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拖油瓶要留在周家,吃她的,喝她的,还得霸占她的一份家产,怎么想都觉得这个货很贱。
周氏豆芽下手挺狠的,一只瘦弱的的手抓在陆小攸的手臂上,抓出了一道道红色的印子,痛的陆小攸哽咽着,心里很想哭,却强忍着痛苦,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陆小攸委屈,她死命的甩开周氏豆芽的手。
终究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她惨败。
她被周氏豆芽拖入了院子,又是满院子的人,纷纷朝着她看过来。
这时候,周氏豆芽先声夺人。“你们都瞧瞧,这是一个小偷!她才来咱们周家第一天就偷走了咱们周家的东西,简直不要脸!”
小偷?!
众人震惊,纷纷看着乖巧模样的陆小攸,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丫头的手脚不干净。
这时候,陆小攸坦然的抬起头,认真的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偷。若是想诬陷我,请拿出证据!”
“呵呵,要什么证据,我就是证据!”周氏豆芽冷笑一声,又道:“你个小丫头嘴巴还挺硬,我看不打不成材!今天,我就替你娘好好教训一下你!”
周氏豆芽扬起了手掌,作势要打陆小攸,却被陆小攸反将一军。陆小攸快速的低下头,朝着周氏豆芽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陆小攸红了眼睛,她思量周氏豆芽口口声声污蔑自己,还扬起手要打她,还真的是把她当做小偷处理了。
这口气,她无论如何是咽不下去的!
她张开了大嘴巴,一口咬下去,咸咸的,心底嘀咕着周氏豆芽多少年没有洗手了吗?怎么咬下去,什么滋味都有。
她没松口,狠狠地咬下去,比周氏豆芽还要狠辣。
“啊啊啊!”周氏豆芽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声。一旁看傻的人,连忙涌了上来,有人护着陆小攸,有人拉开周氏豆芽。
僵持了许久,周氏豆芽打不着陆小攸,气的压根痒痒的。偏生陆小攸又死死地咬着她的手,十指连心,她痛的想要踢死那个小贱货!
周氏豆芽大恼,推开了身边的上,直面护着陆小攸的人。一抬眼,才发现这个人不是陆小攸的娘亲,而是自己的大儿子。
“让开。”周氏豆芽从牙缝里蹦跶出来的两个字。
周正牛护着丫头,照顾的很仔细,他回头喊道:“娘亲,您能不能别挑事儿?!”
“我……?”周氏豆芽的脸上的愤怒崩塌了下来,她后退了两步,难以相信才娶了媳妇的儿子,会蹬着鼻子骂她。“周正牛!我是你娘!你给我跪下!”
周正牛犹豫了一下,扭头跪下,扯了一下陆小攸的衣袖,陆小攸乖巧的放开了嘴巴,悄然后退到了周正牛的身后。
站在了周正牛的身后,稍微安全了一点儿,陆小攸才正式看了一眼周氏豆芽的手,那张手……难以形容,她发誓再来一次,她肯定不会啃的。
周氏豆芽的眼圈红了,整个人放佛苍老了十几岁。她颓然的坐了下来,看着与自己视线平齐的儿子,哽咽的问道:“周正牛,你说这些年娘亲有亏待你吗?”
“没有。”周正牛干脆利落的回答。
周氏豆芽擦了一下眼泪,心头苦涩,这些年经营一个家多么的难,吃了多少的苦,她从来都没有抱怨一声。
因为,她爱自己的孩子们,爱这个家。
哪怕牺牲再多,她都不觉得苦。
“周正牛,我抓她也是她偷了你二弟家的东西,你不帮助娘解决小偷,娘心里疼你不会怪你。可是,你今天对娘的态度,令娘太心冷了。”周氏豆芽缓缓起身,走到了陆小攸的前面。
陆小攸抬起头看着哽咽的周氏豆芽,不得不说有点儿心疼,一个年迈的老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红了眼圈,她再铁石心肠也会软下来。
可是,原则是原则。
她没有偷东西,就是不该承受周氏豆芽的吊打。
“娘……”周正牛一个大男人听到母亲的失望,也忍不住哽咽了,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儿是对的,可是辜负了娘亲,也令他心里不好受。
周氏豆芽没有理会儿子,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冷冷的看向陆小攸,质问道:“小姑娘,你今日承认自己偷了东西,我不会责怪你,也不会骂你。只是,你必须要承诺以后再也不会偷我们家的东西。”
“我没有偷!”陆小攸大声的反驳着。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来。
周氏豆芽的巴掌又急又猛,狠狠的打在了陆小攸的脸上,瞬间印下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陆小攸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微微抬起头,高傲地看向了周氏豆芽,冷冷的说道:“你会为了今日的巴掌付出代价的!”
