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犀以为蝉嫣首鼠两端,跑去质问其妹婿,豳首相公子逢萌:“我来已弥旬,竭诚毕敬,而女君迁延不决,是否专为等商太子来,压我一头?”
逢萌乃勾肩搭背,安抚暴躁的草原王子,“我兄误会了。帝室使突至,女君并无先知。”
伏犀自不肯信,甩开他的手,“叁年前,我就见到他们鬼鬼祟祟;先大君暴卒,风言风语我也听了些。她与那只目小子,想是早已有了奸情!”
逢萌作无奈状,“若王子看女君如此不堪,又何必求以为妇?”
伏犀一挥手,“不油不盐的女子,食之无味。管她怎样淫贱,我自有办法教训。”
正说话间,其妹娙娥揭帘入。
伏犀忙掩耳,“汝什么也不必讲,左右是阿孃那套说辞,我不要听。”
娙娥笑道:“尔来我家咆哮,聒躁得我心烦,不然哪个愿意同你讲话——”
伏犀催道:“毋得罗嗦,快讲。”
娙娥乃道:“真中意你,早就爽利答应了,还用得着考虑个十来日?你再痴痴等下去也无望。”
伏犀被她刺中心病,跌足,“那商太子——”
娙娥又侃侃道:“一听到商太子的名号,阿兄便焦躁,可见阿兄亦心知,彼为帝室储君,权势在汝之上,能夺汝之所爱,令汝无可奈何。”
伏犀嘴硬,“他神气个甚么。待我回去,集结五万铁骑,踏平他的雒城!”
娙娥冷笑,“阿兄而今名下,才屈屈一万兵,过了今岁,能保住叁百帐卫已是天助,届时葫芦城倒是汝一个避难所。”
伏犀惊问:“汝何出此言?”
娙娥叹息,徐徐指出,“阿耶的病,怕是起不来了。草原汗位更迭在即,阿孃势必再嫁。漠北那些叔伯,豺狼一般,哪个容得下汝?”
伏犀不服气地嚷:“父死子继才是道理!”
娙娥半是怜悯,半是不屑地看他,“观阿兄往日作为,阿孃会把身家未来押在汝身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