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送来徐文才的消息,说他去相邻的府城招摇撞骗落到某个帮派手中,底下人找到他的时候右手已经被砍了,只剩手臂桩子。
幸好及时找到止血医治,命保住了,已经派人送他回小桑村。
花颜表示感谢,言又欠他们赵家一个人情,赵俊生十分客气,他乐得花颜感激。
实际上柳家也有派人寻找徐文才的下落,可他们赵家结交的道上的人多,办起有些事来比柳家那帮人更容易。
当老两口听闻二儿子的事,难免会伤心,徐父直道:“人活着就好,断手看能不能让他长记性,咱家合该好生感谢赵家帮忙。”
要不是赵家出手相助,二郎恐怕已经命丧黄泉,活着总比死了好。
罗氏包着眼泪点头:“开年回去给赵家备份厚礼,颜颜给我们挑选些拿得出手的物件儿,我和你爹不识货,拿着钱也买不好合适的东西。”
花颜应声好,又宽慰他们,她知道无论徐文才多么混账,他们都希望他全须全尾的,得知他成了右手没了,嘴上不说,心里必定在滴血。
罗氏言不由衷的表示她一点也不难过,说他搞歪门邪道活该遭收拾,她一点不同情那种坏家伙。
花颜假装信她的话,随即道:“如今二哥找回来了,你们别太担心,我们家开开心心过个好年。”
“要得,要得。”罗氏苦涩的笑,心想要是离得近点,她巴不得立刻回村看看二郎。
右手断了,吃饭得换左手,以后做事多不方便,像二郎那种人在村里也要被人唾弃。
罗氏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年末有许多账本要看,可能要去店里忙一阵子,爹娘若是得闲的话,要麻烦你们去置办年货。”
花颜嫁到徐家三年,她没正儿八经去办过年货,年年都是罗氏在操持。
花颜一是不想打理家中琐事;二是为了找点事情给罗氏两人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三则是让他们了解京城过年的习俗。
“麻烦啥子,你忙你的正事去,家里这摊子事交给我和你爹就成,保准办得漂漂亮亮的。”
花颜笑眯眯的道:“爹娘办事,我自是放心,要多少银子去账房支取,不要心疼钱,年货都要上好的品质。”
“知道啦,今年来拜年的亲戚朋友身份不一样,我省得,你放心吧。”
自家人稍微用得差点没事,但不能给小两口儿丢脸,毕竟年节下走访的大多是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她知道该怎么做。
由办年货一事想到另外的事,趁此机会弄点钱在兜里,开年回老家要用的地方多。
她生养的儿女大部分都好,如今他们的日子也过得越来越红火,只有老二家让人放心不下。
二郎原本就喜欢偷奸耍滑,如今他手断了一只,肯定更懒,指望着儿媳妇劳作养家,大人孩子着实可怜。
养出那么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坏家伙,她实在没办法,总不能看着一家大小受苦。
二郎遭罪可以说活该,可苦了林氏和三宝,她实在不忍心。
明年回去拿点钱给林氏保管,万万不可落到二郎手中,不然母子俩又不得用。
回去时,颜颜应该能想到这一层,也可能因为厌弃二郎不算那份,所以要自己多留点钱才好,可以预防万一嘛。
虽然她和老头子的月例不算少,但花出去之后要买些稍微贵点的物件儿就不好意思再去公中支取。
花颜根本没多想,叮嘱他们多置办点年货,言说大年三十中午去黄府用饭,而晚上黄府和安王府的人都来他们家团年,所以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除了亲友还包括店铺那些无家可归的管事和伙计,如此算下来,单单吃的那口花销都少不了。
花颜还安排他们分门别类的包红包,够他们忙活一阵子的了。
待花颜离去,罗氏对旁边抽旱烟的人说:“颜颜要给我们包红包,我们也得给几个小的压岁钱才像话,今年我们家拖累她太多,包多少合适?”
“哎呀,随便给点就行了,是个心意罢了,反正你我再怎么也不可能包得比她多。”
徐和顺懒洋洋的看她,又笑嘻嘻的问:“你是不是在想安王会给她多少压岁钱?”
“去你的,我有自知之明,跟人家比得了吗?只是觉得我们家今年给她添了好多麻烦事,心头过意不去,想多给点压岁钱让她高兴。”
徐和顺戏谑的哟了声,“原来你这么明白事理呀,按我说呢,不管我们给多少,孩子们都高兴,
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三媳妇知道我们有多少老本,咱省着点花,她不在乎我们给多少,只要我们真心相待,孩子们能感受得到。”
听了徐和顺的话,罗氏怔愣片刻,随即决定置办年货时不往自己兜里掏钱,感觉私下搞小动作很对不起儿子儿媳。
接济二儿子家用自己的私房钱就够了,她贴补二房是为了让他们的日子能过下去,不是给钱让他们一家三口享福,用不了多少银子。
拿出她一个月的月例就够老二一家轻松过两三年,再不能拿钱将他们的心养野了。
罗氏担忧的情绪被冲淡了许多,见徐文宣进门,她颠颠的跑去跟他讲老家的事,说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徐文宣自然也欢喜,对于徐文才折了右手一事同样感到遗憾,也都希望他能吸取教训,不要再胡作为非。
账本几乎看完,花颜并没多忙,呼朋唤友的时间有点多,她很少去上官嫣家,比较喜欢去苏家走动。
去到苏家见苏倾城满脸红光,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歪头盯着她问:“有好事?”
“你猜。”苏倾城抿嘴笑。
“不猜。”
“哎呀,你猜一猜嘛。”
“我猜不到,你直接告诉我呗,猜来猜去累人,我来找你耍图轻松,不想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