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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她又美又作又矫情
    作者:松下有鹤
    文案:
    他早知她娇气、任性、虚荣
    更知她没有任何真心
    但每当她扑倒在他怀中委屈哭诉时
    他仍会为她抹去眼泪,低声回应:“嗯,他们都该死。”
    扶姣生来就是朵人间富贵花,出身高贵,相貌绝俗,日常便是受郎君追捧,惹女郎妒羡
    最烦恼的事,也不过是华服美裳没能拿到最新款
    一夕天变,国破家亡,她成了四处漂泊的小可怜,昔日劲敌反而站在了头上
    扶姣无法,只能委委屈屈地跟着一个忠心侍卫流浪
    侍卫长相英俊,人狠话少,美中不足的是太过沉默,无趣得很
    不过无事,扶姣早知他爱慕自己,还知他能力卓绝,只要她稍稍流露真情,他必定死心塌地,为她挣来荣华富贵
    当然,最后她也没想到,他直接打下了一片江山
    新朝建立,皇后最爱做的事是与人讲诉她和皇帝的坚贞爱情,当初二人一主一仆,她不计身份与其倾心相许,最终经历种种磨难终成眷属
    闻者无不动容,纷纷歌颂帝后真情
    皇帝在旁,微笑不语
    1.1v1甜文,非传统女主,她又美又作又矫情,且没心没肺
    2.女主闪光点很少,但没办法,都被男主看到了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成长
    主角:扶姣,李承度 ┃ 配角: ┃ 其它:甜文,笨蛋美人
    一句话简介:皇帝表示他就喜欢这款
    立意:看穿你的本质,但仍深爱你,学会相互尊重,方能走的长远
    第一章
    霾云密布,滚滚自西向东而来,将洛阳城遮了大半,罅隙中的那点天光几乎消失殆尽。
    将要有雨了。
    扶姣抬眸望了眼天色,意兴阑珊地低首,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笼里的红腹灰雀儿,圆滚滚的身子被她戳得啾啾不停,不耐烦了啄上一口,她也恍若没知觉似的。
    奶娘挑了蒲帘进门,打发侍女去合窗,见木几上瓷碗还是满的,却早没了热气,立刻三两步走了过来,“小娘子本就没用朝食,眼下午时都过了,怎还不饿呢?”
    “没胃口。”懒洋洋地支着腮,扶姣答声的气儿也是虚的,瞧着就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其中的缘由奶娘也晓得,明日就是小娘子的大婚了,郎主还没能赶回洛阳。
    这是置气呢。
    转头吩咐人去厨房再盛碗鸡丝粥,奶娘温声宽慰,“郎主奉圣上之令去雍州平乱,为国为民,届时得胜,小娘子也是与有荣光啊。”
    今岁皋月,朔方郡忽生叛乱,听闻当地百姓不满欺压,趁夜纠集人手围攻郡守府,出奇不易取得胜利,血洗了整座府邸,郡守府中大小近百官员尽数被戮。
    斩了百人祭天,贼首拉起“除贪官,灭昏君”的大旗,自称受后土娘娘的指引要替天行道。
    朔方郡一起事,立刻受到了周围郡县百姓的响应,那些郡守或降或死,战火迅速席卷了整个雍州,才三个月,雍州就尽数落入贼手!
    军报传到洛阳时,扶姣的舅舅、当今圣上勃然大怒,召来臣子商议,当场封扶姣的父亲为平乱大将军,领兵十万前往雍州。
    迄今已一月有余,战报胜败皆有,具体情况却是不清。
    “回来一两日也无事啊,雍州在那儿也不会跑,我成婚可只有这一次。”这话扶姣说得小声,却还是叫奶娘听清了,手指轻轻点了点她额头,“又说这娇气话儿了,叫人听了,还不知要怎么编排小娘子。”
    奶娘打湿帕子细细给扶姣拭手,慢声地与她说道理,“小娘子成婚的大日子,郎主本是不该缺席的,可这战事当头也是不得已,家事国事孰轻孰重总要分得清。小娘子这次受了委屈,陛下和娘娘他们都看在眼底,日后必会补偿,旁人见了也夸小娘子识大体呢。”
    末了才笑添一句,“郎主疼爱小娘子,兴许今夜或明日一早能回呢。”
    扶姣心里当然明白,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她不耐烦听奶娘唠叨,干脆用手捂住耳朵作一副听不见的样子,叫奶娘啼笑皆非。
    “婢不说了,小娘子莫再悒郁,吃食多少用些,不然病了可又要吃药。”
    扶姣喔一声,神色恹恹地伏桌,细碎的光洒上她雪白面颊,眼睫半耷着,宛如失了雨露、无精打采的花儿。
    扶姣八岁的时候,母亲明阳长公主就因病香逝,在那之后有一两年父亲都在借酒消愁,也没心思照顾同样失去了阿娘的年幼女儿。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近乎同时失去这二者的扶姣却没有变成小可怜,帝后把她接入了宫中教养,给了她远比公主还要尊荣的宠爱,甚至连郡主称号都是让扶姣自己挑选,是为明月。
    阿母为日,我为月。当时扶姣是这么说的,圣上听了这解释后,大笔一挥就同意了这称号。
    小小的明月郡主在宫中金银玉石的细养了两年,后被恢复正常的父亲接回了府邸,继续享受掌上明珠的待遇。
    不过,父亲毕竟不比帝后的溺爱,待她会严厉,罚起她也面不改色,所以扶姣在父亲面前,倒能收敛些那骄纵的脾气。
    如今父亲走了快两月,她不免故态复萌。
    奶娘将她作女儿疼爱,看她这模样也是心揪,脑子里转遍了主意,最后道:“世子那儿一早送了礼来,小娘子可要看看?”
