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郡主和霍彦的婚期已经商定,八月二十五嫁到凉州去,算起来没多少时间了。
但苏倾城没感觉到对方的紧张和担忧,反倒是她颇为胧月担心。
胧月郡主一派轻松的道:“我与霍彦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他待我极好,至少目前如此,即便以后有变故,我身后有皇家做靠山,他们亦不敢怠慢我。”
起初她还比较担心,今年霍彦留在京城的时间多,他们经常见面,他似乎是个会体贴人又懂女孩儿心的郎君,彼此相处融洽,她感觉很轻松。
从最初的认定他们只是联姻关系,现在她对霍彦或许已经产生了不可名状的情愫,想他的时候渐渐增多,很少想到联姻一事。
霍彦为人诙谐又体贴,跟他在一起很容易开心,他使得她忽略了自己身上有伤疤。
况且用药至今,她身上的疤痕不再像之前那么吓人,胧月郡主更加自信,她也试着相信霍彦真的不介意。
苏倾城羡慕,更多的是开心与祝福胧月郡主。
胧月眉开眼笑的道:“别再打趣我,你也很幸福,千万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用表姐的话说懂得珍惜眼前人才容易把握幸福。”
“嘿嘿,我知道自己很幸运,不代表我不担忧,花颜之前说我这种情况叫做婚前恐惧症,离婚期越近越紧张,越发害怕。”
“对呀,去年你跟表姐谈过,后来我们几个人小聚,你也表示担忧,我认为大可不必,你和三哥两情相悦,这还不能让你心安?”
“我自是不担心泽哥哥待我不好,不安来源于其他人,同时,我最害怕的是拖累泽哥哥。”
苏倾城清楚她算不上多么好的女子。
胧月郡主劝道:“你不该有此种想法,夫妻乃是一体的,说拖累这种话委实生分了些,其实你非常能干,别用没发生的坏事来否定自己的好。
你一直了解我的情况,实话实说有些不如人意,然而我从不认为会拖累霍彦,到了那个位置上自然能坐稳,不会的事可以现学,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曾认为自己是父王母妃的累赘,也担心过她将成为柳明轩的拖累,那时她以皇家郡主之尊活得有点卑微,而今面对霍彦不会有那种想法。
“好吧,我尽量不想那些烦心事,安安心心嫁人,到时候随机应变,实在有搞不定的事就向你们求助。
反正你和上官嫣还有几个月才离京,花颜也该回来了,以后她待在京城的时间应该比较多吧。”
花颜的家在京城,外出时间应该不是特别多。
徐文宣以后别外调围观才好,不然她连花颜也难见到。
友人虽多,真正能帮她的人却不多,苏倾城不愿意大家离她远去,而她面对胧月郡主和上官嫣远嫁之事无能为力。
婚期将近,苏倾城需要做的事不少,她本想还跟胧月郡主腻歪一阵,奈何家中派人来请她回府。
此时的花颜已经在回京的路上,没过几天就抵达京城。
那日正值休沐,徐曦月和董瑶在庭院中踢毽子,瞥见孟先生进门,两个小姑娘扔下鸡毛毽子,跑过去作揖行礼问安。
孟先生欣慰的颔首,不吝啬夸赞她们二人,徐曦月眼睛往府门外扫,“先生,三婶回来了没有?”
“她在后头,你们去吧。”
徐曦月小跑出门,看见花颜真吩咐下人卸货,她兴奋的喊:“三婶。”
花颜扭头,“月儿,你们俩做什么事累得满头大汗的?”
“嘻嘻,踢毽子,三婶怎么这么久才回家,我们都想你了。”
“因为要做事呀,我也想你们,爷爷奶奶身子骨儿可好?”
“好着呢,他们在后园子里种菜,还给果树苗苗淋粪,我去跟奶奶说你回来了。”
“用不着你去。”花颜说道。
府中下人应该已经去禀报了。
罗氏二人正讨论花颜,听小厮禀报,立马收拾农具回去,半道上遇见来接他们的花颜。
约莫半年没见,双方表现得非常亲昵又殷勤,罗氏关心花颜之后才问起二女婿肖成孝在甘宁做事是否靠谱。
她还心口不一的说要是他做得不好就别勉强留下,免得误事。
花颜笑眯眯的道:“二姐夫很能干,爹娘莫要担心,他决定留在甘宁好好干,准备过段时间将二姐和孩子们接去一起呢。”
“能干就好,先前得知成孝也去新作坊做事,生怕他没见识做不好给作坊添麻烦,虽然是自家亲戚,但不好给外人看笑话。”
“二姐夫是正经挑选出来的,娘无须担心,我安排有专人教他们,如今村里挑出来的那批人已经是熟手,我也放心了。”
“那敢情好。”
老家那边早就写信来京城通气,罗氏夫妇听闻自家女婿去甘宁做事,心下十分愉悦,她巴不得两个女婿以及罗、徐两家亲戚都能被花颜重用。
大女婿王来宝没能去,罗氏认为很可惜。
当时徐文宣直接点明大姐夫考核没过,如果花颜将人硬塞进那个管理班子不能叫其他管事信服,往后不好管理作坊。
徐和顺则表示大女婿憨得很,他跟大郎一样老实,头脑不好办事不牢,让罗氏别嘟囔了,等他有点能耐后自然派的上用场。
现在罗氏觉得很骄傲,幺儿两口子自是没话说,大郎在官府当差,二女婿又成了管事,只有大女婿还差点火候。
不听话的二儿子已经不再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失去了右手也做不好事,罗氏不想再为他谋差事以防给花颜添乱,到时候她也落得没脸。
老二死性不改的话,他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孟先生和傅云在前院等徐和顺夫妇回去打了招呼才回怡心居,他们回去收拾、洗漱,晚点去主屋那边用饭。
好长时间没回来,怡心居屋里依然干干净净,因为每天有仆人打扫。
王大丫和曹莽第一时间将孟先生和傅云要用的床单、被褥拿院里晾晒去潮,太阳晒过之后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