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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一芙在外面买了一碗粥,一点点的喂给二牛吃。
    二牛有点不好意思吃:“我花了你很多钱。”
    唐一芙笑道:“你是为了保护我家的家财才被打,我给你治疗是应该的。”
    二牛还是愧疚:“可我没本事,什么都没护住,我看着他们把东西都抢走了,还有你最宝贝的那些种子也被拖走了。”
    其实他就是为了保护那些种子才被打的这么惨,但他也没说的太具体。
    唐一芙愣了一下,思索片刻,继而笑道:“没关系,我可以再买,你别难过了。”
    二牛知道说的再多也没用:“我会好好干活的。”
    只有好好干活才能回报她的好。
    唐一芙笑着说行,让他先养好伤再说吧。
    “你回去后先住在我家里,回到你大伯家她们估计也不会给你好好熬药,等你好了我们再想想你的问题。”
    二牛没说什么,沉默的吃完了一碗粥。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你能不能买下我?”
    唐一芙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二牛说:“你能不能买下我?你买下我,我就不用回去了。”
    “啊?”
    唐一芙赶紧说:“别说我现在没立户不能买人,就算真的能买,一旦你卖身成了贱籍,会影响你的前程和你的子孙后代。”
    贱籍就算还良后本人以及后边两代人都不能考科举,身份地位跟一般人不同。
    她不想二牛为了摆脱唐永富一家就毁了自己和未来孩子的前程。
    二牛有些失落:“但现在,也没前程。”
    他前面几年毕竟被唐永富家算是养活过,要是唐永富用这一点来要挟,会威胁他一辈子。
    除非远走他乡,否则他很难摆脱这家人。
    为此,他宁愿卖身。
    卖身后不管之前有什么亲属恩怨都跟他无关,唐永富一家再也不能跟他有什么牵扯了。
    如果都要卖身,他宁愿卖给唐一芙。
    唐一芙看他失落,也叹气。
    “再等等吧,或许再过段时间就有转机呢。”
    她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永远摆脱那一家,只能说些毫无营养的话来宽慰。
    而且,她也有些担心。
    她是个现代人,可以雇佣人,却没有买卖人的意思。
    而且,一旦买了二牛,就要担起二牛的人生,她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
    她自己都没明白怎么在这里好好活下去呢,要怎么负责二牛?
    二牛见她不愿意,有些失落,但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凌衡川就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一大块排骨。
    “走吧。”
    他问二牛能不能走,二牛说可以,自己起身出来上了平板车。
    他还想自己走回去,吓得唐一芙把他按住了:“你可别逞能了,要是累出个好歹来,我还得花钱给你治。”
    一听花钱,他就没再坚持,乖乖的坐在车上了。
    走在街上,还遇到了黑老大。
    对方见到他们三个的奇怪组合,直接越过凌衡川,问他们今天怎么没摆摊。
    “很多老客人来问,你要是没空,可以把菜给我,我让人帮你卖,但是要抽成。”
    唐一芙也没具体解释,只说家里出了点事,接着笑道:“没想到你业务还挺齐全的,那我下回把菜放你那里麻烦你帮我代卖。”
    黑老大说行,又问她马听不听话。
    “很听话也很聪明,多亏了它。”她在小红的脖子上摸了摸,小红还在她手上蹭了蹭。
    等过去了,出了城,凌衡川才黑着脸问:“你买马是他帮的忙?”
    唐一芙说:“对啊,只要了我三十五个钱,就给我找了小红这么好的马,还带我去过契。”
    她觉得这钱花的太值得了,一点也不贵。
    谁知道凌衡川讥讽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也会相马,还不收钱。”
    啊?
    唐一芙顿时心疼了一下,但接着又自我宽慰:“那也没关系,他对那些人熟悉,还帮我跟衙役过契呢。”
    这一点他可做不到吧。
    凌衡川没再说什么,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再看小红更没什么好态度了。
    回到村子里,村民们看到他们回来,又看到二牛也好好地,顿时觉得他们真是命大。
    回到家里,唐一芙才猛然想起了怎么休息的问题。
    她要是不和凌衡川一块住,二牛肯定会怀疑。
    可要是跟他一起住,她自己也不放心。
    凌衡川站在屋门前,看着她傻眼,不禁笑了笑。
    他把二牛扶进自己屋里:“大夫说你晚上还得有人照看,我晚上在这里看着你。娘子,你晚上自己睡要是害怕,就点着灯。”
    这么合理的理由给了台阶,唐一芙赶紧说好,还给加了个被褥,让两人晚上一人一床被子。
    二牛看看床褥,眼底却是闪过狐疑的神色。
    这床褥根本不像是刚铺上的,倒像是一直都这么睡的。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顺从的躺上去了。
    唐一芙让他好好休息,以后再说干活的事儿。
    她赶紧去看看家里剩下的东西,发现那袋子稻种真的在,大喜过望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二牛没必要说谎,他说稻种被抢走了,那就肯定是被抢走了。
    但是凌衡川说稻种没被抢走,现在稻种还好好地在家里。
    这两相矛盾的说法是怎么回事儿?
    小偷把东西还回来了?
    不可能啊。
    她又在家里四处看了看,发现被偷走的东西确实不算多,但是家里的大麻袋没了。
    二牛说他们搬走了一麻袋的东西,要是损失很少,根本就装不满一麻袋。
    那这些被搬走的东西是怎么回来的?
    她又去井边想打水给二牛洗洗脸,却见到了凌衡川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
    衣服上有一股子烧糊的味道,还有胡麻油的气味。
    更重要的是,裤腿上有一点血迹。
    那血迹是呈喷溅状,不会是自己摔倒蹭上去的血,只有可能是从下方喷溅上来的。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想着那个带血的东西得是在多低的地方才能把血喷溅在他裤腿上?
    还有,那个带血的东西是什么?
    唐一芙正在看着,凌衡川突然过来,把盆子端走了。
    “看什么?你要帮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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