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朗看了黑蛋一眼。
黑蛋:……
“你这看白痴的眼神是怎么回事?我不就是让你猜一猜吗?”
“小点声。”云朗屏息凝神,“陆觐年纪虽大,耳朵却很灵敏,不要被他发现了。”
他和黑蛋往墙边贴了贴。
果然。
陆觐的声音传来,“哈哈哈,岳墨,岳深,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见到你们这两个老家伙,我还以为你们都死了呢。”
“你不死,我们怎么敢死?”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骂道,“你可是我们几个之中年纪最大的,你都活成老不死了。”
“胡说!”陆觐吹胡子瞪眼,“老夫不就比你大一岁吗?岳墨,你可别不要脸了,你一定比老夫早死。”
“大一岁也是大,我还年轻。”岳墨大笑。
“快一百一十岁的老头子还说自己年轻,真不要脸。”岳深声音冷冷的,寡言少语,言辞犀利。
“我们大哥别笑二哥,都半斤八两,对于我们来说,九十岁的老头都是娃娃。”陆觐说,“你们两个怎么突然来闻京城了?”
“来闻京城之前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我们身体硬朗,还需要你接?”岳墨笑道,“不过,既然遇见你了,我们也不瞒你了。”
“我们的徒儿失踪了。”
陆觐一怔,“失踪了?”
“对,失踪了。”岳墨叹道,“山上的日子太过清苦,他终是忍不住,就瞒着我们下山了。”
“我们本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谁知这一去三十年都没回来。”
“一开始的时候,他每年都会给我们写信,写他被骗的身无分文,被骗去当苦力,被骗去当杀手等等。”
“他很有本事,我们也放心他,就算他被骗,也只是他乐意,我们都知道,是他想体验人生百态。”
“我们每隔半年都会收到他们的信件,听他讲述在外面的经历。”
“后来,他告诉我们,他娶亲了,他生娃了,他非常幸福。”
“我们看着他成家,也放下心来。”
岳墨唉声叹气,“可惜,最近这四年时间,他再也没有来过一封信。”
“我们最近每天都在阅读他的最后一封信,读来读去,越读越担心。”
“我们担心他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不测,就下山来寻他,可惜,在这里寻人如大海捞针,我们一路打听着,来到了闻京城。”
陆觐听得直皱眉头。
“你们的徒弟跑出来三十多年,你们才想着来寻?”
见过心大的,没见过这么心大的。
陆觐无语道,“你们两个年轻的时候不着调,年纪大了也不着调。”
“你徒儿是三十年前离家出走的,现在应该也是五六十的年纪了,你们把画像给我,我差人去找找。”
岳深冷冷的,“他离家出走时才八岁,现在顶多三十八岁。”
陆觐:……
陆觐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八岁的小孩,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参考隔壁秦偃月家的东方皎皎,每天就知道闯祸打架,八岁的小孩下山后怎么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