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听到声响赶出来的时候,陆尚坤脑袋磕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身下氤氲开一摊血。
“老爷,老爷……”
佣人吓坏了,不住的摇晃着陆尚坤的身体,可是,他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惊慌失措的佣人,先是打了医院120的电话,又给陆铭打了电话,只是奇怪的是,陆铭的电话始终都没有人接听。
陆尚坤和柳如月都被送入医院了,柳如月的两只手骨全部都断了,很快就送入了急救室。陆尚坤也被送入了急救室。
两个小时之后,陆铭赶到了医院。
他头发凌乱,瞳孔放大,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状态十分的差。
“我爸妈怎么了?”
他伸手一把抓住佣人的衣领,神情可怖。
那佣人已经吓坏了,这会儿浑身不住的颤抖,“湛……湛少来过,夫人……夫人的手是被他踩断的……老……老爷从楼上自己跳下来……”
佣人结结巴巴的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出来,听闻到湛璟塬的名字,陆铭所有的血液都沸腾了。
湛璟塬的警告,还在他耳畔回响,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湛璟塬竟然将爪牙伸到了他的家人身上。
此刻,陆尚坤和柳如月都是生死未卜。
他攥紧了拳头,要找湛璟塬去算账。
“少爷,您要去哪里?”
佣人搓着手,一脸紧张的问道。
陆铭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他的脑袋嗡鸣着,像是绷紧的弦,从屋子里冲出去之后。
湛璟塬的坐骑落座在锦绣天池,他刚进入书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嚣。
但他没有起身,阿城帮着他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听到外面的声音,随即快速的出了门。
很快,阿城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湛少,是陆铭。”
湛璟塬的眉头蹙了蹙,他听到阿城的手机那头,陆铭的咆哮声传来,“湛璟塬,你这个混蛋,杀人狂魔,你有本事杀了我呀,你伤害我父母算什么?”
湛璟塬的眸色深了深,他料到陆铭会找上门来,只是没料到这么快,他挂断了电话,依旧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下来。
阿城再次回来,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陆铭说他的父母现在都在医院里,我打电话核实过了,陆尚坤在我们走了之后跳了楼,虽然不致命,但伤得不算轻。柳如月的手估计没有大碍。”
跳楼?
湛璟塬的眉头又蹙了蹙,陆尚坤跳楼这个锅,他可不会背。
“陆铭还在闹,湛少,现在该怎么办?”
阿城问道。
湛璟塬起了身,径直就往外走。
隔着一道院门,陆铭就如同跳梁小丑一样,不住的扑腾着。
“湛璟塬,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这辈子下地狱。”
陆铭还是肆无忌惮的谩骂着,他用身体撞击着院门。
“打开。”
湛璟塬冷冷的说道。
管家担忧的朝阿城望了一眼,外面站着的可是一条疯狗,指不定他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阿城是知道湛璟塬的脾气,既然陆铭找上门来了,他是绝对不会让陆铭在这个放肆的。
阿城点了点头,管家伸手将院门打开。
院门刚打开一条缝,陆铭就挤了进来。
他就如同一只脱缰的野马,直直的朝湛璟塬扑了过来,四目相对,湛璟塬的眼睛里是寒冰,陆铭的眼眸里是烈火,彼此碰撞,是水火不容的刚烈。
“湛少,小心。”
阿城大声叫道。
说时迟那时快,阿城一个健步上去,抬脚就将陆铭踹倒了,可是,陆铭却迅速的爬起来,再次朝湛璟塬扑了过去。
他手里攥着一把锃亮的匕首,直直的朝湛璟塬刺过去。
湛璟塬伸手猛地一拽,一把遏住了陆铭的手腕,另外一只手用力一敲,直击陆铭腕部的穴位,他手上一阵酸麻,那把匕首就落了地。
湛璟塬顺手一个反扣,直接就将陆铭的胳膊扣到了背后,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阿城上前,摁住了陆铭,湛璟塬便松了手。
他抬脚将那把匕首朝一边踢开,冷冷的居高临下俯视着陆铭。
“我警告过你,不要去骚扰夏清欢,这一次,我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
“你有什么权利伤害我的父母?”
陆铭咆哮,他虽然被控制住护了,但是嗓门仍旧很大。他怒吼着,像是疯了一把,血红着一双眼,眼眸里藏匿着浓重的恨意。
“问问你母亲到底做了什么?”
湛璟塬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让人散布谣言丑化夏清欢,这是要将夏清欢逼上绝路吗?
陆铭一时语塞,关于夏清欢的那段视频,他也看到了。
那一刻,他也是同样的迷惑。
管家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蹲守在夏清欢的住宅外面,他很想见夏清欢一面,他想知道她此刻是否安好。
可……
“关你什么事?我会保护清欢的。”
陆铭继续吼道。
湛璟塬上前,一把钳住了陆铭的下巴,他手上的力道非常的大,陆铭剧痛,半响说不出话来。
“我说最后一次,远离清欢,否则,我一定大开杀戒。”
湛璟塬的眼眸里藏匿着杀气,那是他久违的杀伐模样。
“滚。”
湛璟塬再次喝道。
阿城拽住陆铭,强行将他从院子里推了出去。
陆铭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他不肯走,在院门外又骂了一阵,但最后,他还是离开了。
医院里,柳如月已经苏醒过来,她茫然的朝周遭看了一眼,然后就开始嚎哭。
“陆铭,陆铭你在哪儿呀?哎呀,我快疼死了。”
她一直不停的叫着陆铭的名字,然后躺在床上却不怎么安分,她一直催促着佣人给陆铭打电话。
当听闻陆尚坤现在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柳如月就慌了神儿,“他怎么这么糊涂呀?跳楼做什么?现在半死不活的,这不是害人吗?”
她一会儿骂骂咧咧,一会儿哭哭啼啼,直到陆铭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出现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