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其实我很好奇,佛君自身转世,受到天意指引,必然会接近于你,可你又怎么将魔君收入囊中的?你,不过是一个并不美貌的女修,实力……在之前也确实是不怎么样。”千杳微笑着瞧着张潇晗。
张潇晗面无表情地看着千杳,看着他眼神里的一抹调笑,现在他竟然还能笑起来,面对着两位帝子,张潇晗心里的警觉一直没有放下,却对眼前这般局面甚为哀伤,就如木槿所言,如果早知今日,定不会有当初的相识。
但这个世界有各种灵丹,甚至起死回生都有,偏偏就没有后悔药的,她盯着千杳的眼睛,终于再次开口:“你也曾贵为帝孙,颜卿逝去之后,若无意外,你便是人君,后世修士一直尊称你一声大帝,这般话,这般说法,不是损失了自己的身份。”
“呵呵,”千杳笑了起来,这一笑便是当得起世间最美的词形容,他饶有兴趣地望着张潇晗,“我以为,张老板会要我说说自己的优势,张老板不觉得我们三人此番很像是向你求婚么?”
“帝孙是希望我恼羞成怒,还是想借此拖延些世间,达到对你最有利的目的?让我来想想,你是担心我们三人联手,先对付了你的吧。”说到这,张潇晗思索了下,摇摇头,“他们与你都有仇,但要说与我联手,或者彼此联手,我却是不信的,千杳,你将帝子看得与你一般,却不知道,有些人,生来就不可能与敌人联手,更没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说法。”
千杳眉毛挑起,微微露出些惊讶来,似乎不大相信张潇晗所言。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将权力看得和生命一般重要。”张潇晗继续道,“从只言片语中,我猜到了你曾经的所作所为,无论如何,在成大事上,我还是佩服你的,但在做人上,我只替人这个字感到羞愧。”
千杳的面色一沉,怒意浮现在脸上,哪怕他自己也知道曾经做下的事情早已经让他万劫不复,可被人这般指着鼻子鄙视,也不堪忍受。
张潇晗却接着道:“你问了我很多问题,曾经,在面对这般提问的时候,我都是不理不睬,我会抢先出手,抢得一切先机,尤其在对手的实力还很模糊的情况下,但是今天,此刻,我想要回答你的问题,不是为了我自己安心,只是为了要告诉你,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为了实力不择手段的。”
张潇晗停顿了下,看着千杳不以为然的表情道:“鬼界消亡,我自然要承受帝子神魂的反噬,你想要知道人君的要求吗?”
千杳忽然笑了,这一笑驱散了他脸上的所有阴郁,“知子莫若父,他一定是想要看着我粉身碎骨吧,哦,这还不够,他定是要看着我的神魂日日受烈焰焚身,永无宁日。”
张潇晗凝视着千杳,慢慢摇头,“错了,人君想要看到的是你烟消云散,永远消逝。”
千杳的笑容凝滞住了。
“帝子神魂俱灭之前的要求通常都会实现的吧,千杳大帝。”张潇晗的声音一点点波澜都没有,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也确实就是一个事实。
“呵,呵呵,是,不错,会实现的,不过鬼界里好像不止一个帝子吧。”千杳的声音和他脸上凝滞的笑容完全不符,强忍着咬牙切齿。
“当然,你还想要知道神君和妖君的反噬吗?”张潇晗轻笑了一声,任谁听到这笑声都会以为,神君和妖君的反噬也会是针对千杳的。
“还有什么?”千杳冷笑道。
“神君想要看到的是我与我的分身自相残杀,看到分身将利刃刺入我的心脏。”张潇晗笑得风淡云轻,可一旁的木槿神色一怔,跟着眼眸中出现一丝痛心。
千杳也呆了一呆,跟着蹙起眉头,“怎么,神君是被他的分身所害?”
“真不愧是人界的帝孙,整个人界最聪慧的神祇。”张潇晗赞了一句,这一句并不曾带有挖苦,是实实在在的称赞,“严格的说是这样的,神君本来想要借助分身重生。”
千杳点点头,冷哼了一声道:“分身诞生了自主神识,自然不肯,又与张老板有了接触,被张老板修魂功法说诱惑,自然是甘心为张老板殒命了,不足为奇,不过只让你分身的利刃刺穿你的心脏,看来神君终于受到他分身的影响了,妖君呢?”
“妖君?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张潇晗干脆地道。
“倒是承你让他的王后摆脱了折磨的情,呵呵,难怪都只能看着五界被天帝日益消耗,眼界只能看到眼前,连一个女修人神都不如,张老板,我虽然不了解你一步步走到进入的过程经历,但相比其中的坎坷不足为外人道,自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也是为了五界,何不你我联手,你既为凰,我若为天帝,定不会负你。”千杳收起了笑容,一双俊目一眨不眨地望着张潇晗,这双眼睛里并没有任何内疚与不安,他并不认为他所言有任何不妥。
就如他所言,他相信张潇晗一路的坎坷至今,相信她身边不曾有支持她给她承诺的人,他固然不是她理想的修士,可是这五界如果他都无法匹配张潇晗,还有谁能配得上她呢。
同为人族,同站在这个高度,他到此刻才开始真正地有些欣赏这个女子,不依附男修的,站在三位帝子帝孙面前,还能安然的。
“天帝本就是人族,为何却要让魔与妖与人族并列?神族与佛族皆从人族分化而出,就应该唯人族马首是瞻,凭何也要人君与之平等相处,我一直在等一个可与我比肩的女子,一直希望能重现天帝与凰的辉煌,重振五界,张老板,你可愿意与我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