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点伤的女人还能这么体贴也是不简单。
话说回来,不是只要美女就都能进自己眼里,这真是一件让人又失去方向感的事实。我意思是,当初让施莉宁爱箭穿膛不免俗也是关键在她五官跟身、手,虽然她个性很差,可既然我们要喜欢那张脸就得忍受她的鸟脾气,反正看了那张脸就是舒服愉悦,儘管久了还是难免感到机歪、妖魔鬼怪、丑死了,可通常是气话,她美眸一望,我还是上边心惊、下边肉跳。
可不管再怎么外貌协会,美还是有分等级。本以为遇到一个跟她一样美或更美的就能把她埋掉,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其实难。看看钟爵沂,她是一个能埋过施莉宁的人,曹孟铃却无法埋过钟爵沂跟施莉宁,不是说曹孟铃跟施莉宁相形见绌,没有,她反而跟钟爵沂是平分秋色。
但看外貌还是有感觉问题,要评分起来曹孟铃就是让袁咏旻秋不起来、毫无色气。
袁咏旻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原来世上最难的不是爱着一个人,而是爱上一个人。
「你身体状况如何?」钟爵沂看着袁咏旻问。
袁咏旻望向钟爵沂,唔、对!她还在。
袁咏旻连忙从掉入的思绪爬出来专注在眼前这美人胚子说:「嗯……看起来不健康但是有福气相,外婆看了会安心的体态。」感觉就是走出去会被路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那女孩一定爱吃曲肯叔叔美式炸鸡,配喝毫无用处的波蜜果菜汁。
哪有?炸鸡要配可乐好吗?懂不懂吃!
但我很爱吃青菜水果呀!只不过可能一公斤青菜跟一公斤蛋白质类……饮食均衡不是这意思吗?
「所以你是跟外婆住一起吗?」钟爵沂问。
「结果也不是……」咦等等?在瞎聊吗?袁咏旻还是不要随便好了,她本来就不是随便的女人,仍保持拘谨说:「你朋友怎么先走了?」
「嗯……她有事先走了。」
「你要一杯酒吗?」小森问。
「不了,再给我一杯黑咖啡吧。谢谢。」
袁咏旻斜睨她说:「是可以喝含有咖啡因的饮品吗?」唉唷!我个性好差。
但这种像报仇的感觉真爽,会不会这些中医师其实有去看别的中医师,他们的中医生都会叫他们不准喝含有咖啡因饮品,于是他们心里不平衡在看病的时候会復仇般叫病患都不准喝含有咖啡因的饮品,要死一起死、拖人陪葬的心态。
就像不少从事服务业的不也会去别间店当烂客人吗?
「你今天怎么没有跟朋友一起离开?」小森帮钟爵沂的美式咖啡倒好递过去问。
钟爵沂拿起咖啡喝一口,一抹光线滑过她的镜片遮蔽住双眼里各种讯息,放下咖啡后她自然而然说:「想再贪喝一杯咖啡,我喜欢你煮的咖啡。」
「谢谢。」小森腼腆一笑,下一秒立刻感受一箭眼神穿过太阳穴让她心惊肉跳斜睨袁咏旻,别这样看我,这不是我的错……
哼!不是你的错没有错,但腼腆笑个屁!
「她有老婆、小孩了。」袁咏旻对钟爵沂说,随后蛇笑看着小森。
『你个性很差!』小森回望过去。
「是唷!是跟她的吗?」钟爵沂问。
「呃……当然不是。孩子是她跟前夫的,不过后来跟我结婚,因此我跟着一起扶养那男孩,也当是我儿子了。」小森说。
「这样也是很不错,孩子很大了?」
「没有,才五岁,正恼人的年纪。」
「青春期也很恼人。」袁咏旻说。
「是啦。搞不好运气不好,到了中年也恼人。」
钟爵沂只是笑笑的跟小森小聊教育孩子的想法,袁咏旻很想找时机问钟爵沂感情状况却开不了口,唉。她就是一个胆小鬼,就算只打算把钟爵沂放在心里,要另寻芳草,还是不想听到钟爵沂口中说出她不想听的话。
也有一种知道越少越好,保持陌生状况,就不会牵肠挂肚。
虽然钟爵沂留着,但也不打算待太久,因此很快把咖啡喝完跟两个女孩道别了。
袁咏旻有点眼巴巴的看着钟爵沂开门出去,小森在后面怂恿她追出去,她还是放自己的肥臀黏在椅子上。
也许这样就够了。
她不觉得若没有行动的话恐怕会错过,世界上没有所谓错过这种事,只有拥有跟失去。钟爵沂只是她未曾拥有就失去的,跟她拥有过施莉宁还是失去的道理差不多。
有人说没有拥有过就不算失去,可是暗恋一个人眼睁睁看着他是跟别人在一起会没有失去感吗?彩劵上的号码就差一个数字中叁十亿,只能拿到几百万的在所难免也是会有失去将近叁十亿的感受吧?
