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同师尊躺在一起,你竟然在肖想这些,叶湛你还要不要脸了!
叶湛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想,越是如此,便想得越多,越深,越热血难平。
许久,叶湛坐了起来。
离倾被他的大动作弄醒了,迷迷糊糊地问:“怎么还不睡?”
瞬息,叶湛感觉后背冷汗潺潺,绷着声音,僵硬道:“我……我有些渴。”
离倾没再回答,模糊嗯了一声,又睡着了。
叶湛松了一口气,没一会儿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不见底的沟壑,怎么也填不满。
“……师尊。”
他俯下身体,看着离倾平静柔美的睡颜,极轻地唤她,嗓子里像燃了火,烟熏火燎,又干又哑。
他在黑暗里,跪在床边,静静地看了许久离倾的睡颜,帮离倾掖好被子,才慢慢走出了这似蒸笼一般散着热气,几乎将人烤熟的房间。
隔日,离倾起来时,发现旁边的床铺已经凉了许久,直到吃饭时,叶湛才挟着一身凉气回到客栈。
发现叶湛一见到她,眼神就飘忽不定。
离倾本想问他去哪儿了,最后到喉间,只变成轻飘飘的一句,用饭吧。
虽然叶湛是自己的徒弟,但她这个师尊还是不要太霸道了,要给他留些隐私的。
吃过早饭,她便带着叶湛和铜镜前往石头阁,寻天外陨石去了。
石头阁离他们入住的客栈有些距离。
早上用早饭时,她便觉得铜镜和叶湛有些不正常,这一路上,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叶湛不仅一言不发,看她都不敢看她,那破镜子更是反常,安静得可怕。
平时耳畔闹腾惯了,离倾忽然有些不习惯了。
她清了清嗓子,道:“破镜子,你说说石头阁,让叶湛了解一下。”
铜镜一点都不想给叶湛科普,它以前就觉得叶湛对主人的态度怪怪的,昨晚,它突然发现叶湛大半夜出门,想抓他一些把柄,就偷偷跟着他。
没想到叶湛竟然偷偷摸进了浴房,冲起了凉水……
现在它耳边好像,还能回响起少年人沙哑的呻吟声。
尤其最后关头,叶湛喉间低低溢出的那声师尊,着实吓着它了。
那时候,铜镜才察觉出来,叶湛可能对主人有些不轨的心思。
徒弟对师尊有了其他想法,这是多离谱的事啊。
如果被修真界的人知道了,主人会变成全天下的笑话吧。
如今,铜镜看都不想多看叶湛一眼,觉得他身上有股黏黏糊糊 的腥气,更不可能同他说故事了,但是离倾既然发话了,它也不可能忤逆离倾。
于是不情不愿地说了起来:“这石头阁说来也是传奇,只是近十年兴起的一个小派,派中也只有掌门虚叟一人,但如今能在修真界小有名气,就是因为这虚叟极有本事,拥有不少世间鲜有的灵石,即空岛上,几乎没有门派没与虚叟打过交道。”
“虽然同是卖东西,不过,石头阁同那灵犀阁的不同之处,便是这石头阁从不以钱换物,而是用其他东西换物。”
语必,铜镜瞪了心不在焉的叶湛一眼,小声问离倾:“主人,那天外陨石听说就连石头阁也只有一块,很是珍贵,你要用什么去换,我觉得如果虚叟要的东西太珍贵了,为了叶湛这小子,没必要去换的,总能找到其他的替代品的。”
它现在就巴不得叶湛永远是个废物。
听铜镜这么说,离倾怕叶湛有情绪,看了他一眼,见他还在发呆,要撞上别人的摊位还未发现,于是拉了他一把。
叶湛却猛地后退了几步,仿佛她是什么吃人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