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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阅书觉得,那位年轻的朱县长,仿佛就是自己一样。刘晓萍以当初追自己的方式,全都用在了那位朱县长的身上。
    毋庸置疑,那位朱县长爱上了她,和自己的未婚妻解除了关系,但是他的家族却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刘晓萍和那位朱县长结婚。
    刘晓萍打算以肚子里的孩子做要挟,没想到生下的是个女儿,所以仍旧没有得到朱家的答应,但朱县长倒是对她们母女极好。
    可因为不能结婚,刘晓萍还是只能想办法回到京城来。
    但没想到,自己考虑到了萧漠然那里,所以也没和她领证。
    一样不能结婚,刘晓萍深思熟虑后,选择留在了京城,萧阅书虽然只是一个教书匠,但是他的家族庞大,运用得好的话,比十个百个朱县长都强。
    天不晓得什么时候亮的,萧阅书看和一地的烟头和自己通红的眼睛,准备给温四月打电话。
    但这时候,窗外传来刘晓萍母女说话的声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想让这母女俩知道自己在家的打算,所以默不作声。
    朱玉翠的学校已经放假了,刘晓萍和她要去早市逛,并没有发现在书房待了一宿的萧阅书,母女俩还这院子里说话,声音传进了书房里。
    “妈,你不是说有办法让萧漠然爱上我么?可是他现在都结婚了。”朱玉翠埋怨着刘晓萍。
    刘晓萍半点不着急,“结婚了可以离婚啊,你看你爸你萧叔叔不就是例子么?”
    虽然是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是说起这些男人为了和自己在一起,抛弃掉比自己优秀的女人时,刘晓萍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洋洋得意。
    朱玉翠其实也想不通,凭什么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都看上了她这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妈?一样也是过着贵妇日子了,为什么别家的太太们都优雅雍容,她妈却是水桶腰满脸的麻子,大方脸朝天鼻,还有一双肿泡眼,说话还嗓门大,怎么都和漂亮优雅不沾边。
    当下就忍不住问:“妈,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啊?你告诉我呗?你看漠然哥哥的魂都被那狐狸精给勾走了。”
    温四月长得好看,一张浓颜系的漂亮脸庞,已经让朱玉翠认定了她就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自己的亲女儿既然问起,家里的阿姨保姆们都出门去锻炼或是买菜了,刘晓萍也毫无隐瞒,“当然有,可惜那人死得太早,都没告诉妈接下来怎么做,不然妈早就和你萧叔叔结婚了。”
    这话有些神神秘秘的,朱玉翠越好奇了。
    一样好奇的,还有书房里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的萧阅书,只是可惜,这母女俩的声音越来越远,根本就听不清楚。
    但是很肯定一点,这刘晓萍怕是真对他和朱县长做了什么。
    确定这母女俩远走后,他立即就给温四月打了电话。
    温四月也没想到自己这公公如此效率,不过转头一想,这刘晓萍的命格是改了,但好像又没完全改,真要查的话到处的蛛丝马迹,只是萧阅书因为看她戴着滤镜,没这方面的心思罢了。
    眼下查,肯定很容易就查到了些什么。
    于是她也没吃早饭,路过早市买了些油条豆汁,就往那萧阅书家里去。
    这会儿出去买菜的福婶已经回来了,开门看到是她,很高兴。毕竟看得出来,小少爷是十分喜欢这位少夫人的,她来了,就代表着小少爷。
    所以这父子俩是不是要和好了?
    她掩不住满脸的欢喜,引温四月进去,“正好你爸呀,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也不好好休息,你劝一劝,也不是年轻人了,这样下去,身体哪里吃得消呢?”
    温四月应着进了书房,大冷的天窗户全部打开,但还是掩不住满书房的烟味,萧阅书呆若木鸡地坐在太师圈椅上,看到温四月进来,这才连忙起身,“我们去客厅说。”反正依照他对刘晓萍母女俩的了解,大约要逛到中午些才回来。
    温四月点了点头,从书房里退回来,“身体是自己的,不该如此糟蹋。”
    萧阅书尴尬地应了一声,进了客厅后,倒了杯水,就立即和温四月说起自己查到的事情。
    温四月听了,却不以为然,觉得这些消息也没什么用,倒是后面萧阅书不小心听来的那话中可以判断出,帮刘晓萍改命的人,没改完就死了,所以导致刘晓萍现在这种不管找哪个男人,都是不上不下的情况。
    见萧阅书心急如焚,便安慰道:“您也不用着急,她生辰八字您知道么?”
