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答应跟着曼娘过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这处离得比较近,路上不会遇到别人,若是她独自一人毫无遮掩的走回去,只怕还没回到旖桃院,这流言就要传遍了。
曼娘引她来到一处屋子,瞧着颇为朴素,屋内陈设可见不凡,温婉而不落俗套。屋中偶有几件昂贵的瓷器摆设,应是叁爷赏下来的,叫摆放在显眼的位置。
左边靠墙摆了一排书架,书案还散落着几本书,略旧的模样,应该叫翻了许多遍。
曼娘不好意思笑了笑,“叫你见笑了,屋子有些乱,您稍等片刻。”
唐宛原想说不用了,只她动作快的很,几步就走了过去,将书桌上的书收起来码整齐了放在桌案上,又简单附近收拾了一下。
唐宛便也不说话了,笑吟吟的束手站在一旁。
她只瞧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来。女人看的是有关本朝律法的书籍,她记着晋商书架上也有几本一样的,好像是晋繁给他送过来叫他研读的,她当时略翻了几眼,觉得无趣就放下了。
曼娘招呼她在榻上坐下,亲手给她倒了茶,在清蕴的水雾中,女人手腕纤细,声音也是柔软可人,她坐在一旁看着,觉得颇为受用。
难怪男人一贯喜爱这样的女人,放在她身上,她也无法抗拒。
她虽然也同她走的是一样的柔弱路线,曼娘是由内而外真真正正的柔和性子,她却是装的,若是短期还行,时间长了就会叫人看出些来。
主要是她占了这副身子很大的光,不用怎样模仿,天生的一副娇俏的嗓音,全身上下也是白白嫩嫩的,能掐出水一样。
有时她也觉得奇怪,明明是一副丫鬟身子,却得了一身这样好颜色的皮肉,也不知是怎样养的,初初不显,随着年龄渐长,越发显落得出众起来。
好在晋阳一开始就她他这副柔弱样子给唬住了,后面她一点点试探,他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也就慢慢适应了。
曼娘倒好了茶,起身去给她拿衣服。
唐宛百无聊赖,四处看了看,瞧见一旁放着针线篓,她拿起来看了看,是一件男子样式的藏青色直裰,袖口和衣襟用金丝线绣了繁琐图纹,她摸了摸针脚,她虽然没有正经学过刺绣,却也知道走线颇为繁杂,只怕要花费不少心思和时间。
“这是我给叁爷缝制的新衣,他近段时日事务繁忙,少有回府的时候。我一小女子,也不知能帮他分担些什么,想起他有一次一件衣服袖口破了线,还未发觉一直穿在身上,想必是太忙了,未能注意到这些琐事。我一空下来就想起这事,这便想着给他做一件新衣。已经快做好了,还有几日就能给他送过去了。”
唐宛讪讪的放下衣物,她刚拿起来时就已经注意到是叁爷的了。
她可没有这样好的手艺,不禁夸赞道,“你可真是心灵手巧,我就没有这样巧的手了,都是叫绣娘绣的,我在旁边当个口头军事,指点江山罢了。”
曼娘接过话,“那以后你得了空,可以到我这处来,我们可以一同讨论,也好共同进步。”
唐宛听了,忙摆手,她这也太热心了罢,“不了不了,其他的倒也罢了,唯独这个,我实在是学不来的。”
曼娘被她逗笑,将衣服递给她,“你快些拿去换吧。你身上已经湿了,当心着了风寒。”
唐宛接过来,摸着手上衣裳料子,她能瞧得出来很新,应该只穿过一两次,在心中微微感叹了一声她这滴水不漏的性子,遂笑了笑,同她道谢。
“都是姐妹,同我客气什么。”她笑了笑,想起什么来,“这会儿日头尚有些毒辣,宛娘换好衣服便在这处休息一会儿,等阴凉了些,再过去也是不妨事的。”
“宴席上还有一些杂事需要我过去处理,估摸着这个时间我也该过去了,到处都是用人的地方,我也不好走远了。”
唐宛听了,忙道,“你身上有事就先过去,不用照顾我。”
照着她的性子,只怕是要将她弄得妥帖了才会过去。
唐宛怕耽误她时间,误了她的事惹她受罚,拿起衣服就过去屏风那处换去了,隔着屏面,看着女人轻轻关上门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穿到一半,有一处总也系不上,胸口清凉得很,却是不能穿出去见人的。这衣裙看着简单,也不是很繁琐,大抵是她没接触过这样的款式,这才总也穿不好。
于是她又脱了下来,拿着衣服仔细研究了会儿,试了好几次,还是穿不上,心中不免有些烦躁,额头上都急出了汗。
她在这头拿着衣服研究的火热,因此连门被人打开,有人进来也不知。
男人醉酒,脚步又重又沉,她也没发觉,光顾着与衣服撕扯去了,等回过神来,已经叫男人牢牢抱在怀中,如何也挣扎不得了。
身后男子胸膛又热又硬,心跳沉而有力,呼吸也是又湿又欲,含着她的脖子就吮吸了起来。
她被惊吓住,惊呼一声就疯狂挣扎起来,却被他单手箍住腰轻轻一提,就毫无还手之力了,只剩两只小腿儿胡乱蹬着。
虽是一个弱女子,突然间爆发出来的力气也是极大的,几脚就将那屏风蹬倒在地,发出砰的几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