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拧站在落地窗前,失神的看着脚下人来车往的人群。
他走了。
她没有去看他的模样。
身体仍然在酸痛,但胃里暖煦煦的,是他走之前喂的那碗热粥。
“不舒服就给我发消息。”
微信的界面留在了这一页,她反反复复的看了几次,手指点上又松开,最后还是没有舍得删。
来了叁天,病了两天。
韩与舟的时间禁不住这么耽搁。
她关掉微信,拨通了韩与舟的电话,问他今天有没有时间去画廊看一下。
韩与舟痛快的与她约好了时间,上午十点。
桑拧去过很多画廊,但做老板还是第一次。她犹豫了半天,没有选出合适的衣服,正要跟自己妥协,房门就被敲响了。
客房服务,说是她定的衣服到了。
桑拧刚要说自己没有定,就看到了外包装上贴着的字条。
“乖乖吃药,穿厚一点。”
颜筋柳骨,笔力遒劲,他的字竟然不输名家...
将字条取下握在掌心,她对服务生说:“好,我知道了,放下吧。”
堪堪平复的心,再度起了波澜。
换上他选的衣服鞋子,拎起一同送来的手包,她跟着韩与舟来到了市中心的画廊。
这家画廊始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面积约一万平方米,收藏了超过百位的艺术家作品,每年举办叁十多次展览,累积销售额超过了十亿美金,完全不是江云庭口中“尚可就继续,不成就卖掉”的样子。
画廊负责人恭敬的介绍着经营情况,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初来乍到而有半分的敷衍。
待负责人介绍完,韩与舟对她说:“江家的生意,即便是这种不怎么打理的,也比旁人的买卖好些。”
桑拧震撼于画廊的规模,很久才接上一句:“那江家真正的生意,难以想象...”
韩与舟倒是一脸淡然:“习惯就好。”
桑拧初次接触生意上的事情,简直摸不到头脑。
韩与舟自然的从旁提点:“生意多了,倒也不怎么忙。有专人打理,自己再下些功夫,一般不会出太大的岔子。”
桑拧点头称是。
韩与舟继续道:“我明天飞墨尔本,桑小姐可以多留几日。下周有画展,看完再走也不迟。”
桑拧有些怯,但她知道这些事情早晚得自己一个人面对,也就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手续办完,天色已经有些黑了。韩与舟安排了晚餐,在市区一家颇有历史的餐馆。
病了两天,没什么胃口,捡着清淡的尝了尝,桑拧就撂下了筷子。
韩与舟倒是没说什么,吃完晚饭就将她送回了酒店。
江城掐着点儿发来了视频,腻腻歪歪的说了一通后,问起了画廊的事情。
桑拧正要说话,就看到他身旁闪过一个女人的身影,随即视频断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江城发过来条语音,说是有朋友找他喝酒,让桑拧安心的处理画廊的事情。
桑拧早已习惯了江城的谎言,随手回了个好,去了浴室。
浸在微热的水中,疲惫渐渐的淡了。助眠的香薰在空气中缓缓飘散,桑拧长长的舒出一口气,靠在浴缸里睡了过去。
“你还真是...”
朦胧间,她听到了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