    萧阅书刚想说,可是想到刘晓萍名字都是假的,那这生日怕也不是真的了,只能摇头,“可能是假的。”
    第55章 二合一
    这倒是极有可能, 不过温四月还是要。
    却听萧阅书说道:“她女儿的,应该假不了。”
    这倒是有可能,但是刘晓萍改命之事, 与她女儿是无关的, 温四月也是断然不可能拿她女儿生辰八字来制裁她。“不用把她牵扯进来。”
    萧阅书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心急如焚,竟然已经乱了心神, 当下连连点头附和温四月的话, “你说的对。”
    温四月推衍了一下刘晓萍这生辰八字,根本就对不上, 可见真的是假的了, 便问道:“方便的话,给我拿一件她的贴身之物吧。”
    “方便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自打知道刘晓萍就是宋梅子后,他对刘晓萍的感情和感动,早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很快,他便拿来了刘晓萍的枕巾,“这个行么?”枕巾有些黑乎乎的,带着一股浓烈的汗味。
    刘晓萍是油汉体质,所以枕巾没两天就黑了, 即便是洗过后, 仍旧还有痕迹。此刻看到这枕巾, 萧阅书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一个有些洁癖的人,怎么和刘晓萍同床共枕多年?
    一时间,觉得有些恶心。
    温四月见此, 不免是有些同情他,不过这也不能因为他被骗,就能抹去他对秦珮蓝的伤害。所以温四月也没发什么言,拿到枕巾,裁剪了一小块下来,和一张符纸一起烧了。
    萧阅书一直看着,片刻后见温四月起身,便忙问道:“怎么样?”
    “降头。”温四月简单回着,站起身来看了萧阅书一眼,“鸡血朱砂有么?”搞了半天居然是降头术,难怪自己第一次来看到萧阅书的时候,发现他有些奇怪,当时却没看出什么问题。如今联想到刘晓萍说的那些话,温四月就明白了。
    因为帮刘晓萍的那人,还没完成仪式就死了,至于萧阅书这身上的降头也没那么重,很难让人发觉出来。
    不过如今一切明了,倒是简单多了。
    萧阅书不知道温四月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朱砂有,鸡血我看看。”他平时也喜欢作画,朱砂自然是不缺的,当下连忙出了房间去找福婶。
    也是巧,福婶想着他这两天没休息好,身体看着憔悴,才弄了只鸡回来。
    不过厨房做饭的阿姨还没回来,萧阅书这拿笔杆子的手,便拿起了菜刀亲自动手。
    新手上路,那鸡血也只接了一丁点,里面还满是鸡毛,他有些尴尬地递给温四月,“这,够了么?”
    温四月瞧了一眼,“够了。”当即与朱砂混上,又添了一张符纸灰,便开始重新再裁剪好的黄纸上画些奇怪的符文。
    萧阅书是对于各家文化虽然都有所钻研,但却也没看出是什么名堂,但大概也猜出来,温四月在这符纸上的造诣,应该是很厉害的。
    看她只拿了刘晓萍的枕巾和那符纸一烧,就能判断出一切。所以此刻对于温四月,也没当什么儿媳妇小辈看待了,俨然是当了为大师,此刻正紧张地看着她动作。
    待温四月画完,连忙问:“接下来还要准备什么?”比如香案法坛什么的。
    但没想到温四月将那符纸拿起来,指尖忽然燃起一朵小小的火苗,居然又将这才画好的符纸给烧了。
    “这是?”萧阅书不解,怎么才画好就给烧了呢?
    但话音才落下,温四月便将那快要烧完的符纸扔进茶盅里,又往里面添了些已经凉透了的茶水,璇玑就递给萧阅书,“喝了你身上的降头就解开了。我另外再给你一道护身符,若是她再给你下降头,符会自化为灰烬,你自己防着些。”
    萧阅书接过温四月递来的符纸水,也没半点嫌弃,仰头一口灌进喉咙里,“她还会给我下降头?”
    “当然,她大半辈子的心思都在你身上了,现在也人老珠黄,不紧抓着你,上哪里再去认识比你更好的人?”温四月不以为然,说起来自己这公公也是惨,比萧博弘她爸冤多了。
    那个最起码才被骗了这么几年而已。
    可是萧阅书这被毁掉了一辈子,甚至还连带着萧漠然母子俩的命运也发生了变化。
    不过也不值得同情,这降头也不是那么好下的,俗话说得好,苍蝇还不叮无缝蛋,萧阅书当时若是没有一点动摇的话,这降头也不会成功,到底还是他自己站不住脚。
    所以,好像也不大值得同情。
    而萧阅书听到温四月的话,心中这会儿已经下定决心,和刘晓萍摊牌,自己也不可能在留她们母女了,免得再被她害了。
    而且她还想教她女儿用同样的办法对付儿子,于是担心地朝温四月道:“可她若是她真让朱玉翠也给漠然下降头呢?”
