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雅儿带着小侄子和小侄女躲在屋里,正红着眼悄悄往外看。
那媒婆喊着:“看你们全家破衣烂衫的,跟乞丐一样,我给你介绍这个亲事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们还看上,还想找个什么好人家?也不看看配不配……啊……”
唐云虎就是这时候拿了板凳丢过来,因为没想真的砸人就砸到了门上,结果唐一芙刚好进来,就差点砸了她。
“啊……”
唐一芙吓了一跳,也真的跳起来躲在一边,心有余悸的看着被砸的掉了一块木头的门板。
“二堂伯,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
唐云虎一看差点砸了她,很不好意思,想笑一笑,又因为心情不佳笑不出来,只能挤出个十分难看的堪比哭的凶狠笑容。
“芙丫头来了?快进来坐。”
唐一芙拎着裙子往里走,也没管那媒婆。
唐雅儿见来了客人,赶紧放下侄子侄女,给她搬板凳倒水。
“雅儿姐不用客气,这是自家发的豆芽,当个菜吃,别嫌弃。虎头冬花,来,姑姑这里有糖。”
两个孩子本来还因为大人间的事吓得缩在门口,扁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看到有糖就双眼一亮,但还是小心的去看唐雅儿。
唐雅儿看她拿出来的糖很大,是值钱东西,赶紧说:“使不得使不得,他们不爱吃糖。”
“小孩子哪有不爱吃糖的?”
唐一芙把牛皮纸剥下来,一人一个塞在他们嘴里。
两个小家伙吃到糖味儿,眼角都带了笑。
这是唐一芙自己做的桂花棒棒糖,用牛皮纸包着,有时候拿来解解馋。
两个小家伙大概也没吃过这么大的糖,喜滋滋舔了舔,舔的下巴上都是口水和糖水,又抽出来去给姑姑吃,给爹娘和爷爷吃。
糖都被舔了也不好再还回来,唐云虎只好让俩孩子谢谢姑姑,就是奇怪她怎么来了。
这时候,被丢在一边的媒婆不甘寂寞的开口了。
“哎呦,这不是唐齐天家的芙丫头吗?你这孩子富贵了呀,是不是跟着葛老头日子过的不错啊?我就说这亲事好吧?那葛老头也不给我媒人钱。”
这话一说出来,唐一芙顿时脸色难看的看过去。
原来是这个老妖婆给葛老头和唐齐天牵线搭桥要把原主卖掉的?
呵,这可真是找着仇人了。
“你是不是眼瞎?”她冷冷笑着,讥讽道。
媒婆被说的没脸,怒道:“你说什么?要不是我给你保媒,你哪儿来的现在这好日子,还能买糖给人吃?你该磕头谢谢我。”
她昂头很骄傲的模样,怎么看都像个业务水平极端底下的山鸡。
唐一芙冷声道:“你是傻子吗?葛老头死了你不知道?我相公是个读书人,姓凌,你在这儿给我乱搭线,坏我名声,我现在就去县衙告你去。你跟我走……”
她扯着媒婆的袖子就走,还愤愤不平的说她眼瞎心也瞎,在这里埋汰人。
唐云虎家也气愤这媒婆没良心,跟着说:“人家芙丫头嫁了个读书人,现在日子好着很,你还扯死鬼葛老头,你这不是找事儿吗?”
这媒婆没良心,业务能力也不怎么样,根本不知道打听消息,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业务不好只能保这种亏心的媒了。
媒婆一听唐一芙嫁了个读书人就怕了,更不敢去官府,趁着出门的时候猛然挣脱,赶紧跑了。
唐一芙还捡起板凳对着她扔,没打中,又捡起一块石头打,这次打中了。
只可惜石头太轻,杀伤力太小。
那媒婆一瘸一拐的跑了,跑远了还回头骂。
她跑出去之后,因为慌不择路跑错了方向,不知不觉的就跑到了唐一芙家。
看到这里正在盖房子盖得热火朝天的,这家日子过得不错,就想进来讨碗水喝,还想看看这家有没有生意做。
她一叫门,二牛就回去问凌衡川,等他说行才把人放进来。
但也没让往里面来,只让在靠近院墙的位置喝水。
媒婆一边喝一边往四周看,心里不断算计着。
刚好凌衡川也出来晒太阳,就被她瞄上了。
“哎呦,这位俊后生长得真不错,一表人才,是刚搬来的吧?”
凌衡川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媒婆顿时大喜过望。
刚搬来还有这么多钱圈大院子盖房子,肯定是个有钱人。
要是能搭上关系就更好了。
“后生,你娶亲了吗?我跟你说,我是这附近远近有名的媒人,十里八村的好姑娘我都认识,你要是没娶亲,大娘我给你找。”
凌衡川没搭理她,自顾自在院子里散布,锻炼腿部肌肉。
媒婆也不觉得尴尬,接着说:“你也别害羞,成亲是人生大事儿,都得经历的,我保证给你找个温柔贤淑的。”
“不像他们村里唐齐天家那个叫什么唐一芙的死丫头,还拿石头砸我,还打人,还说什么找了个书生。我跟你说,这种丫头不能要,一点没有女人样……啊……”
媒婆话没说完呢,就被一块石头砸在头上,接着二牛扛着锄头打过来了。
“闭上你的臭嘴,你敢说我姐姐坏话,我打死你。”
媒婆吓了一跳,赶紧往外跑:“你们是姐弟?不对啊,她弟弟我见过啊。”
二牛才不管她,一边追一边喊:“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是我姐夫,你还敢给他介绍姑娘?我打死你。”
媒婆一看误会了,吓得转着圈的跑,还让凌衡川劝一劝。
“这不是误会了吗,后生啊,你是个读书人,你劝劝。”
谁知道凌衡川说道:“二牛,跑快点,别用锄头那一边免得把人打死了,用木棍就行,别打头。”
二牛也知道杀人偿命而且还会给唐一芙添麻烦,听话的扔了锄头,拽了个木棍,一直把媒婆追的跑出村子老远才回来。
而凌衡川在家里掂量着石头,往一处扔去。
啪的一声,那地方被砸出一个小坑来。
仔细看也能看出,那坑里还有好几块小石头,很显然是一直扔在了同一处。
“呵。”
他冷声笑着,想着刚才该扔的更用力才对。
果然是好久没练手,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