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婶子这不是担心你吗?”田婆子一听欧晓珂这么说,立刻摆手说道:“那王婆子不是说大牛是从你这里出的事么,所以我就随口问问。”
“田婶子还是慎言,那王婆子后来可是承认自己胡言乱语的。”欧晓珂起身冷冷地盯着田婆子,沉声道:“想来田婶子应该也知道,胡言乱语的污蔑人家女儿家的名声,说不定就会遭雷劈的。”
“你这丫头嘴巴怎么这么毒呢?”田婆子一听欧晓珂的话,顿时不开心了,不耐烦地嘟囔道:“真是好心没好报。”
欧晓珂盯着田婆子,发现她虽然是跟自己说话,可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后的琴音身上,那精明的眼睛里满是算计,很显然是另有所图。
“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操心。”欧晓珂突然挡住了琴音,举了举手里方才拿着的砍柴刀,淡淡地说道:“我知道田婶子你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人,死人都能说成活,但是你最好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不然……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田婆子平日里最爱跟人家说亲,再加上她能言善道,所以久而久之,很多人都会请她做媒人。
但是天底下,能让欧晓珂露出那副软糯模样的人,只有屋子里那个少年而已。
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欧晓珂可从来都不会讲什么心慈柔软。
刚才在扎鸡舍的时候她就想过,如果昨晚司空慕卿没有回来,她会怎么对付那个大牛?
可能也会再砸昏他之后,直接将人带进空间,然后自己把人丢下山崖吧?
重活一世,她从来都是什么良善之人。
更何况,那个大牛竟然敢对自己生出那样的心思?
“我说珂丫头,你这可就太不讲理了啊!”田婆子没想到欧晓珂以前傻的时候那么好欺负,好了以后反而如此厉害,可是人都会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就算这个人变成什么样,以前她能欺负的还是可以欺负,完全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但是,往往这样的人会被狠狠的打脸,比如说这位田婆子。
“我是看你们家过的也不容易,陈家村的陈老爷你知道吧?”田婆子颇为得意地说道:“人家的大儿子要寻个妾传宗接代,若不是他那位夫人身子不好,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呢?可巧人家之前就看上了琴音,这才让我来说个媒,你娘是个死心眼的,怎么都不肯答应,要我说啊,琴音你在这个家吃苦受累,还不如去陈家那里享福呢!”
“姐姐……”琴音听到田婆子的话,忍不住伸出手抓住欧晓珂的衣袖,眸中划过惧意,她先前只觉得这个田婆子对她格外热情,却从未想过她竟然是这样的心思。
“我叫你一声田婶子那是看在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份上,给你几分薄面。”欧晓珂听完田婆子的话,心中的怒火蹭蹭的往上蹿,拍了拍琴音的手,随后便拿着砍柴刀就朝着田婆子砍了过去,冷声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让你自己的女儿去?”
“哎呦!”田婆子没想到欧晓珂竟然会这么凶狠,吓得转头就跑,边跑还边喊道:“你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苏娘子!苏娘子!你们家珂丫头怕不是疯了吧!”
这么一闹腾,本在前头洗菜做饭的几个人全都迎了出来,正在盖房子的男人们一看到欧晓珂拿着刀在后头追田婆子,连忙都围了上来,纷纷开口劝说。
那田婆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一脚踩在了放在厨房边上的锄头,随后直接栽倒在地,再抬头就见了血,忍不住痛呼道:“我的牙!”
众人这才看到田婆子竟然好巧不巧地磕在了人家放在门口的磨刀石上,硬生生地把两颗门牙给磕掉了,满嘴的血看上去好不狼狈。
“里正哎!”田婆子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跟流风说话的里正陈海,顿时哭喊道:“珂丫头莫不是疯了,竟然要砍杀我这个老婆子哟!”
陈海当真是要被气死了。
先前那王氏的事他还想等着贵人走了以后再去处理呢,怎么眨眼间这田婆子又闹腾上了?
看着流风似笑非笑的神色,陈海顿时怒吼一声:“田婆子,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里正啊,可不是老婆子胡言乱语,我这把老骨头好心好意地替琴音说个亲,结果欧晓珂就拿砍柴刀要伤我,你看我这牙!”田婆子说话有些漏风,但还是坐在地上喊道:“里正,你可得替我这老婆子做主啊!”
其实也难怪田婆子这会这么理直气壮,在她看来,欧晓珂家里都穷成狗了,能有人看上琴音那就是天大的好事,更何况有穷人家过不下去卖儿卖女的不多了?
那琴音平素一看在这个家里也不是多受宠的,她可是观察了好多次,什么活都是琴音和那个苏娘子做,欧晓珂那可真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做派,她就不相信琴音心里没有怨?
只可惜,田婆子自以为是的打算终究是要落空的。
因为不管是苏姨娘还是琴音,那都是对欧晓珂疼在心里的,怎么可能会去计较那些?
“珂丫头,可有这事?”陈海虽然知道那贵人挺看重欧晓珂,可到底是一村的主事人,不能太过偏袒,当下看向欧晓珂问道:“田婆子要替琴音说亲,你若是不愿可以好好与她说,怎么就动起刀来了?”
“里正,别说我刚刚为何动手要砍她,就说今日若是看在里正的份上我放过她,以后她也甭想踏进我们家一步!”欧晓珂听到里正这么说,冷冷地盯着田婆子说道:“若是她敢再来,我就敢砍死她!”
“胡闹!”陈海听到欧晓珂的话,顿时头痛不已,忍不住对着苏姨娘呵斥道:“苏娘子,你家珂丫头是不是真的疯了?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