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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琮忽然想到之前看书里提过的,他仰脸望着时奕臣问道:公公,我听小风他们说,马上上巳节要到了,你到时可有时间,我们一道出去溜达溜达?
    时奕臣深深看他一眼,略有些不自然道:你跟小风他们出去,想买什么就买,我回头给你报销。
    宁琮走过来撅着嘴,声音柔:我天天看着他们哪想再跟他们出去,我就想跟公公一起出去玩一玩,好不好?
    他满脸期待,似乎时奕臣要是拒绝了他,他就能哭出来一般。
    时奕臣沉吟片刻,这个上巳节大多是......他跟宁琮两个人这样去街上... ...
    这边宁琮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眼中都是星星眨呀眨,时奕臣搞得一时有些不好在拒绝,去吧,也没什么,反正那天街上有很多人,他跟宁琮两个人走在其中也只是万千世界里额一个小点。
    况且宁琮似乎真的很想和他一起去,有了这个认知后时奕臣心中某个角落开始松塌,他点点头:到时如果宫内不忙,我就同你一起。
    公公真好,我真爱死你了。宁琮开心的上前一把就把时奕臣的腰给抱住,一头钻进他的怀里蹭来蹭去,头发挠着他的胸口,虽然穿了衣服可是还觉得痒痒,时奕臣有些受不了的直往后退,结果这一下不知怎的,退的太仓促没成想后面有个椅子绊着,他脚底一滑就往后面倒去,宁琮整个人都倚在他的怀里,他一倒,宁琮自然是全身心的跟着他一起扑过去。
    又是一阵哐当物品掉落的声音,接着就是二人大眼瞪小眼相互对视,宁琮压在时奕臣的身上,手还在他的胸口死死抓着,他的唇角擦过时奕臣的脸颊,冰凉细腻的触感,宁琮浑身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他可以敏锐的察觉到时奕臣喷洒在他下巴处的呼吸气息,那么温那么热,似乎喷在他的心上。
    再看下面,时奕臣穿着一身大红刺绣绸缎蟒袍,很大度的敞开自己,他们四腿组成了一个汉字介,紧/紧/相/贴。宁琮有些不好意思的慢慢跟他保持开距离,脸上讪笑:不好意思,公公。
    说着他慌忙起身,时奕臣身体又开始僵硬,他这都是第二次被宁琮扑了,相比上一次,这次没有任何的愤怒只有心底抑制不住的狂跳。
    还好宁琮起来了,不然他的心跳都要透过身体传到他那里去,保不准再被宁琮揪着问:你为什么心跳这样的快?
    那他才丢人。
    我要去厂内执行公务,晚上自己洗完澡早点睡。看着宁琮微红的笑脸,这狭小空间里的逼仄气息让他心口发闷,时奕臣开口缓解了这短暂的尴尬。
    不等宁琮反应,他掸掸身上的灰尘,便出去了。
    宁琮也不拦他,还好时奕臣没有骂他不小心,不够这次他似乎也没有生气,那是不是表明自己现在对他跟刚开始的时候不一样了?
    他有点鄙视自己,现在开始在意他在时奕臣心中的位置,其实知道他不是个完整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懂那些晦涩的感情,但是,现在他居然开始期待些什么。
    自己进这里原先只想保命,可他保着保着居然生出了别的心思来了,他叹口气,感觉自己真是太废了。
    时奕臣看他的眼神可没有他想的那种意思,估计对方一辈子也不可能相信自己对他有了种对一个男人的感觉。
    前路堪忧啊。
    时奕臣出了门,听风已经等在那里,看着督主出来时步态略凌乱,心底一惊,自从郢王府的世子来了之后 ,他们公公变了很多啊。
    他上前行礼:公公,那个刺客刚才死了。哎,对方太倔强了,他们花了这么多天也只是绝口不提,人都被他们玩坏了,今天新伤旧伤加一起,被他鞭打过后没有挺过来,死在牢里了。
    死就死,一个奴才,主要是他身后的人,查到了吗?时奕臣面上泛着冷意,已经从方才的不适中反应过来。
    听风耳语道:跟郢王府似乎有关。
    时奕臣脚下一顿,宁安吗?
    他看了眼院子方向,跟宁琮又有关系吗?
