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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想到尤默这次事情较为复杂,毕竟涉及到阻碍高考泄题事件调查,还有可能对方手里掌握一些尤默与姜长风时的蛛丝马迹,便回了一个好。
    放下手机,姜寸雪开始琢磨晚上怎么出去,医院倒不是不允许下楼,是因为下午洛嘉瑞要来,晚上洛家父母也会来,偶尔还会在这里过夜。
    姜寸雪登陆洛心雪的微信,给弟弟发了一条微信。
    snow:嘉瑞,等下把你给我买的衣服套装带过来,我想穿。
    库里南:?
    库里南:!!!
    库里南:姐??!你居然给我打这么多字!
    库里南:姐,我哭了,长这么大,你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话。
    库里南:我现在就调头回去拿,姐,我就知道你喜欢我给你买的衣服,我眼光很好吧?
    姜寸雪看着微信里不停传来弟弟欣喜若狂的消息,不自觉勾起嘴角。
    今天受到的冲击,几乎消耗掉她所有精力,放下手机的那一刻,疲惫感席卷全身,想到洛嘉瑞过来还要一段时间,便躺回病床上休息一会,恢复体力。
    晚上还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样的结果。
    一觉睡得很沉,时间虽短,却是一个多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迷迷糊糊中听到开门声,姜寸雪睁开双眼,一看到窗外天都黑了,立马从床上坐起来,着急摸着枕头底下的手机。
    “姐,你醒了!”
    姜寸雪一看手机才六点,顿时松了口气,抬头看向门口,男孩穿了一身凯特尔人绿白篮球服,两条胳膊肌肉紧实却不过分蓬勃,左边带了墨绿色护袖,双眼明朗,看到他就想到夏天的阳光,炽热耀眼。
    洛嘉瑞关上门,习惯了姐姐向来没有回应,也习惯了自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陪姐姐多说话,让姐姐多开口,对他来说,是一件家族重任。
    “我刚才去旁边病房看霍衍了,他前段时间死了老婆,不对,死了个小女朋友,寻死觅活,搞得天下大乱,现在看着总算正常点了。”
    姜寸雪刚端起水杯的手一顿,转头看向弟弟,“谁,正常?”
    难得听到回应,洛嘉瑞双眼一亮,立马看出姐姐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拖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兴奋道:
    “霍衍啊,就是霍家那个霍衍,投资过我的研究项目,我和你说过,你肯定不记得,这个不重要,姐,我都快憋死了,你感兴趣,我就说给你听。”
    “他前段时间因为小女朋友死了,差点把京市的天都给掀了,先是抓着一群京一中学生去给那什么姜寸雪跪着哭灵,哭了三天三夜,不准停下来一秒,把人都给哭傻了,真傻那种,姜寸雪的妹妹姜贝贝和邵家邵玲珑,两人精神都哭出问题了,正在温家医院治呢,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作者有话说:
    洛心雪:哦
    -
    声明:霍衍的行为,作者和女主都是批判态度,大家千万不要模仿~
    第11章
    姜寸雪捏着水杯,看着弟弟往外瞄了一眼,起身去锁上门,再快步走过来坐到床边,掏出手机点进微博,翻出她浏览完不久的[姜寸雪事件完整脉络]。
    洛嘉瑞凑到姐姐身边,指着手机里的柳明株标题道:“看到这个没,他疯得连霍家根基都不管了,不但把京市这些豪门吓得屁滚尿流,还把霍家那些老一辈都给吓得从国外赶回来了,这都拦不住,霍衍倒是真有本事,三四天时间,就让姜、宋、姚、邵这几家濒临破产,最后那些老爷子把他打昏了,送国外去了,这还没完。”
    姜寸雪眼神微闪,出声打断:“不可能。”
    洛嘉瑞一愣,露出笑容,“姐,我就知道你心里都有数,你看,连你都觉得不可能,我本来也不太信,还在想霍衍是不是故意利用这件事打幌子,另有目的,但你知道怎么了吗?”
