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见她不是很想买的样子,索性叫住了:“哎,30就30,卖完我收摊了。”
殷流苏心满意足地提着塑料袋,骑上车朝家的方向驶去。
砍价这种事,拼的就是演技。
……
葫芦街一带的小巷奇怪八绕,而且没有灯。
殷流苏骑着摩托车驶进来,乌漆嘛黑的…不设防被门口的大石头给挡了一下。
摩托车把手一歪,殷流苏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可把她摔得够呛,她龇牙咧嘴地坐起身,骂骂咧咧道:“谁这么缺德,在门口放块大石头!”
三楼的许春花家的窗户一下子阖上了。
殷流苏揉了揉刺疼的膝盖骨,试着艰难地站起身。
便在这时,巷子口传来谢闻声低沉的惊呼。
殷流苏抬头,看见少年朝她狂奔而来。
路灯的光照在他的背后,照得他轮廓发亮。
他好像背负着一身的光明,勇猛地冲进了遮蔽她的阴影中。
第4章 名牌
谢闻声溜达着下楼,一边等殷流苏,一边偷摸地抽根烟。
却没想到,烟搁嘴里都还没点着,只听“轰”的一声,摩托车宛如特效表演般直挺挺冲入巷内,在他面前来了场
宛如美国大片般的crash。
谢闻声一口差点嚼断了烟头。
“哎我去!”
他愣了愣,赶紧冲过去,扶起了殷流苏:“大姐你这一把年纪了,玩什么特效啊!”
殷流苏艰难地支撑着站起来:“老娘乐意。”
……
殷殷已经睡下了,听到门外的动静,揉揉眼睛又坐起来:“锅锅,阿姨回来了吗?”
“回来了。”
谢闻声扛着殷流苏进了屋,放在了沙发上:“你好重啊。”
“那你也不必像扛沙袋一样,把我扛回来吧。”
“那我总不能把你拖在地上走吧。”
殷殷插嘴说:“童话故事里王子对公主都是用的公主抱。”
“她哪里像公主。”
殷流苏嫌弃地推开他:“你也不是王子,谢谢。”
她见殷殷出来,说道:“还不去睡觉。”
“就睡了。”
虽然谢闻声嘴上噜噜苏苏,却还是翻出了医药箱,单膝跪地上,卷起了殷流苏的左腿裤脚。
膝盖上有一块擦伤的血迹。
殷殷惊呼:“阿姨流血了!”
“摔了一跤,没事。”
殷殷满脸担忧:“阿姨会不会死翘翘啊。”
“别胡说。”
谢闻声用棉签沾了红药水,擦在了殷流苏的膝盖上:“不会死翘翘,但有一定几率变成植物人。”
“啊啊啊!”殷殷抱头嚎叫。
殷流苏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我谢谢你了!”
谢闻声找出了创可贴,小心翼翼给殷流苏贴了上去。
殷流苏无语地说:“你为什么要在我腿上贴创可贴。”
“止血啊。”
“谁止血一排贴八个创可贴啊!你不会找纱布吗!”
“哦。”
谢闻声撕下了那排创可贴,找出云南白药膏。一边轻轻吹拂伤口,一边将沾了药膏的纱布贴在她的腿上。
被他这样轻轻吹着,殷流苏感觉膝盖没那么疼了。
她孤孤单单地生活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小心翼翼地对待她。
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心上。
殷殷又问:“阿姨怎么会摔倒呢?”
“肯定是许春花干的。”殷流苏咬牙道:“她喜欢副食店老周,故意在门口放了那么大一块石头,害我摔跤。”
殷殷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许春花喜欢副食店老周,这跟阿姨有什么关系呢?”
谢闻声小声说:“多半是三角恋。”
“什么是三角恋?”
“就是她爱他,他爱她,她爱他。”
“屁个三角恋。”殷流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别跟我扯上关系。”
她是一点也不想掺和周围这些大叔大婶间的恩恩怨怨。
“我才不会永远呆在这个小胡同巷,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
“那阿姨要去哪里呢?”殷殷好奇问。
“我要开公司、办企业,成为千万资产女总裁。”殷流苏豪气干云地说:“我要成为时代的弄潮儿!不,我要成
为创造时代的人!”
俩小孩眨巴着眼睛,愣愣呆呆地看着她。
殷流苏泄了气:“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
俩小孩对视一眼,兴奋地异口同声道:“我们懂!”
“诶?”
殷殷和谢闻声同时站起身,左手横在胸前,右手立着,做出了奥特曼的招牌动作——
“迪迦奥特曼,变身。”
“雷欧奥特曼,变身!”
“就算化为宇宙星辰,我也会与你同在!”
殷流苏看着俩中二的小屁孩:……
算了。
星辰大海那么远。
她还是洗洗睡,想想明天能赚多少吧。
洗漱之后,殷流苏换上了宽松的棉质睡衣,呵欠连天地钻进被窝里。
殷殷就睡在她旁边,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她:“阿姨,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吗?”
殷流苏闭着眼睛、宛如和尚念经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上在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是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再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是……”
她快睡着了。
殷殷推醒了她:“讲的是什么?”
“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是…”
“讲的是什么?”
殷流苏坐起身,怀疑地看着她:“你觉得这个故事好听?”
殷殷抱着她的手臂,奶乖奶乖地笑着:“好听呀?”
“……”
殷流苏冲门外喊了声:“孽障,快来给你妹妹讲故事。”
谢闻声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门口,顿了顿:“我可以进来吗?”
“进吧。”
谢闻声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白天那件松垮垮的黑背心。
殷流苏又打了个呵欠,懒懒道:“我不会讲故事,你来吧。”
谢闻声知道殷殷每晚要听了故事才睡觉,于是坐在床沿边,开始讲述了起来——
“这是我从农村老伯那里听来的故事,说他们那个村,没到午夜零点,都会听到奇怪的女人的哭声。”
“这哭声啊,时而飘到这家窗下,时而飘到那家的窗下,听起来无比幽怨。”
殷流苏被他的鬼故事引起了兴趣,也跟殷殷一样托着腮帮子,兴致勃勃地听了起来。
“哭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从来没有人敢打开窗户去看,直到有一天,有个叫王小二的男孩起床撒尿,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