    大婚前一日,还送甚么礼?
    扶姣兴致不高,看在奶娘努力哄她的份上还是勉强点头,“看看罢。”
    …………
    宣国公世子是扶姣的未婚夫婿,龙章凤姿、惊才绝艳,在洛阳备享美誉,是诸多贵女的梦中情郎,提起这桩婚事,不知多少人对扶姣妒羡无比。
    扶姣倒无甚感觉,于她而言,嫁人不过是换个地方住,以她的身份地位,无人敢对她不好,区别也不会很大。世子家世、样貌、才华都很拿得出手,待她也算百依百顺,因此当帝后说起这门亲事,并与她细数种种好处时,扶姣思量了很短一段时日就同意了。
    当然,扶姣不会承认其中有乔二的原因。
    乔二娘子也是京都贵女中的佼佼者,和扶姣向来是死对头。不巧的是,乔二爱慕宣国公世子。只要一想到乔二听闻世子向扶家提亲时那天崩地裂的表情,扶姣就答应得格外爽快。
    侍女很快取来红木锦盒,盒身雕刻缠花,按下盒扣,一枚湘妃色发钗静躺其中。
    钗身为银制,钗头制式是重瓣茶花,湘妃色花瓣极为精巧,栩栩如生,宛若正在绽放,下垂几条细小流苏,于空中泛着粼粼流光。
    这样的首饰对扶姣来说实在太寻常了,妆奁中随处可见,她拿起来在指间转了两圈,眼却不知在看哪儿,虚虚浮在空中,嘴里敷衍,“还行罢。”
    奶娘都要叫她逗笑,“话不能这么说,大婚前一日还能送礼讨小娘子欢心,可见世子对小娘子是极好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扶姣就来劲儿了,“外人都记着送礼叫我开心,唯独阿父甚么都不记得。”
    临出发前明明答应了她会赶回来参加大婚,结果如今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扶姣越想越委屈。
    她把脑袋往奶娘怀里一埋,小孩儿耍赖般,怎么哄都不肯抬头,青丝铺了奶娘满怀,如浪般从臂间滑下。
    这娇娇性子,简直让奶娘怜爱又无奈。
    瞧瞧,未婚夫婿都还是外人呢,可见还是孩子心性,根本没把成婚当回事。
    奶娘无声叹了口气,轻抚怀中的小宝儿,柔声细语地不住安慰,眼角瞥着侍女,示意她把那香熄了。
    屋内暖融融的,苏合香还是浓郁了些,熏得人静不下心来。
    哗啦啦——
    寒风灌顶,大雨终于从空中降落,猛烈直接,噼里啪啦打在瓦檐、地面,雨花四溅、草木伏倒,是秋日难得的暴雨。
    扶姣从奶娘怀中探出脑袋,觑了眼黑黢黢的天,讶然,“这样大的雨?”
    她突发奇想,“那明日成婚也不方便,不如改期?”
    奶娘佯作生气地拍她,“这话也能乱说,钦天监看了日子的,明日定是大晴天,今夜雨就会停。”
    扶姣瘪嘴,复躺下去。
    她实在不明白,既出了雍州这事儿,为何婚期就不能延一延。阿母去了,如今府上没有女君,阿父也因战事离了洛阳,有哪家娘子会这样稀里糊涂地成婚?宣国公府实在太不懂事,竟不主动说一说,她提出来舅舅他们又不会听。
    想到这儿,扶姣又闷闷地翻了个身。
    奶娘是不知这小祖宗又闹腾甚么,总归不高兴就是,她也不多嘴,反正小娘子再闹会儿该累了。
    天儿已转成全黑,各处烛台燃起,散出濛濛的光晕,把墙壁映成画卷般泛黄。
    雨水滴滴答答,没过多久,扶姣果然捂唇打了个呵欠,眼里浮出困意来,但仍不肯撒手,“奶娘陪我一起睡。”
    “好。”奶娘估摸了下时辰,随她卧上榻,将人半搂在怀里。
    铜炉散出一股淡香,暖气四溢,冷雨瑟瑟的秋夜被隔绝在外,扶姣躺在柔软的衾枕中,本是在安静听奶娘哼曲儿,不知怎的,又睁开眼来。
    她有一双极为出色的眼眸,似潺潺水色中泛着墨色明珠,娇眼如波入鬓流,很是灵动,连生气时都带着一股娇憨的意味,更别提她占尽父母相貌优势,天生姝色。因此她骄纵时,帝后都常常不以为忤,反而怜爱。
    奶娘看着看着,就不由想起小娘子幼时的可爱模样,生出万般柔绪,“小娘子又不困了?”
    “困。”扶姣道,“但不想睡。”
    奶娘笑,“婢不会走,娘子放心歇罢,小厨房随时备着,饿了再起。”
    扶姣往她怀里倚了倚,哼哼唧唧的。
    虽说是要成婚了,可她也不过才及笄三月,举止作派仍透着娇稚,浑然没有半点成熟,奶娘既觉得本该如此,又忍不住道:“再过几个时辰,小娘子就要嫁为人妇,可不能再如此了。”
    扶姣不解地望了过来。
    “成了世子妃,是要照顾世子、操持府务的。哪能再像现在这般朝人撒娇,届时小娘子可要被笑话。”
    扶姣不满地轻哼,“府务有管事,还有仆婢,世子自己没有手脚么,还得我来照顾?”
    奶娘忍笑,“婢现下说了,小娘子也不知,待过了明日总会明白的。”
    扶姣不以为意,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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