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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纱雾一身狼狈地回到了穆宅。
    回到漆黑的卧室,她摸黑去卫生间洗了澡。出来才打开台灯。
    这时有人敲门。淼玥很快走进来。
    “你回来了!  我一直等你。”
    纱雾微笑:“哦,外面下雨花了些时间。”
    “下次你送东西就让司机陪你去嘛,省得等的士。”淼玥拉着纱雾一起坐到床边,她一扭头看到了一件男士白衬衫。
    淼玥拿起来,看到扣子上的烫金字母:R·M,是  Richard  Mu  的缩写。
    “这是我哥的吧?”
    穆柏丞的东西都是私人手工定制,有他专属的logo。
    “哦,我……”纱雾擦头发动作一顿,才发现她忘了收。
    “你出去没带伞?衣服都湿了?”
    “……对啊。”
    “好可怜。来,我帮你擦头发。”淼玥笑着伸手。
    纱雾见状把毛巾递给她。她见淼玥没多问,心里松口气。
    “我妈说表姐要在澳洲结婚,缺位伴娘要我陪她去,下周我就不能陪你去实习了。你一个人ok吗?”淼玥动作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认真问纱雾。
    纱雾点点头。
    淼玥又添一句:“我可以去拜托我哥,让他实习期间照顾你。”
    “我在一楼卖场实习,离他很远,不用了。”纱雾拒绝了。
    同一时间的主卧内,穆夫人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贴身佣人阿云走进来服侍她。
    一楼的电话突然响起,阿云出去接。回来后穆夫人问她:“谁的电话?”
    “回夫人,是少爷的,询问纱雾小姐有没有安全回来。”阿云一边说,一边用手轻柔地给穆夫人上乳液。
    穆夫人觉得有猫腻,穆柏丞很少主动关心别人。“柏丞和她怎么了?”
    阿云眼梢一挑,语气带着嘲笑:“我刚才看她一个人哭哭啼啼地回来,还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听说前些天学校叫家长,少爷为她去学校解了围。”阿云越说越起劲儿,眼神鄙夷:“那丫头片子一定开心坏了。今天去给少爷送汤八成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惹恼了少爷。”
    阿云想到纱雾是个无父无母的野种,却敢妄想高攀贵族少爷,心里就又气又想笑。
    阿云是受不了和她一样贱命的纱雾比她幸运。
    穆夫人早先听管家说了孩子们叫家长的事,但没料到柏丞去是为了帮纱雾。
    “16岁的小孩,正是爱做梦的时候。”穆夫人语气淡淡的。
    阿云没想到穆夫人如此淡定,有点儿自讨没趣。
    穆夫人看一眼阿云近在咫尺的脸,她五官生的一般,肿泡眼,肉肉的鼻头。但好在年轻,身子是不错的。
    “今夜9点,还是老规矩。”她吩咐。
    阿云听了脸上显出一丝娇羞,低声问:“上次…我没做好,夫人确定吗?”
    “细雨今天来月经,就你吧。”细雨是另一个贴身女佣。
    “知道了。”
    阿云服侍穆夫人换了睡裙,然后就离开了。穆夫人靠在床头读书,直到裴远洋推门走进来。
    她抬眼望他,一身灰色正装,帅气英挺。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身打扮完美掩盖他卑贱的出身。
    “老婆,你忙完了?”裴远洋说着解下领结,走到她身边俯身,想给她个吻。
    穆夫人微微侧头,让他亲在了脸上。“辛苦了,去洗澡吧。”
    裴远洋去了卫生间,不到十分钟就走了出来。
    他穿着浴袍坐在她的脚边,主动伸出手帮她按摩。
    穆夫人虽然已经上了40,但脚面光滑柔软,没看出岁月的痕迹。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哪里看着都精贵。
    “今天我和老舅喝酒,他说越南的金矿生意不错,拉我入股。”裴远洋试探地问:“你说我做不做?”
    穆夫人把书合住放在一边。“家里钱够花了,你还折腾什么。在穆氏不挺好的?”
    裴远洋听出她的想法,她不想让他去掺乎他家穷亲戚的事。
    “是挺好,我不是太闲了么,呆在董事会也没什么意思。”
    他在董事会就是个摆设,根本没什么实权,想想就憋屈。穆家资产只传男,穆柏丞作为长孙继承了他父辈所有的股份和遗产,富可敌国。其余的亲戚只可以在穆氏基金会定期领取些赏钱。
    当初穆柏丞的父亲突然去世,母亲不久也撒手人寰,14岁的穆柏丞脆弱无靠,裴远洋借老婆的势力刚在穆氏有点儿起色,但不到两年,穆柏丞就从国外回来,彻底搅乱了他的争权计划。
    他盼望穆柏丞是扶不起的阿斗,但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他天赋异禀,18岁就做了副经理,大学毕业就进了董事会,一路高升。
    而他很快被边缘化,众人都在防着他这个异姓者,结婚这么多年股份还是少的可怜。只是挂了总经理的头衔,整日无所事事。
    裴远洋担忧有一天婚姻不保,根据婚前协议就得净身出户。于是这些年,一直秘密从穆氏搜刮资产,再偷偷藏到瑞士的私人银行。
    穆夫人对他的抱怨不以为意,语气平淡:“当初不是说好了,结婚后你会安心服侍我,一切都要以家为重。”
    裴远洋听了低头吻她脚背一下,马上表态:“淑媛说的是,我现在就好好陪你。”
    穆夫人被他吻的脚痒,要缩回去,裴远洋握住不放。手里把玩着她的小脚,眼中有了色欲。
    他手往上摸,还没摸到她的膝盖,就被穆夫人推开。
    穆夫人屈起膝盖脚放在了一旁。
    “今天我累了。”她望着他歉然一笑:“还是让佣人们来吧。”
    裴远洋有点儿不甘心:“好久没做了,就做一次。”
    “下次吧。”穆夫人说着起身:“我帮你换睡衣。”
    她去柜子里帮他拿来睡衣,然后解开他的浴袍,像个合格的妻子帮他更衣。
    裴远洋望着她清丽的面容,和他认识的时候几乎没变。16年的夫妻,她还是对他相敬如宾。
    “淑媛,你是不是后悔跟我结婚了?”他突然问。
    穆夫人抬起头,不解地“嗯”了一下。
    “我知道你当初同我结婚是因为意外怀孕,但我心里一直很敬爱你。”她长他十岁,他那时不过是个小司机。
    “哦,我知道。”穆夫人温温一笑。她手掌摸过他温热的肌肤,不带丝毫情感。
    “你别讨厌我。”裴远洋搂住她,语气卑微。
    “没有,你挺好。”她挣开他。
    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妻子”的名分。
    “我不想同佣人做,跟你比差多了。”裴远洋托起她的下巴再次说:“淑媛,你就陪我一次吧。我不弄疼你。”
    穆夫人知道他嫌佣人们不好看。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我都给你准备好了。”穆夫人推开他的手,想了一下又淡声说:“要不然,以后让纱雾来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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