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因为怀孕的缘故,才几个月大的肚子并不影响她的行动,主要因为天冷使得她不想动,还因婆母成天看着她,总担心她出门被人冲撞,花颜不爱听唠叨,所以尽量少出府。
转眼一年又过去了,正月初三去襄王府拜年得知胧月也有了身孕,襄王妃十分担忧胧月的身体。
好在胧月来信中表示霍彦年后会陪她回京城保胎。
毕竟胧月在京城长大,她已经习惯这一方水土,初到凉州必然不习惯,而今她大抵适应了些,可怀孩子后难免担忧。
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回到土生土长的京城更有利于她保胎,京城还有众多医术高明的太医,若是遇到险情,自会倾尽全力救治她和孩子。
胧月郡主一直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怀孩子,既然有了,她必定想方设法保住,回熟悉的京城是最好的选择。
于霍彦而言,他自然也不希望胧月有事。
襄王夫妇自是盼着女儿能回到身边,他们盼着女儿和外孙(外孙女)都平安。
如果胧月留在凉州要是有个好歹,他们鞭长莫及,最怕的是胧月怀孕有危险或是难产,大夫问起保大保小时,女婿有可能保小。
倘若胧月回京城来,凉王及霍彦不敢做那种决定,襄王妃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女儿。
霍彦和胧月过完元宵就带人出发,只因不愿胧月经受路途颠簸之苦,一路上车马慢行,正常只需二十五六天的路程足足花了一个半月才抵达京城。
彼时花颜的肚子已经圆滚滚的了,出行不太方便,等到徐文宣休沐日陪她一起前去与约好的胧月和苏倾城两夫妇相会。
他们在徐氏百货客栈相聚,男人们自觉去隔壁屋闲谈,将空间留给她们。
三人重聚,似乎回到做姑娘时候的感觉,少不得遗憾上官嫣没能到场。
苏倾城道:“我还是去年十月份收到过嫣儿的来信,她的婆家亦不让人省心,想必她忙着应付难缠的婆母和妯娌不能随时回娘家。”
“以前听闻她婆母知书达理,怎的也是恶婆婆?”
苏倾城摆摆手,道:“知书达理是给外人看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进了那道门才知晓真面目,得亏她夫君还是个人,不然嫣儿的日子才难过。”
成亲之前总认为在婆家受了委屈可以回娘家告状,以为像上官嫣这等身份的女子不会被婆家拿捏。
殊不知身份再高到有些门庭内都不管用,在婆家受了委屈也不想让爹娘担心,只能默默承受。
苏倾城深有体会,她的娘家离得这么近也没找他们撑腰,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上官嫣有靠山也有能耐扭转颓势,只需要稍微多一些时间就能将那些跳蚤收拾服帖,她就只能当受气包了。
胧月郡主嗯了声,接着说:“只要夫婿不错就还有盼头,她看事通透又有手段,想来不会吃太多亏。”
“呵呵,我点到底年轻,经历的事少,再怎么聪明也会吃闷亏,那些个婆母妯娌皆是练出来的,只能说嫣儿稍微好点,你怎么样?”
胧月初家,他们作为娘家人送亲过去那点时间看不出霍家门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夫君待我极好,爷爷也相护,烦人的主要是他那些个叔伯、婶娘还有堂兄弟及妯娌,凉州的情况甚是复杂,一言难尽,我还是羡慕表姐。”
苏倾城附和,“我也羡慕花颜,家中她最大。”
花颜笑眯眯的道:“眼下我的肚子最大,别的跟你们好不了多少,可能最省心的是我们分家单过,府中关系简单,同兄嫂之间的矛盾不明显。”
“对呀,我觉得这点最让人羡慕,公婆始终是长辈,他们喜欢念叨还可以忍受,处理妯娌和小姑子之间的事最烦躁,我和胧月的处境可能差不多。”
她们唯一比花颜好的是公婆或长辈不像徐家二老那种出身的人话多,别的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啦,你们两个小媳妇别把自己过成怨妇,我们说点开心的事。”
婆媳、妯娌矛盾天然存在,花颜不是没经历过,谁比谁又轻松多少,唯一不同的只是遇到的事有差异。
“呃,开心的事好像不多,只有跟泽哥哥在一起才高兴。”
“是吗?你跟你娃一起不开心?”
苏倾城随即道:“加上这一条吧,你快要生了才安逸呢。”
花颜睨她两眼,没好气的道:“说得好像我怀的时间比你少一样,不都是那样熬过来的?”
“那可不,反正我此时看到的是你要生了,我还要等很久。”
胧月叹气,“我才羡慕你们呢,这孩子尚且不知是否能平安与我相见,我好怕……”
不等胧月郡主说完,苏倾城就打断她的话,“休要胡言乱语。”
苏倾城不知该如何劝慰胧月郡主才好,她之前听说过胧月的身体情况不宜孕育子嗣,随时可能威胁她的性命。
“你不要胡思乱想,既然孩子到来,足以说明你们有缘,眼下你要做的是用心保护它和自己,记着这里有许多人都会保护你们。”
“嗯,我明白,可是心忍不住要想那些事。”
“莫要过分紧张,你放松心情对孩子也好,尽量不要愁闷,我记得在书上看到过不可思议的事。
据说有个庸医给病患误诊出治不好的疑难杂症,病人成日里忧思于心没活多久,听闻他身死,那位大夫想起当时喝醉说错了病症。
然而另一个真正身患疑难杂症的人本来已经确定治不好,但因那人认为自己时日无多一定要开开心心过剩下的每一天,要到估算的死期还没感觉将死之态,再找大夫诊病时发现他的症状居然好多了。
当然他在那段时间内服用药物的,其实书上写那两则故事是强调心情对身体的影响可大可小,你尽量让自己开朗些,不要总忧虑坏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