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温柔缱绻,说出来的话也教人怦然心动,庄婉卿的心怦怦直跳,只觉整个耳朵都酥麻了。
她悄悄抬眼看眼前的青年,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如冬日的一缕暖阳,看着他笑,嘴角也禁不住上扬。
在家陪夫人。
这样的拒绝方式,那还是很高调的,尽管少了两年经历,但晏景舟还是那个晏景舟。
晏景舟放开她,捧着她的脸,认真道:“卿卿,我想我应该给不了你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我能给你我能给的最好的。”
包括女儿家都会想要的宠爱、温柔、体贴,他都能尽他所能去满足。
庄婉卿略微怔了下,与那双温柔的眼眸对视片刻,而后轻轻摇头:“不需要轰轰烈烈,现在这样挺好的,就像外祖父和外祖母,细水长流几十年。”
晏景舟含笑说:“卿卿,亏得你不嫌弃现在日子无趣。”
庄婉卿拂开捧着自己脸颊的双双,没好气地瞪他,嗔怪道:“你这般闹腾,日子怎么可能无趣?”
闻言,晏景舟先是一愣,而后想起自己这些天缠着她,威逼利诱哄着她跟自己说各种甜言蜜语,让她从今往后管自己叫夫君,不许连名带姓的喊。
好像是闹腾了点。
但,晏景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回道:“能给卿卿解闷,是我的荣幸。”
庄婉卿嘴角一抽,道:“行了,别嘴贫了,趁着时间尚早,我要去睡个午觉。”
晏景舟马上殷勤地自荐枕席:“那我陪你一起睡。”说罢,便站起身将人拦腰抱起。
庄婉卿猝不及防的就被他抱起来,低声惊呼,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以免摔下去,见他笑得蔫坏,似乎是故意吓自己的,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耳朵质问:“晏景舟,你故意的是不是?”
晏景舟无辜极了:“卿卿可冤枉我了,我只是想抱你进去。”
庄婉卿白了他一眼,才不信他的邪,但也懒得跟他计较,松开他的耳朵,道:“那还不赶紧进去?”
“小的遵命。”晏景舟应了声,然后抱着人进内室。
和衣就寝后,庄婉卿又没了困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晏景舟看她从自己身边滚到床的最里面,又慢慢翻滚出来,来回好几次,最后看不过眼,直接将人揽到怀里,“睡不着?”
庄婉卿盯着头顶的幔帐,回道:“不困了,但是又不想起来。”
晏景舟道:“那就躺着,我陪你说说话。”
俩人就这样躺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追忆过往,畅想未来,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小事都会提一嘴,倒也不会没话题。
提到家里的糟心事,庄婉卿忽然道:“你那二弟最近倒是安分,不是在书院念书就是呆在他的院子里,社交都减少了很多。”
晏景舟轻笑:“现在府中基本上都是我们的人,他不敢轻举妄动,冯氏在庄子上回不来,晏湘云被禁了足,他再闹出点什么事,就是将把柄递到我手里。”
庄婉卿微微颔首,又道:“对了,昨日我在前院遇上你爹,他跟我聊了几句,说什么晏家人丁算单薄,隐晦说我们成亲一年,该要个孩子了。”
闻言,晏景舟神色一顿,垂眼看怀里的人,目光一瞬不瞬,不放过她任何细微表情,见她神色淡然,遂温声问:“卿卿,那你是怎么想的?想不想跟我生个孩子?”
庄婉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下意识就反驳:“你问的什么问题,不跟你生,难道我还能跟别人生?”
这是不反对的意思?
晏景舟脸色温柔,眸光中蕴含柔情,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认真想了想,道:“那我们生,今年就怀一个,算起来要明年才能出去,明年出生的孩子属虎,定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庄婉卿微怔,神色莫测地看了他一眼,他们还没有真正圆房,晏景舟这话的意思是要跟她圆房了?这厮先前什么都做了,每次都差最后一步,一直没真正跟自己圆房,该不会是因为不想要孩子吧?
越想,庄婉卿就越觉得是这个可能,虽说有避子汤,可女子喝避子汤多了伤身,还有可能导致不孕,只要没做到最后一步,她也不必喝避子汤。
晏景舟用额头蹭了蹭她的额头,笑问:“怎么了?你不乐意啊?”
庄婉卿收回目光,把头埋进他怀里,轻声回应:“属虎的,你也不怕他活泼过头,三天两头闯祸让你收拾烂摊子,就像你以前。”
晏景舟脸色微妙,隔了会儿才回道:“都说隔辈亲,让老头子去收拾就好,相信他会乐意的,而且他经验丰富,处理烂摊子事半功倍。”
庄婉卿霎时无言:“……”
这多损啊?不是亲儿子都做不出来。
但不得不说她公爹还真的是经验丰富,晏景舟从小到大闯祸无数,公爹一边气得七窍生烟,一边认命收拾烂摊子。
晏景舟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看着她的眼睛,神情认真地问她:“卿卿,今年我们就要个孩子,好不好?”
他一脸认真,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法,庄婉卿怔住,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你真的想要孩子?”
晏景舟颔了颔首,回道:“有个小家伙在,生活会有趣许多,如果这次的科考我能榜上有名,就要入朝为官了,再小的芝麻绿豆官,都得早早的去应卯,散值才能回来,我不在家正好有孩子陪着你,不然你估计会无聊。”
闻言,庄婉卿又是一愣,他们成亲以来,除了在淮州时,晏景舟跟荀弋先生学习的几个月,其余时间每日朝夕相处,而晏景舟又是个主动的人,她并没有觉得日子无趣,可若晏景舟每天早出晚归,她大概真会无聊。
想到这里,庄婉卿抬眼看晏景舟,双眼放着亮光,语出惊人道:“孩子也不会说来就来,择日不如撞日,就从今日开始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