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欢那几天刚好在忙一个活动,于是说道,“你不可以一个人,让阿城叔陪着你去。”
夏宇轩答应了。
第二天放学的时候,他跟阿城说了,阿城只是应了一声。
他这段时间,一直冷着那张脸,就像是连日的阴雨天一样。夏宇轩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他知道,阿城之所以闷闷不乐,全部都是因为阿芳。
而这两个人闹别扭的时候,阿城便会沉默,对他的任何事儿都不会像之前那样上心。这对夏宇轩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他偷偷联系了费伦,然后就到了俱乐部。
阿城去给夏宇轩办理了相关的手续,他轻易就在黑马俱乐部扎根下来。
一切妥当,阿城便要带着夏宇轩离开,夏宇轩却说道,“阿城叔,我想要去体验一会儿,明天就是正式培训了,要不……你先回去,或者在外面等我。”
阿城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他只是点了点头,“出来的时候记得叫我。”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
他喜欢一个人这样待着,就待在车里,把窗户都关闭上,然后一言不发的盯着窗外发呆。
夏宇轩躲在窗口,看着阿城如同一个鸵鸟一般,又缩回到属于自己的沙子里时,他赶紧给费伦打了电话。
“费伦叔叔,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费伦报了位置,夏宇轩一溜烟儿的就冲进了费伦的办公室。
“今天怎么可以这样轻松的过来?”
费伦给夏宇轩找了一瓶汽水,他靠在费伦的沙发上,两条小腿晃悠悠的。
“哎……”
他竟然长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是孩子不该有的那种沉重。
“阿城叔和阿芳姨好像在闹分手,阿城叔受伤了,他现在不像之前一样管着我,所以,我就可以来见你咯。”
费伦听着夏宇轩讲着家里的事儿,他一脸的好奇,“你那个阿城叔和阿芳姨谈过吗?”
夏宇轩赶紧摇头,“没有,是阿城叔喜欢阿芳姨。”
他说完,又长叹一口气,“费伦叔叔,我妈咪拒绝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很伤心?”
他像是要关心一个人似的,眼神里看着都是暖暖的东西。
费伦点了点头,“很伤心,这里很痛。”他说着,伸手戳了戳心脏的位置。
“要不……你就别再喜欢我妈咪了,被拒绝是件很麻烦的事。”
这是拐弯抹角的劝退吗?
费伦可不会听,“真正的男人是绝对不会退缩的,我就喜欢你妈咪。”
夏宇轩在费伦的办公室呆了约莫一个小时,等他出去的时候,阿城还靠在椅背上发呆,他敲了敲车窗,阿城打开了车锁。
“阿城叔,要不……你去跟阿芳姨道歉和好吧?”
夏宇轩试探性的问道。
阿城瞥了瞥嘴,“我有错吗?”
夏宇轩的脑袋摇得就如同拨浪鼓。
“那我为什么要道歉?”
这一问,问的夏宇轩倒是一愣一愣的。
没有错何必要道歉,这句话非常的有道理,可是刚才费伦说,男人道歉是不需要理由的。
于是,夏宇轩学着费伦的语气说道,“真正的男人是不拘小节的,爱就爱了。”
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倒是把阿城给吓坏了。
他猛地将车子在路边停靠下来,蹙着眉头,像是不认识夏宇轩似的看着他,“老实交代,你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眼看着就要露馅了,夏宇轩赶紧撒谎,“我……我就是突然想到的。”
“阿城叔,待会儿我们要不去阿芳姨的花店吧,我想吃花店旁边的那家桂花糕了。”
阿城没吭声,他只是闷声的开车。
但是,车子就在花店旁边停靠了下来。
车子刚停靠,花店小姑娘就小跑着进屋冲阿芳叫道,“阿芳姐,阿城哥来了,你快看,他的车。”
她说着,伸手朝阿城的坐骑指了指。
阿芳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脸上虽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但是心里莫名的开始跳动。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阿城从她的生活里彻底的消失,她很不习惯,那个一直在自己眼前晃荡,怎都不肯离开的人,现在竟然消失了。
“他来就来,管我什么事儿?”
阿芳还是嘴硬。
阿城给夏宇轩买了桂花糕,然后就要走,却被夏宇轩拽住了,“我渴了,要喝水。”
他不肯走,阿城正准备去给他买水,夏宇轩却朝花店小跑着过去了。
花店的小姑娘见到夏宇轩,赶紧上去要迎接,夏宇轩却故意一把跌倒在地上,他冲小姑娘做着手势,示意她不要过来,然后一边嚎哭一边大叫,“阿城叔……”
阿城的职责,除了帮助湛璟塬料理公司事务之外,还有一项就是要保护好夏宇轩,现在夏宇轩在花店门口跌倒了,他马上转身飞快的跑了过去。
听到外面传来哭声,一直在屋子里的阿芳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在阿城的前面冲了过来,一把将夏宇轩从地上抱了起来。
“轩轩,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到哪里呢?膝盖痛不痛?”
她一边给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安慰着他。
夏宇轩却拿眼睛朝阿城望过去,他在离花店两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阿芳一抬头,就见到了阿城。
他瘦了,看上去憔悴了一些。
两个人的眼神,却又只是仓促的交汇,然后仓促的分离。
“没事吧?”
阿城走过来,一把将夏宇轩抱了起来,伸手检查了一下他的几个关节。
夏宇轩摇了摇头,“我没事。”
“没事,我们就回家。”
阿城说道,然后抱起夏宇轩转身就大步的往前走。
“呃……阿城哥怎么走了?”
花店小姑娘一脸震惊的问道。
阿芳的眼神也是一片黯淡,她原本打算,如果刚才阿城凑过来跟她道歉,她会给他一个台阶下,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可是,那个榆木疙瘩,不但没有道歉,他反而是装作视而不见的离开了。
所以,离开就是彻底放弃的意思吗?
突然,她心里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