    姜寸雪静静看着他,没应声。
    洛嘉瑞想起自己的家族重任,撒娇道:“姐,你说说话嘛,你应了,我才能继续说下去。”
    姜寸雪将杯子放在床头,掀起被子准备躺回被窝,洛嘉瑞见了,连忙按住被子,“好好,不应就不应吧,我继续说,他自己跑回来,把姜寸雪的骨灰带去国外一座小岛上,玩自虐去了。”
    姜寸雪心脏一颤,缓缓抬起长睫,盯着弟弟。
    “别怕别怕,没死,霍衍心脏长得偏,又被他秘书及时发现,没啥事。”洛嘉瑞感觉到姐姐的情绪波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事京市也没几个人知道,霍家一直保密着呢,那些老爷子吓得差点进棺材,霍衍把他们搞的进退两难,就找到了咱们家和温家,重点来了。”
    洛嘉瑞看着听得认真的姐姐,挺了挺胸膛,“老爷子们不可能看着他这么乱来,但霍家又舍不得放弃霍衍,而且霍衍那么牛,公司里都是他的人,就算这次解决了,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来。”
    “他这么不要命,不惜把整个霍家都赔进去,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对了,重点,重点来了。”
    姜寸雪背脊僵立了很久,慢慢放松下来靠在床头。
    谁知道霍衍又在玩什么游戏,再说,他人不是没死,信他的人才会死。
    “正当那群老爷子都犯难的时候,我,闪亮登场。”洛嘉瑞竖起大拇指着自己下巴,得意道:“我随随便便想出个办法,就把这场风波给平息了,还让霍衍乖乖回来了。”
    姜寸雪眼神诧异看向满脸嘚瑟的弟弟。洛嘉瑞最享受的就是这种惊艳诧异的目光,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牙齿,露出标志性笑容:
    “我从茅山找了个算命道士,带着一起去到那座小岛上,看到了半死不活的颓废霍衍,对了,我还偷偷拍了一张照片,你想看吗?”
    姜寸雪微微往他那边移了移,“想。”
    “嘿嘿。”洛嘉瑞本来还怕有一天被霍衍报复,但现在难得因为这件事,可以和姐姐聊很久,顿时觉得什么都值了,从相册里翻出照片道:
    “霍衍这个人,下巴扬上天就是专门形容他的,又拽又狂,可惜你没见过他以前的样子,否则你看这张照片就更有感触了。”
    手机照片里的霍衍,发梢凌乱遮住眉角,闭着双眼,嘴唇干裂苍白,躺在沙滩与海水的交界线上,上半身没穿衣服,露出结实饱满的胸肌,腰腹线条陷入一条黑色系带宽松休闲裤,纱布从左边肩膀上绕至胸前,晕出淋漓血迹,任由海水浇在伤口,像是一条被人丢弃即将搁浅的人鱼,颓废而绝望。
    姜寸雪唇线紧抿成一条线,她印象当中的霍衍,偶尔温暖,偶尔幼稚,更多时候是骄横、狂妄、自信、所向披靡...仿佛他这一生就不可能与失败两个字沾边,既然不会失败,更不会和颓废沾边。
    看到这样的霍衍,她心里的确有所触动,但也就是触动罢了。
    她所有的感情都被他和那些人灭杀在死的那一天,即便后来灵魂中还有些残余,也被微博上那条完整脉络一点点剥离干净。
    霍衍再颓废绝望,再怎么‘差点’掀了天,也只是‘差点’。
    最后他依然还活着,活着看她被姜家人恶心,看她被全网鞭尸,看她唯一认可的亲人名声尽毁,面临刑罚,看伤害过她的那些人,即将进入理想大学,前途光明璀璨。
    这才是既定事实。
    “我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他受着伤躺在海水里,海水可是咸的啊,真是找痛受。”洛嘉瑞收起手机,面露兴奋:“你猜我用了什么方法...”
    “衣服。”
    “啊?”
    洛嘉瑞话没截断,愣了愣,前面铺垫那么多,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刻他闪亮登场,“姐,你不想听了?”
    姜寸雪脸色沉下来,表示回应。
    洛嘉瑞不甘心闭了嘴,指着沙发,“姐,我来之前去商场扫荡了一圈,都是给你买的衣服,下午商场经理安排人送过来,我看你在睡觉,就让他们回去了。”
    姜寸雪顺着他指的方向转头,看到沙发上摆满了一整排不同品牌的购物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像吃多了奶油蛋糕,甜是甜,就是有点腻歪。
    ——洛嘉瑞招牌行事风格。
    但这种被亲人放在心上挂念着的感觉,她很渴望,很喜欢。
    洛嘉瑞眨着双眼,一脸‘快夸奖我’的表情,“姐,你起来看看?”
    姜寸雪眼神在房间里寻找,直至看到印象当中粉到发紫,镶满精致蕾丝的小皮箱,才下床走过去。
    “先从这个开始看,咦...怎么看那个去了。”洛嘉瑞放下手里的袋子,走到姐姐旁边,“姐,你还真打算穿这个?你不是不喜欢吗?”
