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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特弥斯撒娇求饶了好久,才让利维坦同意休息一会儿。她的浴室里憋着一肚子不满,冲着小穴里像是流不完一般的浊白精液,而利维坦则抽着烟倚靠在浴室门口,笑着不许她冲得太干净。
    凌晨的天光暗暗的,在黑暗里欢爱一场的两人谁也没有开灯,只有利维坦的烟头带着亮亮的光,浴室的水声哗哗作响。
    “我说了,怀上了我肯定跟你结婚。”
    阿特弥斯闷闷地也不抬头:“我才24岁,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是生孩子的时候。”
    利维坦愣住了,烟灰掉在了身上才缓过神来。
    “我妈妈大概会很喜欢你吧,说不定比喜欢我还多得多。”他轻轻地说着,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
    “嗯?什么?”阿特弥斯关掉了水龙头,两腿间滴着水走出淋浴间找着浴巾。
    “我说不想生就算了。”
    利维坦走出浴室去,只淡淡地留下了这一句话,阿特弥斯拿起浴巾擦着双腿间的水珠,看着利维坦离去的背影偏了偏头,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好说话。在她的记忆里,利维坦是从来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即使是哭着哀求他,他也只会好整以暇地笑着,做出微不可见的些许让步。
    该不会是在赌气吧?
    阿特弥斯披上浴袍追了出去,利维坦一路也并没有开灯,只有些许感应触发的氛围灯微弱地亮起,利维坦走到了别墅的酒柜吧台边,从冰箱里拿出可乐和白朗姆酒来,沉默地兑着成一杯。
    “你生气了?”
    阿特弥斯走到他身前,看着他口渴般地咕咚咕咚喝下半杯酒,有些讨好之意地搂着他的腰际。利维坦叹了口气,抱着她低头落下一吻。“想什么呢,我没有生气。”
    尚且清新的酒气传到她的鼻腔里,利维坦把手上的半杯酒递给了阿特弥斯。她接过酒来,不太相信他这个回答,将信将疑地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只是这杯自由古巴里白朗姆酒更多,可乐更少,酒量向来不好的阿特弥斯刚一喝下去脑子就晕晕乎乎的,把酒杯放在吧台上就有些站不稳。
    利维坦真的比起以前变了很多,他抱起晃晃悠悠的阿特弥斯放到吧台上坐着,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
    “酒量还是这么差。”
    “明明是你白朗姆酒兑多了。”
    阿特弥斯的语气颇有些娇嗔,利维坦不由得笑了起来,挤进阿特弥斯张开的双腿间,健壮有力的双臂撑在吧台上,身体微微前倾,将阿特弥斯圈在自己的怀里。她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迫近在她眼前的利维坦,即使是和他发生过再多次关系,看向他翠绿色的眼睛时仍然有些不由自主的胆怯。
    就像是一隅深不见底的海洋,你永远不知道深海下面潜藏着什么样的怪物、或者欲望。
    “对你而言,我还是像从前那样,还是一个取乐的玩具而已吗。”
    酒液把玫瑰色的嘴唇染成亮晶晶的玻璃模样,利维坦垂着眼看着她说话的嘴唇,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地问出这样残忍的问题。
    “我不知道……”不知道如何表达,不知道什么是爱。
    “是吗。”阿特弥斯也没有流露出什么感情,只是淡淡地随口应答着。
    “但现在,无论用什么办法,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如果我不愿意,你就威胁我,对吗?”
    喝了点酒,阿特弥斯似乎格外地胆大,她两手搭在利维坦的肩上,苦笑着看着他的脸随口说道,利维坦脸上竟然会有奇异的挫败表情。
    “对,只要我不想你走,你绝对逃不开。”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赌气,他最终还是冷酷地抛出了这个回答。
    “如果我选择爱你呢,自愿留在你身边,你会因此改变吗?”
    原本下定决心做恶到底,利维坦却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沉默了良久,才轻轻地问道:“那你爱我吗?”
    阿特弥斯怔了怔,一个“我……”才刚刚说出口,利维坦就像美梦惊醒一般,急忙把她紧紧拥进了怀里用激烈的亲吻堵住了她的回答,他猛烈地掠夺着她的喘息,粗暴不堪地咬着她的嘴唇,直至淡淡的血味漫进嘴里才停下来。他舔着她嘴唇上的血迹,低低地说:“就当我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不要回答我。”
    其实他也知道,阿特弥斯疯了才会爱他。
    “单向的爱改变不了任何人。”
    冷冰冰的话语从阿特弥斯嘴里吐出来,就像是一句魔咒,她舔了舔唇角,轻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就像她的父母,炽烈的爱意和金钱裹挟在一起变成单向的惨剧,对她而言是一场足以毁灭对未来全部希望的惨烈记忆,而对她的父亲而言,不过是一段平静收场的风流韵事。
    她舔着嘴唇上渗出的血珠,带着些自暴自弃的意味主动地吻了上去。大不了就是一场相击惨剧,一场无法计较得失的自杀式袭击。
    热带海洋新年度假的最后时分,狂乱的两场性爱和封闭的两颗心。返程的路上两人都保持了沉默,就像凌晨里谁都未曾表露心迹。
    她坐在舷窗边喝着咖啡,身上披着软软的毛衣懒洋洋地眯眼看着窗外的晴日风景。她想着利维坦一定是疯了,居然在最痛恨爱情的她身上寻找着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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