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西夜国招亲的消息一出,那可把司马琮给急坏了,噬魂花为聘礼,那不是要命!?恨不得一晚上下十道御令命谢恒立刻到达西夜国把他媳妇带回来。
谢恒比他还急,还用得着他说,他才不在乎噬魂花归了谁,而是夜既明这狗贼,居然敢把他的织织当成筹码,引来各国前往!!!
他可以不眠不休的往西夜赶路,可是小可爱和马王它们需要休息,就算是千里名驹也没有一直跑的道理。
谢泽看他这着急上火的样子,赶紧给他灌了两口水,又让他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没到西夜先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谢恒现在是味同嚼蜡,山珍海味放在面前他都懒得看一眼。
靳渺渺这么闹腾的人,颠簸了好几日也觉得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缠绕成一团了,屁股刚一坐下,就听到了唢呐吹吹打打的声音。
随后一堆纸钱撒到了他们跟前。
燕无羁翻了个白眼,“太晦气了吧,大白天的。”
他将脸上的纸钱扒拉了下来,程星洲直接都被纸钱糊了脸,“这荒山野岭的,谁出殡啊。”
卓进拿着千里眼四下观察,“有一队人过来了。”
萧凛止放下水囊,举目远眺,远处的送葬队伍吹着唢呐敲着锣,行走的路线却很奇怪,尤其是队伍后面跟着的都是蹦跶着过来的人,甘豫蘅突然想起了江湖上的黑白无常,他与萧凛止对视一眼,命人拿好武器,恐怕来者不善。
那队伍俨然已经凑近,靳渺渺跳起来问道:“是黑白无常么?”
“渺渺姑娘也知道。”
靳渺渺点头,“我毒母一脉与这些武林正道人士看不上眼的人都有来往,只是他们怎么会来。”
靳渺渺刚想上前套话,送葬队伍已经停下,为首的两人一黑一白,脸上画着脸谱,见状问道:“敢问勇冠侯爷可在。”
谢恒站起身,“找我?”
白无常面上涂着油彩,出了嘴唇上一抹红色,其余皆为黑白二色,闻言微微颔首道:“奉阎罗之命,小人特地前来告知勇冠侯,贰国、泉国、妢国、妣国使团已尽数被我等拦截,他们到不了西夜国,请勇冠侯放心前往,沿路皆有人护送照料。”
谢恒一愣,“谁让你们来的?阎罗又是谁?”
靳渺渺踮起脚道:“是江湖十恶组织其中之一。”
谢恒皱眉,“我都不认识他们。”
“侯爷不认识我们不打紧,我们只认织织姑娘,侯爷放心,您是织织姑娘心尖尖上的人物,小人们就算荡平了西夜国的路,也绝对不会让其他人靠近她。”黑无常说道。
靳渺渺面上一喜,“所以说,你们是来帮我们的?你们还有多少人?”
“黑白两道,皆有人,姑娘请放心,除却大楚使团,无一人可入内。”
燕无羁瞠目结舌,“你媳妇到底什么人啊?哪来这么多朋友?”
谢恒自己也不知道,织织也没跟他提起来过啊。
“西夜国将于下个月十五正式迎接使团,织织姑娘于明日抵达西域,这是路线图,抄近路更快。”白无常恭敬奉上后,又如鬼魅一般告退。
谢恒赶紧将地图打开,沿途连带着哪里有什么人接应都知道,另外还附赠了这次来西夜的使团名单,包括于织织同行的有什么人都一清二楚,他一颗心总算落回了原地。
谢泽接过地图,“看样子,咱们一举一动都被这些江湖人士看在眼里,既然是自己人,咱们且相信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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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祁连山,就是一望无际的荒原,从冬日陡然变成了炎炎夏日,刮来的风都混着风沙,船上的人几乎全部不敢出门,生怕谢织织突然大半夜性子起来了,就要杀了他们来助助兴,这段时间每个人都被折磨的憔悴了,从船终于到了陆地,织织换上了夜既明准备的西夜国服饰,她只是不想委屈孩子闷着,万一她起痱子了还要忍着瘙痒,夜既明却已经她在逐渐接受现状,欢喜了好久。
骆驼队在沙漠中行走,夜既明给她讲解方向,说今晚就能到达西夜附近,马上就能回家。
织织觉得自己离家越来越远。
“那是我们阿娘埋葬的地方,她至死都在遥望着西夜,并未回来。”夜既明手指着太阳,织织眯起眼睛,随后双手合十以此来祭拜。
夜既明激动得差点落泪,“阿娘,我会带妹妹去看您的,您可以含笑九泉了。”
织织语气冷漠,“我只是感谢她给了我生命,让我能够来到这个世上,遇见谢恒,至于骨肉团圆的大戏,你一个人唱就够了。”
这是她这段时间唯一跟他说过的话,却还是如一把钢刀刺入他的心肺。
“哎呀呀,妹妹说话还是这么扎刺。”秦御笑眯眯凑上来,织织也对他笑了笑,“今天可千万别吃东西,我怕我忍不住。”
秦御笑容瞬间消失在了脸上,他这几日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他才不想死呢!
“多话。”夜既明嫌弃道。
“我是多话,哪有你妹妹说话好听啊,哎,你们王庭接到大魏使团没有?我怎么一丁点动静也没收到。”
“没有。”不仅没有大魏的,其他小国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夜既明正是因为这个,才想加快步伐。
今晚看来要在沙漠睡一晚了。
织织护着肚子,没一会就要休息一下,连带着队伍里有几个侍女都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她瞥见了,就盯着她们瞧,直到那些侍女反应过来,下了骆驼跪在滚烫的沙地上,她才收回视线。
如今她们对她,可不是天神的祭品那样的敬畏了,而是恐惧,只是她很想知道,把这样一个憎恨西夜国的祭品送给天神,不怕天神震怒么?也不知道那神通广大能蛊惑人心的大祭司能不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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