    那是他去国外专门定制的芭比裙,结果买回来他姐看都不看一眼,今天怎么突然想穿了,洛嘉瑞挠了挠头,感到不解。
    姜寸雪打开箱子,从拐角找到一个粉色车钥匙大小的东西。
    迷你防狼报警器,还附带喷雾。
    洛心雪从小因为身体原因,每天都要接受大量肌肉训练,成长过程中学了跆拳道,泰拳,搏杀格斗等,她现在都可以使出来,单打独斗倒是不怕,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多准备些东西防身。
    将东西放进口袋里后,姜寸雪看着弟弟,“回去。”
    “啊?”洛嘉瑞茫然看着姐姐,“回哪?哦,你是让我走?担心天黑了,怕我回去不安全是吧?没关系的,谁能打得过我,今天晚上爸妈回不来,我在这多陪你一会。”
    听到父母今天不来,姜寸雪心底松了口气,刚才还准备让洛嘉瑞通知父母,今天太晚了就不要来了。
    六点半一到,医院送晚饭过来。
    洛嘉瑞留下吃了晚饭,才百般不放心的走了。
    温简光下班前来看了她一眼,又说了一次有事随时打他电话。
    姜寸雪从一排装满粉粉紫紫可爱衣服的购物袋里,翻出一件长袖带帽子的防晒衫,一条牛仔长裤和运动鞋,找出一副墨镜,换上之后,关了病房的灯,走出医院。
    商场一般九点到十点关门,姜寸雪到的时候,顾客已经都在往外走。
    进入负一楼唯一一家咖啡厅,找到桌子上放着一只黄色皮卡丘玩偶的桌子,
    等看到并排坐着的一男一女,姜寸雪不得不承认,世界真小,不得不承认,她和这些人就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死了都拆不散。
    左边不停张望的人是姚朗,右边用银框蓝片眼睛和口罩遮挡起来的,正是今天热搜上‘经抢救刚脱离危险’的姜长风。
    “等下你别吭声,我来套话。”姜长风刚警告完姚朗,就发现一个包裹严实的女孩坐了下来,即便脸遮了起来,看细嫩光滑的脖子也知道年龄不大,“奶油小方?”
    姜寸雪点了点头,隔着墨镜观察两人,长期打交道这么久,一眼能看出两人状态不对,除了精神疲乏,眼底乌青,姚朗门牙掉了两颗,姜长风嗓子嘶哑,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勒痕。
    两人看着她的眼神,装满了防备。
    姜寸雪手指敲了敲桌子,表示催促。对面两人终于收回目光,姜长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笔单子风险很大,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调查尤默?”
    “我出钱,你办事,少打听,懂不懂规矩。”姜寸雪看向姚朗,猜到企鹅号主人是他,“老规矩,先看东西,后付钱。”
    对面人气势端的很足,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高高在上的轻狂感,刺得姚朗脑仁疼,他已经对这种感觉产生心理阴影了,下意识点头,“行行。”
    “不行。”姜长风瞪了一眼身边人,伸手摁住文件袋,“先交钱后看东西才是规矩,你看完了赖账,我们找谁去。”
    姜寸雪墨镜底下的双眼似笑非笑,明白他们在想什么,“我的规矩就是先看东西,后付款。”
    姜长风面色一沉,将文件袋往自己面前拖,“既然这样,你就别看了。”
    “别别,你先看。”姚朗抢过文件袋推到对面,转头低声道:“别忘了得弄清楚她是谁,东西无所谓,关键要看到付款人信息。”
    姜长风冷冷看了女孩一眼,坐了回去,屏住怒气。
    姜寸雪伸出包着纱布的手,打开文件袋,抽出一沓文件,看到第一张学习档案上面容冷俊的照片,呼吸颤了颤,维持平静情绪,掀开下一张看下去。
    这两人自然是不会调查出内情给她看,文件中的记录基本和姜长风在采访中说的一样,但姜寸雪在最后一张看出端倪。
    尤默最后出现的地点不是看守所,而是温氏南华医院。
    姜寸雪故意道:“他做了那么丧心病狂的事,为什么没被抓?”
    姜长风和姚朗同时一愣,接着姚朗眼里的防备散去了一半,露出了笑容:“原来...嗐,本来是被抓了的,但是格盛中学突然反悔...不是,突然提供了新证据,他就被保住了。”
    姜寸雪手指微微收紧,‘啪’地一声将文件袋拍在桌子上,怒道:“这么说他还活着?没事了?”
    “可不吗。”看到她这么生气,姚朗笑容越灿烂,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人都不知道被带哪里去了,调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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