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死心地狠狠朝他抱去，却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
猛地低头朝怀里看去，哪里还有夜碧玺的影子。
她空空如也的怀抱中，只留下他殷红的鲜血，证明前一刻，他真的在她怀里躺着。
“夜碧玺，夜碧玺……”
莫染玉挣扎着爬起来，朝四周仔细看。
自己能看见真灵！
对，我一定能看见他的！
“你在哪？”
莫染玉呼吸急促，心中的痛，像是有把刀子，正一片片的切割她的心脏。
那种痛苦，比她所承受过的任何一种刑法都残忍。
身体打转，目光太集中的关系，只感觉头晕目眩，她站立不稳，狼狈地摔倒在地。
心痛像是噬心的剧毒，将她寸寸蚕食。
我看不见他……
衍天祖龙镯没了……
没有龙镯，我再也看不见他了……
“夜碧玺……”
号啕大哭，莫染玉半爬在地上，望着天空嘶喊：“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我求你……你回来吧……”
“夜碧玺……”
一口心血翻涌而上，莫染玉张口喷出。
无力感，瞬间侵袭。
娇躯摇晃，双眼发花，险些让她晕过去。
低垂着头，心中的痛，挥之不去！
以往的一幕幕，走马灯一般，不管不顾地浮现在眼前。
他的冷漠，他的淡然，他的沉稳，他的严肃认真，他少有的发自内心的微笑，他稀缺的温柔……
没了……
他真的没了……
莫染玉终于折腾累了。
缓缓收起双脚，双臂环住，小头深深地埋在手臂中，好像这样可以暂时逃避一切。
微颤的娇躯，抽泣的声音。
微风轻轻拂过，好像也在安慰脆弱的她。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漫长，漫长到几个世纪那么遥远，又或许是很短暂，短暂到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
他一切的过往，都走了一遍。
画面终于来到莫染玉被渺弥宫抓走，蛇姬布局，最后他陨落。
仇！
报仇！
我要报仇！
头，缓缓抬起。
莫染玉的眸子中伤痛仍在，甚至更加深沉。
可更多的是怒，是恨，是恨不得让所有人陪葬的疯狂！
终于爬起来，她双手缓缓捏紧，一步一步朝阵外走来。
每一步，她的心都痛地像是已经裂开。
每一步，她的身体都被这种痛，冲击地达到一个极致，竟然隐隐的开始发麻。
“我答应过你，每一年都会来看你。”
莫染玉自言自语，语气中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宠溺。
“我也答应过你，会为你报仇。”
她微笑起来，像是在对着他撒娇：“可我就是无赖。这次，换我赖你。如果我没死，我会亲自为你上香，如果我死了，那不正好吗？”
她笑容变大，好像他真的在眼前：“正好你就不会寂寞了。”
游离的目光缓缓聚焦，莫染玉看向雷霆阵外。
笑容如潮水般褪去，留下的是一片冷漠。
曾经叱咤风云，令人闻风丧胆的传奇杀手，再度回归！
一步踏出雷霆阵。
素手轻扬，一柄绝世飞刀，甩手而出。
连破空声都没带起，就直直刺进渺弥宫一人身体。
那人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