    很快,他摇摇头,想什么呢,跟宁琮应该没什么关系。
    他脚下顿住,抬头看了眼院墙内,眼中有什么不明情绪闪过,随即便上了轿子。
    宁安一直想拉他下来,他知道。
    不过他是宁琮的爹。
    轿内时奕臣颜色神色忽明忽暗,双手相互交叉慢慢握紧,眼中有寒光闪出。
    上巳节前一晚。
    自从那晚无意非礼了时奕臣后他们有几天时间没见了,宁琮在园子里过得逍遥,反正有吃有喝的养着,他既不想郢王府也不想别的,就可劲的玩跟作。
    晚上时奕臣回来冷着张脸,宁琮原本一脸的开心都跟着凝固,看着他也不自主的思考时奕臣是怎么了,谁惹到了他。
    公公?他试探问。
    时奕臣眼中冰凉,看他一会,讥笑道:上次的刺客查到了。
    宁琮一惊,那个害他挨了一刀的人查到出处了,好啊,敢让他受伤,他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可时奕臣的脸色怎么感觉有些不对。
    他小心翼翼道:公公,那是好事啊,你可以好好的惩罚他。
    当然,敢设计我,我把那个不知死活的给杀了。
    时奕臣眼睛带着毒,一边直直射向宁琮。
    宁琮后背忽然就起了汗,时奕臣这眼神,怎么给他一种这话是对着他说的感觉。
    公公.....宁琮有些结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时奕臣这有问题啊。
    小世子,我的人查到,对方是你爹派来下的手。说着他扬眉逼近了些,身高差距,一抹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宁琮上空,让他心底无端焦躁起来。
    你们父子是不是话未说完,宁琮忽然打断他:公公
    他有些受伤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爹做的事,怎么就赖到我的身上了?
    我要是真跟他串通一气,我给你挡刀那算什么呀?难道我自己找罪受吗?宁琮断断续续,越说越委顿似乎他被侮辱了,以及时奕臣的不信任对他来说是一种很大的伤害。
    时奕臣看着宁琮伤心的样子,心里彻底放下心来。
    他一开始听到听风说跟宁安有关,心中一股无端的怒火立刻窜出,倒不是因为宁安,他知道宁安同自己永远都是对立面,他当时的脑海里想到的是另外一个影子。
    宁琮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一开始接近自己跟自己大肆表白进了园子,是不是都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让他放松警惕,跟他爹里应外合想置他于死地,可是又想到宁琮为自己挡的刀,那么真实。
    如果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演苦肉计,因为对方刺的并不是宁琮的要害,他虽伤了但是死不了,这只后,他一定是算准了自己会对他心生怜意,慢慢获取自己的信任,然后再必要时后对自己倒戈一击。
    时奕臣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便过来诈了宁琮一把,就看看他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多心了,宁琮对自己的种种,想来也不是假的,他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应该不会这么做。
    那就是宁安自己做的局了。
    想到那日大殿上他极力反对宁琮跟他结对食这么多年又跟自己明里暗里的较劲,时奕臣忽然就豁然了,他定是恨极自己,才想着暗地找个江湖杀手来了解他。
    可是当他这风雅园是什么地方?他能成功吗?
    如此,他收回阴鸷的视线,面上软了不少,走过去摸了摸宁琮的头发:慌什么,本公逗你玩的。
    宁琮松了一口气,时奕臣这个死变/态,有这么逗人玩的吗?
    他刚才眼里的杀意那么真,宁琮都要以为自己被他瞬间给灭了。
    公公,有你这么玩的吗?宁琮白了他一眼,眼中都是委屈,时奕臣真够谨慎的,他都挨了一刀了还能怀疑到他的头上,难怪他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感情就是靠的不信任任何人。
    时奕臣被他那眼神震的心底一颤,继而温着嗓子道:不是看你在园子里太无聊,给你提提神吗?
    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些不忍:明天是上巳节了,我正好有一天假,你有想去玩的地吗?
    宁琮本来还想着在嗔两句,这会看他提了明天的上巳,觉得跟时奕臣撒娇讨价还价没准把人惹毛了,他又不会哄人,最后还是自己倒霉,便觉的还是让这件事过去的好,听他说这话便又来了精神转而道:公公,我听小川他们说,上巳节会有烟火晚会,白天虽然热闹但是最好看的是晚上,不如我们白天简单逛逛,晚上专门去看烟火吧。
    时奕臣见他眼中重又冒出了星光,不似刚才的害怕,心中道小世子还是很单纯的,他跟宁安不同,突然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好笑,宁琮要想杀他这么多天,他们天天睡在一张床上,他有的是时间,可自己还是完好无损,可见他根本就不想杀自己,又想到之前他天天说的喜欢自己,心中某处竟觉得温情无比,脸上忍不住带了些笑:好。
    第17章 、上巳
    公公说了,让您白天里自个儿先出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自己先买着,晚上的烟火他回来陪您看。小川看着宁琮,时奕臣让人稍话带给宁琮。
    公公白天不回来?宁琮听了一只手僵在半空,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宽边发带正准备束发,他其实今天特地选了件抬肤色的衣服准备时奕臣回来后跟他一起去街上逛逛。
    没想到自己都要打扮好了,时奕臣却来话白天不回了。
    是啊,公公他说宫里有些事,皇上临时喊他的,晚点回来。小川看着宁琮脸上失望的样子跟着解释。
    他最近在园子里是看出来了,时奕臣因为世子爷的到来脸上的笑比之前多了,从前都是冷着张脸,跟个千年寒冰似的,现在他经常可以感受到时奕臣身上的无端愉悦,这,都是世子爷的功劳啊。
    他对宁琮不由得敬重了几分。
    行吧,那他可说下午几点回来?宁琮很快就从失落中走出来了,时奕臣说晚上能回就一定能回,不过是白天他要带着小风他们自己先出去瞎晃了。
    公公到没说固定时辰,但是他答应了世子就一定会做到的,公公说的话从来都是作数的。小川面上带笑。
    这倒是真的,时奕臣这个人是狠了点,但是看书时,他确实是言出必行。宁琮很是赞同小川的说法,不由得点点头。
    小川呆了,看书?
