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儿孙大妞已经十六岁了,在过一两年便可以嫁人了,二闺女孙招弟十五岁,正在镇上打工,小儿子孙宝子九岁,正在上小学。
这孙癞子在兰花家跟二狗惹了气,又怕打不过二狗没办法只好撒到家里,回家正好看到自己的婆姨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因为太热所以只穿了一件小背心,可已经被汗湿透了,看到这里孙癞子登时怒了,上来便给了自己婆姨一嘴巴,打的桂枝的脸立刻便肿了起来。
他还恶狠狠的骂道:“吗的,你这该死的,趁着我不在家想勾搭谁,你看你穿成啥样看,不要脸的东西!”
他这边骂着,而那桂枝也不敢反抗就只是在一旁呜呜的哭泣。
……
二狗整来材火的时候,兰花已经换好了衣服,看着兰花裹好了的身段二狗不禁咂了咂嘴。
兰花看着二狗吃瘪的样不禁得意地笑了,二狗看着兰花那得逞的小得意样,二狗才知到自己被兰花骗了,不过他并不在意。
就像尖猴跟他说的那样,老天爷都定好的哩,该是俺的,谁跟俺抢,俺就跟他拼命,反正俺的命是捡来的,丢了就丢了,没啥大不了的。
太阳火辣辣的烤着皲裂的大地,也烤的人心里闷得慌,二狗在院子里放了一大桶水,扑通一下子跳了进去,弄了在一旁棚子里乘凉的兰花一身的水,兰花登起了眼睛看着二狗, “你个死驴子,干啥还撂蹄,整的俺一身的水,你说咋整?”
二狗看着那打在兰花身上的水一点点的印湿了她的衣衫,眼睛不禁又直了连口水都留了下来。
兰花一见二狗的眼神不正经,又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丢人了,顿时羞得脸儿通红。
可是又想到二狗刚才根本就没听到自己的话,不禁十分生气,忍着羞涩用力的拍了二狗的头一下,打得他一个趔趄,才算是解了恨,这才心满意足的慌忙的跑回屋子换起衣服来。
二狗刚才被打的一个趔趄那纯是装的,你想呀砖头砍脑壳都没事儿的人,哪会在乎一个女人的那一小下呢,他那是为了糊弄兰花,好让她放松警惕而自己悄悄再跟过来。
这不此时二狗便趴在地上看着兰花呢,“真美呀”二狗的嘴里嘟囔着,小眼睛里散发出绿油油的光芒。兰花换好了衣服后,二狗呲溜一下又窜到了院子里,当个没事儿人似得。
夏季的山里,天气变得比那沟沟里的虫儿还快,上午还是个热死人的天气,这下午便已阴云密布了起来。
二狗站在自家的材垛便吭哧吭哧的捞着材火,看着天阴的样子说不定要下多长时间的雨,不整点干材火到时可没法造饭捏,兰花就是这样说地,二狗不管兰花说的啥,反正她让干,我就干,也不是多出力的活。
兰花正在隔壁的虎子家帮着忙,虎子爹和兰花的男人铁柱同是看山时死的,和虎子娘本就是好姐妹,如今又都是这么苦命,邻里之间相互帮衬着点也是应该的。
二狗弄完了柴火看兰花还没回来,这天也已经开始掉下了雨点,二狗实在是等不住了便到隔壁看了看,一看这下不禁把他吓得够呛,只见一跺的材火都倒了,将虎子家那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土坯房砸塌了一半,幸好兰花没事。
可是却看见兰花和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子正不停的翻着材火,边翻还边喊着虎子的名字,二狗顿时急了,虎子是他来这个村子除了兰花以外第一个认识的人,两人经常一起玩。
虎子虽然还小,脑子却灵光得很,是个很招人稀罕的小家伙,现在一听虎子怎么了顿时忙跑到兰花的身边问道:“姐,这是咋了,虎子咋了。”
兰花此时早已六神无主了,看着二狗来了,急忙慌张的说:“俺也不知道,俺来的时候这材垛和房子就是那个样哩,虎子娘说虎子还在里呢,问她啥也不说,你快,快点救救虎子呀,那可怜的娃子呀。”
二狗一听当时就急眼了,几步冲到虎子娘的身边,一把抓住那婆姨的手问道:“说,房蹋的时候虎子在哪捏?”那婆姨却是呆呆的看着二狗,根本不答话,只是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俺的娃还在里呢,谁救救他呀,让俺干什么都行,俺的娃呀。”
这样的事二狗走难的时候看得多了,虎子娘这是被蒙了心哩,二狗立刻一手攥着虎子娘的衣裳,另一只手抡圆了啪的一个嘴巴箍在了虎子娘的脸上,啪的一巴掌将她打的趴在了泥里。
兰花一看顿时生气拉,一把抓住二狗边撕挠着便骂道:“你个黑心肝的东西,让你救人,你这是做啥哩,欺负人哩,俺打死你,打死你个没心肝滴。”
二狗一把将兰花甩在泥里,冲她吼道:“滚一边去,俺救人哩。”
说着又来到虎子娘的身边吼道:“你可记得哩,虎子在哪捏。”
虎子她娘好像真的清醒了许多,一指那塌了的房角,颤抖的说:“俺,俺的虎子在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