当然这见仁见智啦。
袁咏旻不觉得现在没有追出去就叫做错过,只是在人生中又得到一个失去的经验罢了。不担心日后想起感到遗憾或懊悔吗?呃……遗憾跟懊悔不会是事先预料到的事,这种事情无须提前担心,若担心的话只是怕遇到而不是会遇到,追出去不见得不製造遗憾。
追不追出去是一个必不必要的问题,就算她日后想起来会感到遗憾、懊悔,但这时这刻她衡量过后觉得没必要,没必要因为害怕遗憾懊悔而去这么做,该死的她都不会逃过,可她现在没准备好。
若她没准备好,迟早都是搞砸。
但要准备好什么?看,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也许一部份卡在自己的外型吧。所以这也不全然是害怕钟爵沂拒绝我,是有关于我本身想不想以此时的形状去追求对方,这就像即使钟爵沂并不嫌弃我的身材,我还是会嫌弃自己的身材呀。
至于其他部分嘛……谁知道?反正我就是没有挪动我的肥屁股,而难道我要搞清楚的向你们说明白我做的、说的每一件事跟每一句话吗?
「学姐如何?」方冀莛问。
「什么学姐?」袁咏旻在候诊时回了讯息,今天一样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我们大学时的高学姐呀。注定就是要高人一等,有叁高也姓高,唯一低的是看人低。」
「她不是在台北跑新闻?」
「好像没干了,总是出了社会才会知道世界很大,卧虎藏龙。」
「好酸馁。表示你压根儿不喜欢她,为什么都推我入垃圾坑?」
「耶!?寂寞人妻不算垃圾坑吧?」
「她不是为人垃圾,是处境。」
「没本事把人家撩到离婚是你的问题。」
唉。其实本来呢。袁咏旻想顾好这坑。可她也担心寂寞人妻随随便便就为了她离婚,这样就伤脑筋了。偏偏对人妻的感觉差不多就是到百分之五十八,连低空都飞不过直接撞山。
一个死胖子挑什么挑,听说挑食容易胖就是这样。
「我乾脆回头跟男人跑算了,啪起来也刺激。」袁咏旻自暴自弃说。
「是不错,但也要很会拿捏猛啪的,太猛会抽筋。」
「你以前男人有很会猛啪却不让你抽筋的吗?」
「有一个,高中交到你不认识的,他是足球员,下半身很猛健。」他们大学才结识到。
「真意外你这肉慾女没巴着他不放,你被甩喔?」
「……是我甩掉他,当时我太嫩,老被他啪到脱水很地狱,一直洗床单很累馁!还要老是去看喉科、吃罗汉果。」
袁咏旻好难想像方冀莛有菜鸟时期,就像会压根儿不晓得父母曾经年轻过,好像父母一生出来就当了父母,所以看到妈妈年轻时去PUB的花枝招展照片、爸爸当过荒野大飙客比中指吐舌头照时会无比大惊小怪。
「你不是说你第一任男友也很会啪吗?」方冀莛问。
「对。但我一样也是甩了他,喷泉时很爽没有错,但我过不去他老要我替他口交这槛。」
「噎住吗?」
「我那时戴牙套这样做很不舒服,上下边嘴的皮都要磨破好几层了。」
「钢牙很容易藏污纳垢唷。」
「噁心!」
「袁咏旻。」钟爵沂叫她了。
「噢!谢天谢地,我老婆叫我了,先去看病。」袁咏旻送出讯息说。
「你追到她了!?」方冀莛讶异问。
「我追悼我的爱情。这就是一个你也会叫瑞秋怀兹老婆一样的称谓罢了。」袁咏旻快速打字送出就赶紧把手机放包包里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