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指着唐永富:“把地换回来,回到你原来的位置上去,跟唐大猛道歉。”
这是很合理的要求,但是唐永富却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玩笑一样。
“你说什么?让我跟他道歉?凭什么?我们二牛跟在你家给你当牛做马,你们一个铜板都不给,还想欺负人呢?”
唐一芙也很难以置信,没想到他颠倒黑白到这种程度,这已经不是不要脸,这就不是个人了。
她觉得肚子有点疼,还有点头晕,想着可能真是生病了,就不想再跟这种听不懂人话的混蛋继续浪费时间。
“你走吧,我不用你们一家了,走。”
她经常忘了,她是个雇主,她有用还是不用这些人的权力。
唐永富都准备好怎么争辩了,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
唐一芙指了指:“我说不用你们了,你们干的这点我给你们算钱,你们走,别再来了。就算再来,我也绝对不会给你们算钱。”
说完,就去看了看他们干的活,拿了三十文。
三十文已经不少了,他们干的那点活根本不值。
但是唐永富根本不满足,猛然冲过来骂道:“你给老子再说一遍?早上可都是说的好好地,现在不让我们干了,拿着三十文钱你想打发谁?”
就算他气势汹汹,唐一芙也根本不怕,冷冷说道:“你要是觉得少,那就有点骨气,别拿,我正好省下来了。”
大壮娘突然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大家都来看啊,他们欺负人啊,有钱人就会欺负人啊,有钱了就看不起人啊。”
“我们二牛跟着打死了老虎都一个铜板也没分给我们,黑心烂肺的玩意儿,还读书人呢,没良心。”
认识这么久,闹了好几次,唐一芙见识的多了也就不怕这种泼妇了。
她理都不理,跟众人说:“大家看好了,我不用他们一家了,就算干了我也不给钱。你们也看好了,按照他们一家的速度,如果非要留下来干,最起码也能开一亩地。”
“地就这么点,多了也没有,我也没那么多钱开更多荒地,要是他们留下了,那一亩地的钱你们中的某个人就赚不到了。”
说完这些意味深长的话,她转身就走。
村民们都想了想,突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把唐永富一家赶走,他们就有机会多赚二百多文钱。
这是按照活给钱,不是按天给钱,人越少赚的越多。
村长也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着摇头。
芙丫头学聪明了,也比以前会狠下心了。
村民们已经愤怒的指着唐永富一家:“快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因为你们耽误我们这么久都没干活。”
“就是,要不是你们,也不会闹这么久,要是芙丫头把我们都换了,我们就都没活干了。”
“走走走,快走。”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唐永富欺负唐大猛的时候他们都在一边看,虽然气氛鄙夷但是也没多少人出来主持公道,因为事不关己。
但现在唐永富一家的去留关系到他们能不能赚到更多的钱,他们就很着急了。
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尤其是他们这样过苦日子的人。
唐永富一家就算再怎么蛮横也没办法跟这么多人对抗,只能灰溜溜的被撵走了。
但是他们并不甘心,又带着工具气势汹汹的追上了唐一芙。
“唐一芙,你个小贱货。”
大壮娘冲过来,一巴掌打到她脸上。
唐一芙本来没这么弱,但是今天却总觉得浑身无力,这才没躲过去。
接着,唐永富又是一脚踹过来,正踹在她肚子上。
唐一芙没躲开,觉得肚子里像是有千万把刀子在不断的切割。
她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冷汗直流,人都要晕过去了。
而唐永富又是下一脚踹过来,还是对准了她的肚子。
唐一芙只好试着往旁边躲,但就在那一脚要踹过来的时候,一块石头正砸在唐永富的身上。
“啊!谁啊?”
唐永富暴躁的大喊,就见那边凌衡川快速的跑来,接着对准他就是一拳。
这一拳用力很猛,唐永富被打的摔在地上。
大壮娘也扑上来,凌衡川又是一拳打过去,接着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然后是另一巴掌。
两人都疼的倒在地上,想骂也不敢骂。
凌衡川则是过来,扶住唐一芙:“你怎么样?”
她捂着肚子,脸色煞白,嘴唇都白的像纸一样:“疼。”
她的肚子疼的像是什么裂开了一样,还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什么在下坠。
她也没怀孕,这感觉太奇怪了,难不成是内脏破裂?
见她走不了了,凌衡川把她抱起来,迅速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嘱咐二牛赶紧去请郎中来。
二牛跟在后面跑的慢一些,看到唐一芙惨白的脸色还有她脸上的红肿,怒不可遏,狠狠瞪了唐永富和大壮娘一眼。
但他也没时间做什么,已经急匆匆跑回去,先把唐一芙的床铺好,接着骑着小红冲到县城。
唐一芙被放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疼的直冒冷汗。
凌衡川刚把她放下,见她这么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问:“你先坚持一会儿,大夫很快就来了。”
唐一芙就蜷缩在那儿,颤抖着说:“好疼啊。”
她从来都是很乐观开朗的,也很积极向上,就算生气或者是难过也绝对不会超过一刻钟。
面对老虎的时候也没有慌张害怕,现在这虚弱的样子,是从没见过的。
凌衡川有些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试了试,只能把手放在她头上,轻轻的摸着。
这一招好像很有用,唐一芙慢慢的安静下来,颤抖的也没那么严重了。
但是这时候,他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你受伤了,哪里出血了?”
凌衡川着急的起身,要把她放平了,想看看到底是哪儿出血,先给她止血才行。
但是唐一芙突然抓住他的手,艰难的说:“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