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洛风:“我不是不明白,只是怕别人诟病你。”
“你是怕朝堂不稳吧。”
“胡说,这有什么好惧怕的,我担心的是那些流言蜚语不中听,你还怀着儿子呢,怕你这小脾气暴躁的给气到怎么办?”
“....”她虽不是个什么大度的人,但好赖话是听的明白的,再者说这些谣言本来就是有心人故意为之,就好像明知道那有坨屎,又何必非要往屎那里踩呢?她又不傻。
“咳,娘娘该喝药了。”
魏洛风看她不说话,心想估计又惹媳妇生气了,于是殷勤的端着药碗走到她跟前,“皇后,朕错了,当着碧水的面你可得多少给两分面子。”
“那你说我不该管这事....”
“管,该管,你是皇后嘛,多贤良淑德的为朕分忧,朕怎么可能不理解呢?行了,先喝药。”
“太苦了...”
“苦吗?”他捧着药碗抿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蜜饯呢?”
“在呢在呢。”他把蜜饯递上来后自觉的端起另外一碗,萧尘霜叹了口气,让他别再喝这些药了,虽然这些药未必会造成什么伤害,始终见药三分毒,又怎能好让他一直陪自己喝下去。
天气越来越热了,秋老虎也早就过去,但还是闷热,这也让各大商会的人开始恐慌起来,立即请求联络皇后娘娘这边。
这一点她早就料到了,全权交给了小福子和明轩来操办。
二人接到消息就立即赶到商会。
钱老板等人聚集一起,连忙说:“之前皇后娘娘说的我们决定这么做了,现在就开始收割。”
“你们早就应该听劝的,现在开始收割希望能保住两三成也好,别想着之前的八成了。”明轩这话虽有些不中听,却也是实话。
众人闻言,也只能默默叹息,不管是亏还是什么那都得收了,这天气实在太古怪,而且蝗虫也越来越多。
这两日,淮安的农户什么的都开始忙碌起来,夜以继日的,持续这样的状态足足两天,再有两天就能收割全部的稻谷。
然而就在这一日,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大批的蝗虫从四面八方飞来,远远的像是龙卷风席卷过来,所到之处,以肉眼所见的速度,那些庄稼被啃食的什么都不剩。哪怕是平日里令人厌恶的杂草也被吃干抹净。看到这幕,所有人四散逃窜,各自躲回家中再也不敢出来。
整个淮安被蝗虫笼罩在上空,翅膀忽闪的声音像是一场噩梦,白天像黑夜一样。
萧尘霜站在封的严严实实的寝殿内,手里还握着祖母之前留下的札记。
幸好,这个决策没有错,幸好,该发生的也真的发生了。
所有人都紧张的时刻她就显得淡定多了。
因为早在五日前就已经从别的地方调米过来了,确有干政之嫌,但功在社稷,朝臣们非但不敢多说,反而还要违心的歌颂皇后功德。
她做这些不是要求这些人歌颂功德,最开始是为了魏洛风,为他减轻压力为主,其次才是为了民生。
如果发生灾难,必有人祸,说不定会出现祖母札记所言那般,再次发生那种人吃人的事件....
蝗虫没在城里待多久,吃的差不多了才散去。遮天蔽日的景象没了,太阳的光重新投射在地面上,地上死了一片被撑死的蝗虫,牛毛细雨,车载斗量。
各家拿着扫帚站在门口清扫,纷纷感叹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象了,说是一个时辰,漫长的像过了一年。
“还好这次听了你二姐的话,不然....这次可真要栽了。”
“是啊,二姐总是这般,什么都想在前面了。”
萧义无奈:“现在田里的庄稼都被吃光,那么接下来呢?你二姐有没有说还有什么法子?”
萧明轩:“这点父亲完全不必担心,我们已从徐州那边运米过来,如果不出意外,今夜就会到。”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这淮安怕是要乱。若是连淮安都乱了,那别的地方,可怎么是好。”
经此一事后,百姓们也陷入疯魔,去各大米铺开始买米,甚至花高价花重金也要买米。
以往十几文钱的米现在已经长到二三两银子,甚至更多。为了抢夺一些糙米,好几个百姓还动手打了起来,打的头破血流,朝廷这边知道后立马派官兵镇压。
奉天殿内。
百官齐刷刷站在一旁,魏洛风坐在高堂,“各位爱卿怎么看?”
“皇上,这场蝗祸实在来的毫无征兆,若非皇后娘娘洞悉先机,怕是连最起码的五成都保不了了。”
“皇后娘娘是怎么断定会有蝗祸发生的?莫不是....”
“高大人慎言啊,皇后这明明做了好事,怎么每次有点什么到您嘴里就变味了呢?”
“呵,曹大人,我这话还没说完呢,您怎么就肯定我是要说什么?”
“行了,朕现在需要一个解决的方法。”说到此处,他抬眼看向怕裴大人,“裴大人,劳烦你统计一下人数,再和工部张大人一起协助处理。该怎么做相信你们心里已经有主意了。”
对于这些突发事件,确实算游刃有余,表达了下心中的想法,得到许可后就有条不紊的去处理事情了。
萧家这边的米也悉数运到,百姓们才没饿肚子。
城隍庙那帮孩子下学后也来帮着派发米粮,每户按人头可以领救济米粮,算是一点小福利,之前的米价也没涨太多,在原有的价格上也只是涨了二三文钱,全都在可承受范围。
可有些人为了囤积居奇想多买一些,这种不良风气被发现后,小福子立马汇报给了明轩听。
闻言,他立即吩咐所有人,但凡想使这些小聪明的,统统不许再次购买,并且或以重罪。
一开始有人不信顶风作案,被揪出来之后就被知府关到衙门去了,这下有了先例,所有人也不敢再乱来。
解决完这些事,皇后又去躺着了,反正都有人处理,实在也不用她操心。
喝完安胎药后嘴里含了个果脯,裹着被子看话本什么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摸了她的脸颊,只是轻轻一抚,那手凉的像玉石,大抵是察觉她的冷意,过了一会儿那手就抽开了。
她下意识拉了拉被子,心里想着大概是秋老虎过去,突然降温才会这么冷。然后又幻听似的听到外间有人在说话。
“皇上,现在土番那边联合其他部族已经在草原上起义,也不知是得了什么神仙的帮助,这一路打来,已经攻下我们三座城池了。”
难得秦和一口气说这么多,看来是婚事取消了。
魏洛风闻言,皱了皱眉:“朕知道你的意思,但这一仗我得自己去打。”
“您自己去?”秦和急道:“温太医走前与我吩咐过一定要督促你吃药督促你不劳心,你要是去打仗势必要运真气,只会加速毒....”
“别说了,以后这些话别在皇后面前说,你先下去吧,整顿整顿,随时就能出征了。”
“皇....”
“下去!”
“诺....”秦和叹息着往外走,如果要让皇上留下那就只能告诉皇后中毒的事,如此有了皇后的挽留皇上一定不会再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