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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昧跌跌撞撞跑出房间,扶着墙干呕,直到走廊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亮了又灭,她才踉跄着攥着房卡去刷另一扇门,黑暗里传来低沉温和的男声:
    “那间是村长的房间。”
    林昧猛地回头,沉知衍正环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波澜不惊的瞳孔死盯着她,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要把她吞噬,明明温和的长相,林昧却打了个冷颤,把面前的男人和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挂钩。她看见男人伸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指对面的房间,林昧脑子被惊吓过度,跟随他的指令去刷对面的门。
    啪!
    门开了,走廊里,房间里一片漆黑,林昧顾不得许多,她脑子里全部都是那张床上相拥交织的男女,她倒情愿那是沉知衍的情人,至少只会让她厌恶而不会像现在这般恶心,她无法想象,为什么一对成年母子能做出那种举动。林昧联想到沉知衍每每和她做爱留宿后都要含着她的乳房入睡,胃里涌出一股酸意,她捂住嘴,又忍不住想吐。
    走进漆黑的房间,林昧扶着墙干呕,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这个房间并不像有人居住过,她猛然惊醒,顾不得恶心的胃口,转身想要逃出去,却看见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不紧不慢地走进房间,关上他身后的门,上锁。
    “不是邀请我和你做爱吗,跑什么?”
    沉知衍一步一步朝她迈过来,镜片闪过一道白光,明明带着笑,强硬的压迫感迫使林昧步步后退,直到后背紧紧地贴在墙壁上,林昧侧过头去看紧闭的大门,嘴唇微微发颤:
    “沉知衍,你不该做那种事。”
    男人神色微微一顿,随后俯身与她平视,眼睛里的笑不见底:“怕了?你不是一直在窥探我的底线吗?”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隐私吗?”
    “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我对你没有防备。”
    他循循诱导,步步紧逼,像是在逼迫一个间谍分子透露情报,即将要进行大刑伺候。可听在林昧耳朵里,更像是他在转移话题,反倒让她心里平静下来,林昧转过头和他对视,眼睛里的波澜稍微平静,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说,你不该做那种事,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那是你妈,那么做是错的!”
    她看见沉知衍的瞳孔正在一点点土崩瓦解,裂纹越来越大,永远温和的面具被撕破,他有些狼狈,可美人狼狈起来都是那样好看,像是被打碎的玻璃,竟有些可怜。沉知衍突然扼住她的脖颈,比窗外的暴风雨来得还要猛烈,他的狼狈都带有体面,嗓音依旧平缓温和:“你尝试过杀人吗?”
    林昧以为他要杀了她,于是用余光开始搜索附近一切能用来殊死一搏的武器,可半晌男人扼在她脖颈上的大掌都没有收力,只是那样放着,像一个好看的装饰品。
    “杀人犯法,那是错的。”林昧只能回答他。
    沉知衍半眯着眼睛:“可是我试过,在七岁那年,我放火烧死我的父亲。”
    那是他第一次撞见父亲光临母亲和他的廉价出租屋,那天晚上,父亲用铁链把母亲绑在床上,用很粗的鞭子抽打她,粗大的性器在母亲的体内贯穿,女人痛哭到满脸泪痕却不敢求饶,直到父亲走之后,母亲才爬进他的床上,把他抱进怀里,让他含着自己的胸脯,嘴里念叨着,你只能爱妈妈,你要保护妈妈。
    他要怎么做呢?不如杀了他吧。沉知衍计划出一套完美的方案,把他父亲和那几个哥哥姐姐烧死在别墅里,他这样做了,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直到他看见母亲不顾一切冲进火海里去救他父亲。
    医院的走廊里,母亲痛哭着乞求上天,让父亲挺过来,她说,他们娘俩离不开他。不过这件事的结尾还算是尽如人意,母亲的举动打动了父亲,抛开了她低贱的身份把她接进家里,成为没有名分的沉太太。没有人知道,那场火灾的始作俑者,是他的亲儿子。
    大概是林昧最狼狈的一面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见过,面对赤身裸体的人他自然也能松懈脱下一两件防备,所以他松了点口。
    “沉知衍,你不该那样做,那是错的。”林昧不知道第几次重复这句话。
    而沉知衍的神情很单纯,歪着脑袋问她:“为什么?”
    他母亲教他要时刻保持沉家的体面,要在任何事上出人头地,要有良好的教养,也仅此而已。沉知衍的手掌突然缩紧力道,猛地掐住林昧的脖颈,像捏死一只小鸡仔。
    “你也觉得我很脏是吗?也觉得我是贱货吗?和那些人一样…”
    林昧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突然发疯精神失常,她挣扎着反抗,结果她越抵抗沉知衍越疯,在她耳边说着疯话,林昧瞪大了泛红的眼睛,被掐得喘不过气,猛地抬手直接一巴掌扇在男人的脸上。
    “沉知衍,你发什么疯?”
    男人被扇得侧过头,眼镜被打歪,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伤口,突然眼神发光地盯着她,露出林昧熟悉又陌生的笑容,语气异常地兴奋:
    “林昧,你把我打硬了,做吗?”
    ——
    沉老师,纯纯地有病,就这么介绍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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