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瞒着女朋友。
明瑶站在那里静静听着, 不知为何, 又忽然想到了陆爷爷生日那天,他们在陆家别墅的花园内……
她被他强吻。
他还偷听她和初初讲话。
凡标榜自己是绅士的,做出来的事反倒大都并不绅士。
倒是他这样的人——
初茗宜:“怎么不说话了?”
“没,我只是想到了一点事情。”
初茗宜细细瞧着她,嘴角扯开,“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啧,脸上的绯色早就出卖她了。
不过瑶瑶脸红的模样也好看,她什么时候都好看。
“少拿我打趣。”明瑶佯装生气,蹙眉道。
“说实话,”初茗宜清了清嗓子,望着她,低低询问,“你和姓陆的进展到哪一步了,全垒打了没?”
“……没有,”她面上的绯色更甚,“你给我好好说话。”
“我这就是在好好说话啊。”她无辜道。
说罢,初茗宜又轻轻晃了下她的手臂,道,“快说嘛,说嘛说嘛。”
明瑶沉默了下, “……就……还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啊。”
初初眉心轻蹙,一脸嫌弃的模样,“啧啧,姓陆的是不是不行啊,放着你这么个大美人儿都不碰,他也真能是忍。”
“你别乱说,他行着呢。”
“这就开始维护上了?”
“我……”明瑶轻咳一声,“我说的是事实。”
“好了,我骂他归骂他,但瑶瑶你得清楚,你们俩现在是情侣,你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就应该直接去质问他。”
“如果他不告诉我呢?”
“那就想点儿别的法子。”
明瑶:“吐真剂?我不用那个。”
听说那东西对身体危害很大,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当然不是,那只是我随便说说的,”初初靠近她,用只有她们二人可闻的声音同她耳语了几句,而后道,“这两个办法,你都试试。”
管不管用倒是在其次,能让他们的感情升温才是真理。
不过呢,就姓陆的那样儿,目前仅存的可升温的空间,绝对不会多大。
一曲毕,站在小舞台上的颜起拎着吉他起身,朝酒吧内的客人深深鞠了一躬。
明瑶将一只盛满温水的玻璃杯递给裴屿,又朝他使了个眼色。
裴屿瞬间心领神会,端着玻璃杯走到颜起旁边,“姐姐给你的水,你累了就休息会儿,再这么唱下去嗓子不得废了。”
“没事儿。”颜起勾了勾唇,单手接过他递来的杯子,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朝明瑶挥了下。
舞台下面,有女客人瞧见他这副耍帅的模样,忍不住拿出手机来给他拍照。
小奶狗耍起帅来真有点狼的雏形了,不过,最重要的是人长得好看,唱歌又好听得紧。
裴屿瞧见他的动作,淡淡开口,“姐姐有男朋友了。”
颜起收回视线,“那又怎样?”
“你还是早点放弃的好。”他说。
“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了?”颜起皱眉。
“就因为把你当兄弟才会这么劝你,”裴屿掀了掀眼皮,那双黑亮的眼眸里情绪很淡,“初初姐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姐姐的事。”
后面那句话,像是说给颜起,又像是说给他自己——
“她喜欢他七年了,在她心里,没有哪个人能比得过他。”
颜起转头看向站在那里的漂亮女人,掀了掀嘴角,轻声开口,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姐姐还真是长情,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更喜欢她了。”
裴屿简直要没话讲,冷冷瞥他一眼道,“你还真是油盐不进。”
颜起眼眸微垂,默然地瞧着舞台上的地板。
谁说他是油盐不进,他只是,不想那么早放弃对她的喜欢罢了。
哪怕,这份喜欢在旁人看来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坚持的地方。
***
明瑶正对着一杯白开水发呆时,突然被初茗宜用手肘轻捣了下。
她侧过头,回神望向她,“怎么了?”
“你看谁来了。”初茗宜下巴微努,朝酒吧门口的方向指了指。
明瑶顺着她指的位置看过去,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亮了一瞬。
她原本就想着,如果他再不来,她就要直接去公司找他了……若是他不在公司,那就直接去他家里。
“嗯,看到了。”明瑶微微颔首,不显山不露水地道。
“你这个老板娘不过去招待一下他?”
“别的客人还好,他,我没心情。”
初茗宜侧身瞧她,手肘搭在吧台上,轻笑了下,“口是心非,好了好了,知道你在使小性子了。”
“他什么事都瞒着我,难道我不能生气?”明瑶眉心轻轻蹙着,余光却不自觉瞥向从门外进来的男人。
——他正朝她们这边走来。
陆谨修走到她对面,站定,微微俯身,单薄的唇轻扯了下,道:“老板娘不招待客人,在这儿站着做什么?”
“你管我。”明瑶淡淡瞧他一眼,语调多少有点不悦。
他自然是听出来了,压低声音,靠近她道,“把今晚的时间匀出来给我?”
“怎么,你有事?”
话音未落,明瑶就又挨了初茗宜一手肘。
“行了啊,有话好好说,有矛盾就解释清楚,你再这样跟他闹别扭也解决不了问题。”
初初的声音不大不小,陆谨修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明瑶对上她视线,唇角微动了下,却终是什么都未反驳。
没什么好反驳的,初初说的有道理。
她个人也巴不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和问题赶紧消失。
正当她微垂着眼眸思考时,又听到初初对她说:“别忘了我跟你说的那两个——”
说到这里,初茗宜刻意停顿了下。
她知道,就算自己不摆明了说出来,瑶瑶也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明瑶朝站在吧台处的调酒师走过去,陆谨修跟在她身后,一派淡然而深静的模样。
她侧眸看向站在那里的男人,“想喝什么,自己点吧,我请客。”
说罢,又不受控制似的提了句,“我不清楚那位凌小姐说的老三样是指什么。”
陆谨修面不改色,声音如往常一样无波无澜,低低淡淡开口,“用不着知道,我戒酒了。”
明瑶看着他,语调不咸不淡,“是么,看来你这回是真转性了啊。”
“与其说是转性,倒不如说是回归本我,”他俯身盯着她的眼睛,那双浅瞳里的微光炽烈而缱绻,“倒是你,还在吃醋?”
酒吧内的暖色灯光打在他身上,为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温情·色彩。
她倒是不介意说实话的,“听出来了还问?”
陆谨修微俯着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而后一抬手一用力,将她扯进怀里。
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自然得紧。
明瑶瞬间蹙起眉,嗔怒道,“你干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瞳里凝聚着寡薄笑意。
“别闹,那么多客人都在看呢。”
“我不怕别人看。”他语调含笑。
“我怕行吗,”明瑶手臂往后探,直接往他手腕上掐了一把,压低声音道,“你收敛点。”
陆谨修自然知道她脸皮子薄,更晓得与她卿卿我我并不急于这一时,可他偏生最喜欢她因他的逗弄而双颊绯红的模样,“我不。”
“你……”明瑶拿他没办法,脸上绯色果真比方才更浓,“你先找个地方坐。”
“你不同我一起。”他用的陈述语气。
“嗯,你不喝酒,我可是要喝的。”
他微微颔首,那双漂亮的眉眼微不可察地蹙了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
男人的嗓音低沉清冽,如玉击石碎,“想尝鲜的话,点一杯就够了。”
闻言,明瑶忍不住瞪他一眼。
明明知道她酒精过敏,却还这么讲。
陆谨修这个混蛋!
明瑶对站在吧台前的调酒师道,“一杯低度数的果酒,一杯白开水,要烫的。”
调酒师笑着应了声好,目光又不自觉瞥了眼在老板娘身后站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