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川弯下高大的身躯蜷缩进林年的怀里,她有些抗拒和不适应,毕竟这还算是陌生人。可是她被抱的紧紧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又有些哀婉,他不停叫着“妈妈、妈妈。”好像是一个与母亲分离多年的小男孩,乍然见到母亲的那一刻变得激动万分。林年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彼此就像陌生人,哪会有这么深的感情?叶泽川在她的怀里蹭啊蹭,末了才放开她,林年坐回秋千,她喃喃:“有这么……”
叶泽川在她面前单膝抵地,搂上她的腰,她听到了他的抽泣声。为什么要哭,她实在是不懂,她想推开他,可是又推不开。
“泽川,为什么要哭,你难过吗?”
他哽咽着:“妈妈,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我很想妈妈……”林年更不懂了,为什么要高兴,有什么好高兴的。
“高兴吗,你为什么高兴?”
叶泽川松开她,轻轻环住,说道:“我一直都想知道妈妈是谁,想知道我到底从哪里来,到底我的根源在哪里。”
林年不清楚这种感觉,无法体会,因为人都很有限,人都只关心自己和自己所关心的事,当伤口不在你身上的时候,你不痛就是不痛。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妈妈,你当年的死是因为……”
“我。”
“什么?”
“我自己,当时我不活了。”
叶泽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简直不敢相信,“妈妈,为什么……”,他的头发看上去也很软,林年摸了摸,确实很软,摸着很舒服。“就是不想活了。”她没有什么感情地说着。
“白露生什么时候回来?”她到很想见见四子中唯一的女儿。
“她很快就会到了,等把那边的事情除理完。”叶泽川把她的两手拉到心口,他的眼光柔柔的。真好看啊他,林年想,漂亮男人,她是喜欢的。
“为什么你选择叶作为姓氏?”
沉淮说他跟博士姓,所以他们的博士就是姓沉,而他选择叶姓的理由是什么?
他摇摇头,光晕在他柔软的黑发上一晃一晃,“这个名字是博士给的,连姓也是。博士说当时她就是随意想的,名字只是代号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原来是这样……林年点点头,又说:“那白露生、宋锦年也是吗?”
“嗯,是的。”叶泽川起身绕到到她后面推着秋千,林年扫了一眼他的腿,笔直修长。“那为什么沉淮的却是……为什么只有他不一样?”
“妈妈,这个问题我们也问过博士,但博士并没有正面回答过我们,许她也有她的理由吧。”叶泽川推着扶手,垂头俯视着她的发顶。
“是吗……带我逛逛。”林年站了起来,理了理裙子的褶皱,叶泽川蹲下主动为她整理,“好,妈妈想去哪儿?”
“就这附近。”
……
叶泽川带着她在实验所里四处参观,当走过一处玻璃房时,她的好奇心被完全勾起来了。因为这个玻璃房里还放着一个非常高大宽畅的玻璃器皿。
“这是什么地方,里面那个是用来做什么的?”林年问。叶泽川牵着她的手,看她一眼,说:“那是你之前待过的地方。”
“什么?我?我待在里面做什么?”
“唔,那时候我们还在给你做心肺复苏测试。”
她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玻璃器皿,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做?”
然后叶泽川就说了一大堆的学名语句,虽然她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