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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没有,至尊宝好好笑哦。”
    谢闻声偏头望着殷殷和殷流苏,她们嘴角都挂着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她们身边,他才觉得放松、才觉得舒服,也饶有趣味地和她们讨论着剧情。
    谢闻声将爆米花递给殷流苏。
    殷流苏看了眼小份爆米花,觉得没多少,于是道:“我是大人,不吃这种零食,给小妹吧。”
    谢闻声不由分说抓起几颗爆米花,喂进了殷流苏嘴里:“装什么,谁还吃不起一盒爆米花了。”
    殷流苏的唇碰到了他的手指尖,心头一颤。
    甜甜的爆米花迅速在舌尖蔓延,一种奇异的感觉也顺着这阵甜意在心尖化开。
    殷殷伸手来抓,被谢闻声拍开手:“你洗了手吗?”
    “没有。”
    “洗了手才能吃。”
    “可我不能错过剧情!”
    谢闻声只好抓了一把喂她嘴里。
    殷殷发出了一声干呕:“yue~”
    “又怎么了!”
    “我刚刚在后面看到你抠鼻屎了,你洗手了吗?”
    “”
    殷殷呕得越发厉害。
    殷流苏嚼着刚刚谢闻声递来的爆米花,目瞪口呆:“?????”
    谢闻声羞红了脸,连声反驳:“我没有抠鼻屎!”
    周围人不满地望向他:“嘘!”
    谢闻声连忙噤声,不住地解释:“我真的没有。”
    殷流苏折了折手指骨节:“谢闻声,我给你三秒时间,原地消失。”
    谢闻声只能忙不迭回到了前排刘穗花身边。
    殷殷捉弄谢闻声成功,心里喜滋滋的,看看右边的殷流苏:“锅锅和阿姨,就像我的爸爸妈妈一样,要是我们能
    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殷流苏看着前排少年的身影,忽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只有她知道,她永远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去生活。
    她的年华岁月与那个少年…将永无交错。
    ……
    电影结束之后,刘穗花还不想回家,于是拉着谢闻声去商城逛服装店。
    殷流苏和殷殷经过时装店门口,看到刘穗花拿着好几件男装,挨个往谢闻声身上比划着——
    “这件好。”
    “不,这件看着更精神。”
    “真是衣架子,什么衣服穿在你身上都好看。”
    “所以啊,年轻真好。”
    谢闻声盯着刘穗花不戴眼镜的600度眯眯眼,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您真的看得见我吗?”
    刘穗花:“我才六百度!怎么看不见。”
    “那你眼里的我长什么样?”
    刘穗花浪漫地说:“宛如刘德华、张学友。”
    “”
    “再试试这件。”
    谢闻声被她宛如芭比娃娃一般打扮着,手足无措地站在镜子前,看着那一件件崭新的时尚男装。
    这样的时装店,他前半生从未涉足过,也不知道原来衣服还有这么多种类。
    五花八门,花花绿绿。
    落地窗外,殷流苏看刘穗花像打扮洋娃娃一样、打扮着谢闻声。
    衣服鞋子帽子,一身行头都配置好了。
    她翻了个白眼,拉着殷殷转身离开:“不等他了,回家睡觉。”
    殷殷回头望望哥哥,又望了望脸色不太好看的殷流苏:“阿姨…是不是不高兴了?”
    “阿姨高兴得很,赶明把他那件t恤当破烂卖了,阿姨还能回点本。”
    ……
    晚上九点,谢闻声带着一身浓郁香水味回了家。
    殷流苏正在给殷殷念课文,抬头睨他一眼。
    见他两手空空,她不禁打趣道:“刘穗花不是给你买新衣服了吗,还不快提进来,放在门口仔细丢了。”
    谢闻声去厨房抓起肥皂一顿猛搓,洗了手,回来说道:“她是要给我买衣服,但我拒绝了,没有收。”
    “为什么不收?”
    “我又不傻,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这还不好么?”
    “多几次之后,我再也没有办法拒绝她对我提出的任何要求了。”谢闻声用帕子抹了脸,擦了头,沉声道:“不
    该拿的,我绝对不拿。”
    殷流苏没想到这少年…年纪轻轻竟然想得这么通透明白。
    殷殷也帮腔道:“我锅锅一直都这样,从不收任何女人的礼物。”
    “你哥以前经常被女人送礼物?”
    “好多好多!走在街上都有姐姐请他吃冰淇淋,还有阿姨要给他买鞋。”
    少年脱下外套,换了件白背心。
    殷流苏打量着他精壮的身体,的确很有吃软饭的潜力。
    不过见他不收礼物,殷流苏脸上总算勉强绽开了笑意,心里积压的阴云也消散了很多。
    她难得地剥了橙子递给谢闻声:“你还挺有原则。”
    ”发廊老板娘显然对我心怀不轨。”谢闻声哼哼唧唧道:“我收了她的礼物,我就成她的人了,做不到。”
    然而,殷殷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谢闻声身上这件白t:“诶,锅锅身上这件衣服不就是流苏阿姨送的吗?”
    谢闻声心头一惊,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上的彩虹条纹。
    还真是。
    后悔刚刚话说的太快。
    他傻愣愣地望着殷流苏,无言以对。
    殷流苏丝毫没放在心上,剥了瓣橙子,玩笑地问:“所以你哥哥是收了谁的衣服,就是谁的人?”
    “原则上是这样。”殷殷点头:“恭喜流苏阿姨,获得软饭男一枚。”
    殷流苏望向谢闻声,冷笑:“既然是我的人了,任何要求都不能拒绝。”
    谢闻声脸颊蓦然胀红,手搓着衣角,带了几分少年的羞涩:“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帮我把桶里的衣服洗了!”
    “就这啊?”
    “怎么你还挺失望?”
    第8章 嫩草
    傍晚时分,许春花推着杂粮煎饼小推车,疲倦地走在小巷凹凸不平的石板路间。
    这些年摆摊做生意的辛苦劳动,让她面容憔悴不堪,比实际三十的年龄,看着还要苍老许多,鬓间甚至多出了几
    缕白发。
    殷殷和谢闻声一大一小的身影,站在单元楼栋门前,遥遥地等着她。
    许春花认出他们,猜测这俩小孩此番前来,多半还是为了殷流苏车祸的事。
    “我已经道歉了。”许春花嗓音疲累,不想再和他们起争执了:“你们到底还要怎样。”
    “我们知道不是你。”谢闻声开门见山,直言问她:“你到底在帮谁隐瞒。”
    许春花脸色一惊,立刻低头,加快了步伐匆匆走进楼栋。
    谢闻声拦住了她:“不说清楚就不准走。”
    “没什么好说的,搁石头的人就是我。”
    “明明不是你,干嘛要承认,被人冤枉很有意思吗?”
    许春花不想再和谢闻声多言,径直走进了单元楼栋。
    这时,殷殷走了过来,牵了牵她的手:“流苏阿姨说您虽然看起来凶巴巴,但实际上是很好的人,好人不该被冤
    枉。”
    感受着小女孩软绵绵的手牵着自己,强烈的委屈涌上她的心头,她想起了自己早夭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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