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寡妇将生意的事情交代清楚，又跟秦姣姣说了一下养孩子注意的事儿。
说完养孩子又说养猪，甚至将自家猪被劁了以后，吃了多少，长了几两都给清清楚楚的说出来，还将秦姣姣劁猪手艺给夸赞一番。
听着劁猪劁猪的。
还是娘们家拿着刀。
在一旁的张掌柜脸都都要青了，腿心都一抽一抽的，但是他还是摆出最好最礼貌的样子。
杨寡妇这次寻不到话题，终于道：“秦丫头，这是县里杏花楼的张掌柜！想跟你谈谈生意上的事情！”
中年男人终于听见杨寡妇介绍他，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感叹终于结束劁猪话题，他觉得自己要被当成公猪给劁了。
那可真是太惨了！
对着秦姣姣露出一个和煦的笑。
“哦。”秦姣姣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嗯又是什么意思，张掌柜不得不承认，自己遇见难搞的人。
原本还以为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日子肯定不好过，随便糊弄一下，就能把这个看着有巨大利益的东西弄到自己手里。
现在么……似乎得拿出谈生意的样子，果然老祖宗说的对，不能低估任何人啊！
“秦娘子可是不想把舒芙蕾做法给卖了？”张掌柜问道。
“那是必然的，这是可以带来长期利润的活儿，致富密码就在我手里，如何会舍得卖出去呢，更何况才区区五两银子。” 秦姣姣笑着开口，她不慌不忙，言语清晰。
五两银子已经足够让老周氏把她卖上几次。
也够秦果狼心狗肺几次，对她这个姐姐出手几次。
但是在她眼里依旧是一文不值。
张掌柜沉默，盯着秦姣姣：“对于舒芙蕾，鄙人势在必得，秦娘子想要开什么价格？”
杏花楼是青山城里的老牌子，最近几年，杏花楼的生意算不上好，没有新口味的东西出来，老牌的糕点口味被那些有钱人吃腻了。
生意变得不温不火，如同一潭死水。
张掌柜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自然想要让自己的生意越来越好，节节高升。
看见秦姣姣的舒芙蕾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
秦姣姣目光落在张掌柜身上，她本就没有打算卖出舒芙蕾的做法，但是若是张掌柜有诚意，合作一下也可以。
“舒芙蕾的做法可以给你，但是从舒芙蕾上获得的收益，我要你跟我五五分成。”秦姣姣开口，站在一旁的杨寡妇差点蹲在地上。
五五分成，一人一半？
这种情况下杏花楼还得出人手，出原材料，还得摆在店里让伙计卖，里面需要消耗的，都是杏花楼的。
这种生意傻子才会干吧！
张掌柜眼睛闪烁一下，盯着秦姣姣，难以抉择，许久点头：“可以！”
他要的是杏花楼起死回生，如果舒芙蕾能给杏花楼带来客流量，这个生意还是可以做的。
“秦娘子休息一日，鄙人明日带着契书过来，咱们早早安排上。”如果按着做生意的手段，这个时候，张掌柜是需要的是慢慢拖，磨洋工，但是振兴杏花楼是他的梦想。
现在有了机会，抓住一个机会远比节省一些成本原材料要重要的多。
秦姣姣送走张掌柜，视线落在杨寡妇身上：“婶子别发呆了，快去休息，明天咱们舒芙蕾继续卖，他卖他的，做成高档的，咱们就在路边上，弄些物美价廉的，高端低端收益都给抓住。”
杨寡妇不是很懂什么叫高端低端，但是她听懂了，生意还得继续做。
她每日还有收入。
可真好啊！
年轻人都想有个正经挣钱的活儿干，却如何都求而不得，她这上了年纪了，本该是没有什么用的人，却有这样的机会，笑颠颠的离开秦家。
秦多多回到自家，放下背篓，往猪圈里瞧了一眼，自家的小白猪这会儿吃着剩菜跟米糠，乐滋滋的模样，俨然已经将自己不是公猪的事实给忘了。
吃吧吃吧，多吃点，到了过年他们家也可以卖猪换钱，杀猪腌肉。
秦多多的眼里多了几分期待，朝着院里玩泥巴的小丫瞧了一眼，小傻子一个人抱着一个泥娃娃，将身上弄得脏兮兮的，就这还跟泥娃娃有说有笑的。
自家妹妹，脑子仿佛缺了跟弦，这样也好傻乎乎的不会发愁。
秦多多捡着自己的小衣服，完整的表现出什么叫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小衣服放在水里，轻轻揉搓一下往里抓一把草木灰，继续揉搓，再用清水一冲，小衣服就干净了。
晾晒在院里，瞪着明日变干。
洗净自己的衣服，又朝小丫走去，想要把小丫身上的脏洗衣服给洗了。
然而，他的举动被人阻止了。
抬眼看向秦姣姣：“娘……亲？”
秦姣姣蹲下身子，让秦多多跟她一般高：“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小丫弄脏的，得她自己处理，五岁的孩子得学会自己生存，对不对？”
秦多多觉得秦姣姣说的有道理。
秦姣姣继续道：“洗衣服不累，你可以洗，我也可以洗，但是如果因为我们不加控制的宠溺小丫头，她以后变成不会洗衣服不能自理的人怎么办？”
听到这里，秦多多皱起眉头，生硬道：“小丫，不是那样的人。”
“对呀，咱们的小丫可不是小懒货，但是自立自强得从小事儿做起，比如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学会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有些事情可以不做，但是必须会。”秦姣姣继续给秦多多灌输她的想法。
秦多多顿了一下，没有往小丫靠近，他隐隐觉得，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娘亲说的话，很有道理。
有些事情可以不做，但是必须得会。
他看着小丫玩累后，哭着洗衣服。小丫哭着，他的娘亲笑着。
还蛮怪异的。
时间一晃，一天过去。
次日秦姣姣正在家炖肉，张掌柜坐着马车来到村里。
寻到秦姣姣，将文书拿出来：“一式三份，你看看有问题吗？”
原身认字吗？记忆里的原身认识零星几个字，毕竟原身的爹娘都是村里有本事那一挂，怎么可能让自家孩子当文盲。
只可惜，女孩子不受关照，加上原身父母去世的早。
幼年学的那些东西，几年没用，差不多给忘光了。
还好她认识。
接过文书，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秦姣姣还算满意，除了不让她再把配方卖给其他人，没有其他限制，若是她自己需要用，还是可以的。
秦姣姣爽快的按了手印，签了字。
等张掌柜带着文书起县衙盖了章回到村里，她已经卖完红烧肉跟凉拌菜回到小院里。
小院里充斥着肉香，张掌柜把文书递给秦姣姣一份，看着秦姣姣把文书收藏起来，这才觉得两人是一伙了，咽一下口水，探着脑袋往厨房张望：“院里的肉味可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