女如果爱老鸨那才叫犯贱,小姐们见老鸨神志不清,对手又是个厉害的,果断选择去抢那些门外的珠宝项链。
唯独一个看起来文静些的没走,站在血泊之外,声音有些颤抖,“姐姐,你还好吗?”
檀永嘉没想到在这能碰上个能听懂家乡话的,但好奇心也仅限于此,她甚至没注意这女孩什么模样,从老鸨手上剥下一个手镯,扔她脚下,指着门外,“出去。”
女孩犹豫再叁,把那手镯捡起来还给她,选择空手离开。
房间只剩她和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老鸨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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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单方面碾压的战争通过房角摄像头传到监控室。
左则诚瞧了多久的戏,就磕了多久瓜子,还不忘跟身后那个闭眼听热闹的汇报,“韩名绛的女人真挺行。”
权赋停抱着保温杯,手指一抬一放,有节奏地打着节拍,“你难道不更应该关心躺在地上那个?”
左则诚一派淡定,“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