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空中电光闪烁，一道紫亮闪电轰然落下，直直劈中刚才出手的人。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面色沉重。
前段时间来探查阵法，就算有人出手，也只是消弭攻击，并没有反噬伤人。
他们这才放心大胆地使出手段，想要破阵。
没想到，不过刚出手试探而已，就被阵法反噬！
那道落下的雷霆，犹如天劫之雷一般，浓郁的天道气息，让人敬畏！
雷霆阵之内，平稳如常。
“莫染玉，前面账也算的清楚。我只要衍天祖龙镯，其他东西一并归你。你放心，我已经有办法可以保你一命。”夜碧玺对外面充耳不闻。
看向她的眼神严肃，漠然，他道：“取镯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莫染玉正震惊雷霆阵法的威力，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问道，“你的意思是，取镯之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不错。”夜碧玺的声音都带着疏离感，公事公办，“我会留在你身边，完全是因为它，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他的话，犹如钝刀子一般，缓慢地杀进莫染玉的心。
她看着他用这样冷漠的表情，说着那样冷酷话，心里的痛，就像是你把心捧到别人面前，但别人毫不领情，一手打落，甚至还用脚狠狠地碾。
她知道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就像之前为了稳住蛇姬，他们两人的相杀。
那些话，虽然是逢场作戏，但她心里也很难受很痛苦。
她以为听见一次，已经足矣。
没想到，还会有第二次，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她一直欠他的。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就算她拿命来还，也不够。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是输家。
果然……
莫染玉自嘲一笑，自言自语着：“果然我从来就赌不赢。”
抬头看向夜碧玺，她微笑道：“你都这样说了，我也没权利再要求什么。”
夜碧玺表情如常，平淡洒然：“虽说我一直对你别有所图，但你从中获利着实不少。而今，不止命能保住，还有这万无一失的雷霆大阵。以你的心性和睿智，我相信，你称霸幻海界指日可待。”
“我赚了，是吗？”莫染玉艰难地扯动嘴角。
夜碧玺看着她苦笑的模样，薄唇再次抿起。
眼神微微沉凝，他开口说道：“是赚是赔，你心里有数。我现在说这些……”
“不必多说了，”莫染玉阻止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告诉我。梦幻神器换这些，只赚不赔。我明白的。”
“现在毒也解了，”深呼吸了一下，眼中的水汽也被暂时压制，她笑得明媚：“动手吧。”
长袍下，夜碧玺的手握地很紧，缓缓抬起，他依然控制着自己的声线，让自己说的话平稳：“好。”
大手悬上额头，莫染玉只望着他的眼睛，苦涩道：“我走心了，你却只是当场交易。”
说完话，她不想再看他，于是双眸紧闭。
自然也就没看见夜碧玺眼神中闪过的心痛，以及大手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