“呵呵。”周氏豆芽冷喝两声,没把一个孩子的话当真。反倒讥笑,回头看了一眼愤怒的李雨蔓,说道:“切,改明就给你找个婆家,把你卖出去!”
李雨蔓握紧了拳头,隐忍了许久,走到了周氏豆芽的面前,冷冷的说道:“跟我女儿道歉。”
“呵呵。”周氏豆芽冷笑。
李雨蔓彻底怒了,冷漠的脸,挥起巴掌,毫不客气的打了上去。
啪的一声,落在了周氏豆芽脸上的巴掌响亮起来了。
李雨蔓扭头看了一眼周正牛,眼睛里打转着泪水,狠心道:“别找我们娘俩,你们周家,我们高攀不起!”
李雨蔓拉起了陆小攸的手,眼神盛满了心疼,她没去收拾什么行李,她只有随身带着的十两银子。
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周正牛站了起来,拦住了李雨蔓的脚步。
曾经相恋的两个人,此刻四目相对,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痛苦和挣扎,心里万般的不舍得,也得在这时候离开。
周正牛低沉的嗓子,嘶哑着说道:“别走,求你别走。”
李雨蔓呆在原地,她听到了一个男人脆弱的乞求,一时犹豫了起来。
陆小攸捂着脸,火辣辣的疼,她回头看了一眼周氏豆芽,那张老脸上也红了一圈,想必比她的疼差不多。
“你让他们走!我们周家要不起这样的儿媳妇!”周氏豆芽捂着脸,说话吱吱呜呜的,却仍旧是不减一分的怒火。
周正牛回头大吼一声。“我相信李雨蔓和陆晓攸的人品!”
周氏豆芽红彤彤的眼眶,瞬间泪奔。她哽咽着扭头回了屋子里,大哭特哭起来,她的声音穿过了薄薄的墙面,来到了院子里。
被人给打了一巴掌,儿子还偏袒对方,这无疑给周氏豆芽重重的一击。
在周氏豆芽心里最柔软的角落里,儿子一度是她的骄傲,脊梁骨。却在这时候,她被脊梁骨给戳了一下,令周氏豆芽的心里血淋淋的。
她恨寡妇的那巴掌,更恨寡妇拐带了儿子的心。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反应。
段楠楠走上前,问道:“小攸啊,你奶奶说你偷了什么呢?”
“她污蔑我偷了你家的书包。”陆小攸淡淡的回应了一下,她这个书包本来就是自己做的,这事儿她和娘亲是知道的。
更何况,她娘亲做了很多书包,熬了多少夜,凭什么要受周氏豆芽的诬赖。
这时候,周野田呵呵笑了,他走到了亲娘的身边,笑道:“咱家奶奶也是糊涂,这书包还是小丫头卖给咱们的,怎么可能来咱们家偷书包呢?”
“什么?!”段楠楠震惊了。
原来书包是她的点子。
她仔细打量着少女,心里暗暗赞叹这个女孩不一般,绝对不是小小的山村能容得下的。
“既然是误会,我代你奶奶跟你和你娘亲道歉,你们就原谅她吧。”段楠楠更想留下这对儿母女了,说什么也不能让摇钱树离开周家。
这会儿,她大度的做起和事儿佬。
陆小攸绷着脸,她脸颊疼着呢,哪里有空回答段楠楠的话。
反观周正牛,他红了脸,很不好意思的道了歉,乞求着李雨蔓母女两个人的谅解。
顺便许诺下陆小攸的亲事儿由她自己做主,万万不会交给自家娘亲处理的。
李雨蔓犹豫了一会儿,低下头,看向了女儿,这事儿女儿是最委屈的人,她才是最应该有资格选择是否原谅的人。
“小攸,你说呢?”李雨蔓轻声询问。
陆小攸挣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并不喜欢周家的氛围。但娘亲真的很喜欢周正牛这个大叔,这让她不由得妥协了。
“周奶奶那,谁去帮忙游说?”她问。
“我去吧,你家周奶奶最喜欢我了,我说什么,她都会乖乖的听的。”段楠楠喜滋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