    这位世子爷来了这么多天什么都翻遍了就是不见得他翻书啊,他什么时候看书了?
    而且他看书跟公公有什么关系?
    嗨~不想了,反正他也不是公公,用不着听懂宁琮的话。
    宁琮很快扎好头发,上身里面穿了件湖绿色金丝牡丹刺绣缎袍,外面罩了一间轻盈白纱长衫,腰间竖着宽边玉革带,左边垂着一条淡紫玉佩,他看着小川:公公不来,我们几个先走,给他买点东西。
    他其实也不是非时奕臣来不可,就是想同他一起出去玩玩更好,时奕臣不来,喜欢热闹的他,该怎么玩还是可以怎么玩的。
    街上很是热闹,一出门宁琮就感受到了过节的气愤。
    大兴皇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空拉满了红色缎带,风一吹彩带飘舞煞是迷人。
    路过之人脸上无不洋溢着节日的喜庆,走了一段他居然听见有人在拉鞭炮,噼啪轰隆的响声把他整个人都震的更加精神。
    前面一个中年人摆着小摊在卖糖人,他快步上前闻着麦芽糖浆的甜腻香味,有他小时候放学时在路边买零嘴的感觉了。
    他同老板点了几个糖人造型,看着小风他们:你们也来选一个。
    小风几人开心的谢过,便上前。
    片刻后,主仆四人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黄糖浆糖人,吃的无比开心。
    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一声清脆的带着讨好的叫呼唤:干娘~
    这声音实在熟悉,宁琮回头。
    果然
    戴雨泽一身酱紫纱袍,手里拿着一个折扇头发竖起,好不开心的跑到他面前。
    干娘,您一个人出来过节玩?戴雨泽原本在茶楼里喝茶,临窗而坐,这随意的一瞥居然看见了宁琮,当即甩了茶杯就跑下来行礼。
    宁琮敲他不似之前刚见他时那般轻浮,这回模样里带着小心翼翼不敢造次,心想一定是时奕臣的缘故。
    不过听他嘴里喊自己干娘他眼皮子上下抖了抖,感情在戴雨泽眼里自己是个被压的,可时奕臣根本没那东西,怎么就不喊时奕臣干娘,偏喊他?
    不过又想,他要是在时奕臣面前喊那岂不是小命不保,时奕臣那个biantai定不会让人占这个便宜
    瞧着戴雨泽脑子灵光一闪,笑着道;你到天天在街上晃悠。
    嘿嘿。戴雨泽摸头直笑,完全没有不好意思,他还是很好看的,这会笑起来没有了之前的猥琐气,脸颊两边带着两个浅浅小酒窝还挺减龄:我这不是在做干爹的皇城望远镜嘛。干爹天天侍奉皇上多辛苦啊,作为儿子我得给他分些忧啊。真说的自己好似一个大孝子般。
    原来时奕臣认这个干儿子是为了让他在外面替自己盯着哨,给自己干活,真六了。
    宁琮一边舔着糖人,一边又道;我是男的,你喊我干娘多难听。
    戴雨泽一愣,他跟时奕臣结为对食,他干爹那种人怎么着也不可能是下面那个啊,就算没了命根子,但是时奕臣独定是最上面的,他敢对天立誓。
    可是宁琮要是在下那不喊干娘,哪喊什么?
    你就喊我干爹吧。宁琮看他一脸的茫然,立刻趁机道。
    他是男的,就算跟时奕臣结为对食,他也是带着把的,他不能当娘,他也要当爹。
    那.....戴雨泽看他面色为难,那我喊干爹什么?
    干爹呀。真是蠢死了,谁规定干爹只能是一个的。
    这孩子!
    宁琮白他一眼从他身边走过去,戴雨泽顿了几秒,一拍脑袋,可不是嘛,干爹可以有好多个呀。
    立刻转身笑眯眯的跟上去,豪言壮志道:干爹,你想去哪里玩?儿子带你,这皇城里除了宫廷就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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