    然后便见温四月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道:“这降头术要成功,除非漠然也对她有那么一点心思,如果没有的话,怎么也没用的。”这话也是变相告诉萧阅书,他当时为什么被下降头。
    果然,听到这话后,萧阅书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了,也不晓得是想到了什么,开始自责道:“都是我的错。”与秦珮蓝长时间的异地,让他觉得还是孤独,所以当刘晓萍那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热烈感情朝自己涌来的时候,他动摇了。
    也是这样,才自作自受不说,还害了妻儿。
    忽然,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失陪一下。”又有些尴尬,连忙跑出去房间。
    效果这么快?温四月有些诧异。
    很快,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听到萧阅书惊恐的叫声,温四月听到后,探出头去,“拿醋泼一下就好了。”
    然后一阵手忙脚乱,福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萧阅书的惊恐叫声,温四月又喊拿醋,就急忙跌跌撞撞地跑去了。
    大约过来十来分钟,萧阅书脸色苍白地进来,嘴唇还不停地发着抖,“那,那东西是?”就是那东西让自己迷了眼,错把顽石做宝珠么?
    太恐怖了,模样长得跟蜈蚣一样,但却又像是那水蛭的体质。
    现在他回想起来,不但觉得恶心还觉得后怕,总觉得自己肚子里还有这东西一样。“我身体里应该已经没了吧?”
    “没了。”又不是搞批发的,哪能有那么多?温四月让他安心些,“您好好休息。”
    萧阅书却是管她要刚才给自己喝下去的那符,“那符,能不能再给我画一张?”
    温四月想都不用想,他想给谁喝了,“好。”他现在对刘晓萍没有半点的愧疚和爱慕,肯定是会把人赶走的,刘晓萍要是发现这里待不住了,又不认识别的人,只能回去找那朱县长。
    所以萧阅书这大抵是想给那位朱县长。
    她画完了符,又给萧阅书安了一会儿心,“以前有这东西,您的命运与她是相连的,不但如此,气运也被她拿走一些。”不过也万幸,那帮刘晓萍的人还没完成就去世了,所以对萧阅书其实影响并不算大。
    正说着,便听到外面传来刘晓萍母女俩的说笑声,萧阅书从前有多爱刘晓萍,那现在就有多恨她,立即起身开门出去。
    刘晓萍和女儿高兴地不知道聊什么,甚至买了不少准备下降木的东西,母女俩正垂头拉开篮子上面盖着的布,那篮子里面罐头瓶子装着一只断了尾巴的小壁虎。
    其实最好还是用这蝌蚪最好,可是现在这个时节,哪里有什么蝌蚪?只能用这小壁虎了。
    反正都是一样的。
    抬起头就看到萧阅书站在厅门口,哪怕是他这两天看起来有些憔悴,但儒雅俊朗的外表,依旧是让刘晓萍着迷,于是就越发不后悔自己给他下降头的事情了。
    虽然自己也遭到了反噬,身材臃肿,甚至还浑身有股用什么香水都难以挡住的臭味,但那又如何?萧阅书还不是一样为自己着迷。
    其实,为她着迷的,怎么会是萧阅书呢?不过是萧阅书体内的那东西对她自己体内的另外一半着迷罢了。
    而这东西无形间控制着宿主的身体。
    她此刻正满目痴迷地看着萧阅书,还不忘朝女儿低声说道,“玉翠你等着,有一天,漠然那孩子也会这样守在门口等你回来的。”
    说罢,将篮子递给女儿,大步走上去,温柔地笑问:“你昨晚是去漠然那边去……”话还没说完,看到屋子里走出来的温四月,稍微有些诧异,“四月过来了啊,那快进屋坐,喜欢吃什么,我让人马上做,正好一起吃午饭。”
    她很热情,俨然一个活脱脱的女主人样子。
    朱玉翠提着篮子则朝萧阅书点了一下头,叫了一声,便要往房间里去,却被萧阅书唤住,“等一下。”
    朱玉翠满脸不解,顿住脚步扭过头来,“怎么了?”
    “把你东西收拾一下,搬出去吧。”萧阅书本来还觉得不能做得太绝,这个时候让她们搬走,住哪里去呢?但是旋即一想到那可怕又恶心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这么多年,也就没了半点心软。
    而他这话说出口,不但是刘晓萍母女俩疑惑,就算是一旁的福婶也愣住了。
    刘晓萍最先反应过来,以为是听错了,还笑道:“阅书,你说什么呢?你让玉翠搬出去住哪里?”这个时候学校宿舍的人也都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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