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天呢,这两年来,她到底把这个宝贝藏到哪里了?
听人家说,这东西是某个王妃的陪葬品,被一群专吃阴间饭的人挖了出来,在黑市上销售。
素云的祖上富裕过,对此宝贝一见倾心,花重金买了下来,当作传家宝。到了素云这一辈,他老爹猪油蒙了心,竟然给素云一个女娃当了嫁妆。
阿弥陀佛,这东西不知道要值多少钱,真是发财了!真是上天保佑他们老杜家,再添一件珍宝啊!
世文娘咳嗽了一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就要去接玉佩:“你公爹如果知道你的孝心,那你吃祭品那点事情,我想他也不会记在心上。”
素云却猛地把手抽回来,让那老太婆扑了一个空。她把玉佩装在了兜里:“娘说的会,我一会要亲手埋在公爹的坟前。”
世文娘讪讪的笑了笑:“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去上坟吧!”
冬梅就更直接了,一双眼直溜溜的盯着素云的兜,就跟头恶狼盯着绵羊一样,生怕一眨眼那东西就飞了。
世军还在往家赶,世文远出做买卖,家里能用的,只有三个女人和一个小姑娘。
世文娘和冬梅各挎了一个篮子,呼呼的往前走,素云拎着一刀纸,懒懒地走在后面。
世文娘跟她老头过了一辈子,对她老头最为了解,珍藏了好几年的好酒,专门拿出来一瓶,给老头解馋。
冬梅想着公爹生前爱吃的东西,给他做了四道菜,有鸡有鱼有肉还有素。好生招呼着,免得他在阴间,受别的鬼奚落瞧不起。
素云就更直接了,把黄纸烧完之后,捡了一块尖尖的石头,在公爹的坟前刨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坑。然后,在两双眼睛的紧密注视下,将那块游龙戏凤的血色玉佩埋了进去。
她双手合十,装模作样的说,“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娘,跟世文哥好好过日子,我还要给你生个大胖孙子。”
甜甜蹲在她旁边,专心致志的嚼泡泡糖,她对爷爷没有什么记忆,对于人的死亡更没有什么悲伤的心情。她只知道,她今天一定要吹出来泡泡,向她的小伙伴们炫耀。
素云抱了抱甜甜,让她给爷爷磕头,甜甜不愿意,在她刨坑的地方打起了滚,呜咽着撒娇,素云赶紧把她抱到了一边去。
她瞥了旁边两个女人一眼,发现那两女人根本没再听她说什么,也没有关心甜甜的意思,眼睛似有若无的瞥着埋葬玉佩的地方,注意力全在那里。
呵,也就这点出息了!
素云咳了一声,有模有样的,给公爹添了几掊土,说:“咱们回去吧!”
两个女人恋恋不舍的点了头,篮子都差点忘了拿。
三个大人一个小孩,一路上就这样沉默的走着。天气闷热阴沉,弄的人身上粘糊糊的,心里烦躁。
冬梅突然“哎呦”了一声,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说道:“我得去个厕所,你们先走。”
说完就把小甜甜塞到了世文娘怀里,自己则朝着树林子跑去。
素云见状,赶紧把甜甜接到自己怀里,“你看我嫂子,也不知道偷吃了 ”
世文娘忙说是,“真巧,我也肚子疼,也得去上个厕所。”说完也一溜烟往树林子跑去。她可不能让冬梅抢了先。
目送老太婆离去,素云不屑的笑了笑,掏出甜甜兜里的玉佩,心情大好。
连三仙观洞这么小的把戏都不知道,还一个比一个爱自作聪明,全都琢磨着怎么算计别人,好笑!
回到家她烧了一锅开水,又泡了很多紫薇花,水面上覆盖了红红的一层。她最近在努力的适应这里的生活,没有精油泡澡的日子,只能靠摘点花瓣先垫吧一下。
还是要挣钱啊!
现在都已经改革开放了,社会在飞速的发展变形,万元户也好意思叫富裕?
即使在贫困的山村,这点破钱也不值一提。亿元户才是她的人生标配。
再攒几天的钱,她一定要买下一台冰柜,走出小卖铺生意壮大的第一步。
冬梅气冲冲的回来,站在院子里指环骂桑:“有些人真是好手段,从哪里学的歪门邪道用在自己人身上。把没有的东西说成有,没放的东西,说成放了,让别人白为她操心一场。”
素云当然知道她几个意思,她故意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她:“嫂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怎么了?你心里没数啊?!看你一天天装老实的样子,没想到心眼子这么多,这么多年,我真是错看你了!”
素云一脸无辜,“嫂子,我真是越来越听不懂你的话了。难道你又遇到那个,送你玉镯子的坏男人了?”
一年前,曾有个男人言语调戏冬梅,冬梅贪图人家是供电所的职工,让人家给买一对翡翠玉镯子。这事差点被她男人发现,还是素云给打的马虎眼。
现在又提起玉镯子,可不要气死冬梅?
她把篮子哗的一下砸到了地上,指着素云破口大骂:“李素云我警告你,从明天开始,你要是再敢去小卖铺一下,我就打断你的腿!”
既然得不到玉佩,她一定不会再让她去小卖铺!
素云更委屈了:“嫂子,原来你是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可这事我做不了主啊,都是娘让我去的。”
冬梅要气疯了,她还敢拿那个老太婆来压她!
“只要你不想去,娘还能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去?你就是想抢我的小卖铺,你跟那个老不死的,合起伙来抢我的小卖铺。”
“你骂谁老不死的?!”世文娘不知道何时回来的,她的嘴唇因为气愤而剧烈的抖动着。
“好啊,这就是我的好儿媳妇!我还不到五十,你就巴不得我早点死了!想要小卖铺?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世文娘拽着冬梅的细胳膊,直接把她往外轰:“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我老杜家,没有这样的儿媳妇!”
冬梅抱着老桃树,死活不走,“娘,你听我解释,我……”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