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韩子禾前身的话说得不客气,但仔细一琢磨这也算是她维护自己财产权益,人之常情嘛,所以韩爸爸韩妈妈倒没有什么表示。
而韩家的大哥大嫂,更是当弟媳的话做耳旁风,韩大嫂冷笑着翻了白眼儿,今儿她可是大开眼界呢!想当初,她们两口子可是没要父母一分钱结的婚,就连喜事儿都是在单位配发的平房里办的!
且别说韩大哥夫妇本就对二弟两口子无限期赖在父母家白吃白喝白拿的做派,看不上眼;但说同胞情,韩老二在韩大哥心里的地位,那可是连韩子禾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人都说,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是很有道理的。
话说韩家兄妹四人,韩大哥和龙凤胎弟妹的岁数相差不大,兄妹三人在一起玩儿时,龙凤胎总是二比一的欺负人也就算了,那俩贼精的家伙还总是将韩大哥排挤出去、有事儿没事儿的在父母面前给韩大哥上眼药,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韩家大哥走上社会搬进单位宿舍。
这也就是韩家父母不糊涂,否则韩大哥心里的怨念恐怕会更浓。
因此,韩大哥和龙凤胎弟妹这三兄妹之间的关系,从小到大都特别一般。
而这种情况在韩子禾的前身出生之后,更是如此。
韩大哥比韩子禾大了整整一轮,这岁数差得多了,大一点儿的孩子,自然懂得谦让、疼爱妹妹了;又因韩子禾出生一年后,韩家那对儿龙凤胎因身体问题,被送到乡下祖母家休养,接着,韩爸爸便被单位派去出国进修,没多久,韩妈妈也接到了借调外地的通知。为此,年幼的韩子禾被送到了托儿所。
那时,韩家所在的城市没有具备全托资质的正规托儿所,因此,刚上初一的韩大哥便多了一项任务——带妹妹。
兄妹俩“相依为命”的生活了三年,韩家才又开始了大家庭的生活。
当然,家人团聚并不意味着韩大哥奶哥生活的结束,一直到韩子禾前身出国前,她的学业都是韩大哥亲自过问的,如此算来,韩子禾那前身也说得上是韩家大哥亲手带大的。
韩老大看不上弟弟弟媳窝儿里扒的样子;韩大嫂又因妯娌话里话外都拿韩家男孙做文章,很不痛快。
一时间,韩家聚会的气氛便有些不对了。
韩家三姐左右一瞧,自以为善意的对着妹妹笑道:“哎呀,我说多大点儿事儿呢!用得着这么急赤白脸的吵架么?要我说啊,这亲兄弟明算帐!二哥二嫂带着俩皮娃娃,很不容易,与其到别处租赁,倒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小妹,你也用不到那房子,不如租给二哥他们……”
“呵呵~~”韩子禾的那位前身不等韩三姐说完,便斜睨着韩二哥冷笑,“三姐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笑弯了腰不要紧,怕是你那好二哥的脸要没处放啦!”
“三姐上嘴皮往下嘴皮子上一碰,好话儿说得多容易!可也须知世上有句话叫‘崽儿买野田不心疼’!话说,慷他人之慨一定舒爽之极吧!”
“你!”
无差别攻击模式一展开,韩家三姐便被气得脸色煞白。
而韩子禾的那位前身,却依旧笑眯眯地自顾自道:“三姐也先别急,咱们今儿索性就说道说道……按说呢,我不是一个计较的人,有些事儿不愿意全都捅开了说,可既然有人没有自觉性,那干脆我就乐于助人一回,帮着他们回忆回忆……
当初,二哥要结婚,爹妈给了钱,也和你们言明了,按着大哥当初结婚的模式来,这……你们俩当初可是亲口答应的,那痛快劲儿,不必我详细描述吧?……再之前,你们两口子婚事儿刚定下来时,爹妈就让你们去单位申请婚房,结果呢?……呵,你们嫌房子地点偏僻,愣是没要,给推啦……那可是一套独门独院儿的大宅子啊!好!这,咱们也不说啦!
咱们就说说和月租相关的事儿!
你们刚结婚那阵儿,你们借口说自己没房子,要和老人住一起,为这个,你们夫妻俩当初红口白牙的在家庭会议上做了保证,说是要交生活费的,结果呢?……你们俩孩子没少生,这生活费,给过吗?
我在国外留学时,奖学金没少往家寄吧?那是我孝敬给自己爹妈的,没少往你们俩兜里跑吧?当然,钱出了我手,心意我尽到了,爹妈爱给谁花我也懒得管……但有些话,咱们得说清楚!
从我十八岁开始,无论在不在家住,我都给咱们爹妈月钱,每月的钱养活这一大家子都没问题!可你们呢?给过几次,给过几分?……这些事儿,爹妈不提,我也不耐烦说。
可三姐说,让你们给月租?哈,她敢说,我还真不敢信呢!”
这机关枪一般突突突地说出来的话,让一直找机会插嘴辩驳的韩二嫂根本就法子见缝插针。
韩子禾前身依旧不依不饶,她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韩三姐:“三姐,要让我租房子,也成!不过,有个前提——你得和我去找律师做公证:若是二哥二嫂当月不给钱,你就得替他们偿还……若是他们占住了我的房子,你得按照到时候的房价,双倍赔偿我!”
“凭什么啊!”韩三姐早就被气红了眼,一听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更是没有了理智,连想也不想便否了回去。
“是啊!”韩子禾前身长长的吸了口气,慢慢悠悠地吐出来,意味深长地反问道:“凭什么啊!”
一句话,问红了韩三姐的脸,也问红了韩二嫂的眼。
“哼!”韩二嫂听出话外之音,起身拉着韩二哥就往外走,边走边骂:“行,我们没骨气!我们不吃这饭了成不成!那房子我们也不稀罕,只盼着小姑子能好好儿的嫁出去,别真拿那房子养老才是!”
韩二嫂的话,以及韩二哥的沉默,让韩妈妈气得追过去,好一顿责骂,不过这些到引不起韩子禾前身情绪上的半点儿涟漪,彼时的她,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