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鸡叫三声,老头子闭户,老太太熄灯。
这大半夜的,张府的大门送出去一位“半仙”。
这半仙手里拿着一个手绢,看样子是那个姑娘家的,还不时的那鼻子闻闻,嘴里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楚什么,庆幸这小镇子没什么巡夜的兵丁,要不然就别天伤这张脸和这猥琐的动作,就好似一个采花贼。
也不知道是那个酒馆刚喝完酒的大爷,醉醺醺的离远了看到别天伤的样子,大喝了一声:“淫贼!哪~里逃!”
别天伤倒也配合,声音刚落,是迈腿飞奔,一溜烟是跑进了镇子旁的树林中。
“我又不是“寻香客”我跑的是什么?难道是本能?我又没被抓过......。”在树林里左看看右看看,半天没人追,别天伤这才晃晃悠悠的走出树林。转眼四处瞭望,借着月光,勉强看到离着至少接近十里地的远处,有这么一座大山......。
寻着妖气一探,暗暗点头,目标就是这座山!
然后......。
转身!“打道回府!”
“借匹马再说。这十几里的路,还得爬山,来回可就是二十几里,鞋底磨薄了也走不完啊,再说,接的是本府小姐归魂,就这二十多里路,走回去第二天能赶上吃午饭,大白天的,魂魄晒都晒化了。什么?会法术装在瓶子里?太沉!背不动!回去的时候可别惊醒了那个太乐安霖,要不然别说马借不到,八成自己就跟抓小鸡似得,让人带着轻功飞上山去。我身子骨虚,飞起来风太大,冷!”这么心思,别天伤慢慢走回张府,又重新借了匹马,这才二次寻妖。
骑着借来的廋马,别天伤又开始自言自语:“俗话说“人无外财不富,你无夜料不肥”,看你这身板,也是常年饥一顿饱一顿的,今夜要不是我来骑你,你能吃的到这么好的草料吗!所以啊,老兄,你得快点走,对的起你吃那么多的草料,再说这荒郊野岭的,苍蝇蚊子这么多,虽然是大道上,也有可能出现狮虎狼熊的,到时候我撒点毒粉跑了,你怎么办啊?虽然我不在意你的死活,可是你死了,我就得走回去了......”。
其实也不怪别天伤自言自语,如果总走夜路的人就知道,如果眼前一点亮光没有,只能借助月色,四周还是这种深山老林的,最开始倒是没什么,越走你要是不分散注意力,那是越害怕,稍微有点声音都能吓你一跳,要是不巧,碰到什么野猫叫春,那如同小孩干哭的惨叫声,准能吓你个半死。
因此,走夜路的大多都哼哼两句,有的是唱歌,有的是说说家常,看似自言自语,其实这么一分散注意力,再远的路,一会也就走到了。
这不,走到山下,山下有个客栈,应该是接待来往山上的钟山院香客,外加给钟山院的和尚送吃喝,才有人在这里建了一个客栈。
这客栈看似是客栈,实际上说是个山寨都不为过,四周接近两丈的竹桩子围着,门口成竹削尖了,交叉捆绑上的大拒马,上下摞两排,栅栏左右两边各系着两根粗麻绳,拴在门桩上,这拒马白天应该是收起来的,晚上用来挡门,以防老虎熊等野兽进来袭击客栈的马匹。麻绳也是防止野兽拱开拒马,特意固定拒马的。
别天伤看着这婴儿小臂粗的麻绳缠着一圈又一圈,捆俩老虎都用不上这么多扣,使劲冲里面喊了几声也没人搭茬。
眼珠子一转,大声喊道:“有人偷马啦!都跑出竹桩子啦!快来人啊!”
紧接着这客栈屋里灯就亮了,四五个光着膀子的小伙计就从屋子里跳出来了,其中一个借着月光一看,好家伙,屁股还真白!
先出来的小伙计们随手拿起门旁边立着的木板,木板上挂着几口大刀,夜光下是闪闪发光,紧接着如狼似虎的冲向大门前,再一看门前确实站着一个人,手里牵着匹马。
错不了,指定是那偷马贼,两个伙计跑到两边,一人一刀砍断麻绳,中间三个小伙子一起用脚一蹬摞在上面的拒马,接着踩着地下的拒马是一跃而起。
再一看别天伤早就躲到老远,看几个小伙计冲他奔来,笑喊道:喂喂,你们看好了,这可是张府家的马,你们那客栈的拒马都没挪开,我怎么进去偷马。
睡梦中警醒的伙计们一心思,对啊,这栓拒马的麻绳两面都没解开,怎么偷得马,有些伙计还心思,是不是这偷马的给系上的?可是再一看这马,的确不是自己家客栈的,回去一数马棚里的马,一匹也没少。
“邪了门了?刚才听到有人喊偷马啊!”一问谁喊得,伙计们都摇头。
那是不是眼前这人喊得啊?大晚上敲门住宿里没人答应,想出这一损招,骗伙计,那好,这断了的麻绳你得赔。
别天伤多坏啊!能赔那个钱!
开口解释了:“我吧,前几日,天险城老母生病了,我晚上才收到信,我着急,半夜三更实在是找不到车夫借马,就向这王府借了一匹马,那管事的贪财,看我急用,借我一匹廋马不说,还押金五十两银子,每迟一日还马,便要我两百五十文钱。”
“我回到家,请了许多医生都治不好,我就心思去这钟山院请个和尚来做个法,去去晦气,可是这马得还啊,一天两百五十文钱的押金呢,再说我还得用这五十两银子现钱请和尚啊。”
“由于是子时借的马,如果今天子时之前还上,他不能多要我两百五十文钱,我这就赶夜路往王府跑,跑到你这,我就听,客栈外面有人喊了一句:有人偷马,跑出竹桩子了!”
“这功夫眼瞅着到子时了,我一心思,如果我继续骑马赶奔王府,我是能子时还上马,可是你们这些伙计得在后面追多远,累个半死,索性,我就站在外面,我认多给王府管事的两百五十文钱,我也不能让你们这些伙计大半夜的跑几里路追我。”
小伙计们一听,感动坏了,拉进来别天伤,一个劲的说是大好人,大善人:“你母亲的病一定能好,既然赶不上子时还马,索性住在这吧!那叫一个热情。”
别天伤将马交给伙计,连连摆手:“不不不!既然还不上马,我就索性爬山去钟山院请个和尚,我现在去啊,不到天亮就到了,显得虔诚,和尚们看我诚心,说不定能来个主持。”
“到时候,我将他领到这客栈吃一顿饭,怎么的不比钟山院的斋饭好吃?然后我回王府还马,再雇个马车拉他见我娘。”
伙计们一看别天伤怎么也不住,索性也就不硬劝了,将马拉入马棚,送别天伤出了拒马。
而别天伤也慢悠悠的往钟山上走。
走着走着,别天伤好似感觉不对劲“这丢马这么大的动静,除了这几个跳出来的伙计。掌柜的,账房先生,住宿的,可都没出来,就好似外面这么大动静,里面好像是一点听不到。”
再加上这几个小伙计,别天伤编的瞎话一点没怀疑,要说一个人信了,不至于四五个伙计都信了,再加上一个个跳出来一声不知,直接拿刀,而且分工明确,有人砍麻绳,有人踢拒马,手脚这叫一个麻利,好似不是招待客人的伙计,更像是......。
别天伤是越心思越害怕,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于是赶紧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