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冷哼一声,“这么多年,你以为你的精血是白给的吗,我已经找到了,只要用她的精血混合着着陨石力量导致变质的药水,就可以将我的身体改造,我会活下去,族人们会活下去,所有将我们赶尽杀绝的敌人都会死,到时候我们一族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一族,我们会是……”
“做梦吧你!”
老赵实在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想长生不老的人何其多,就凭你也配?”
“找死!”
他如此不客气的踩踏,高台之上的人瞬间暴怒。
“好,既然你们不信,那我就让你们亲眼见识见识。”姥姥怒吼一声,紧跟着晃了晃手,她手上佩戴的小铃铛声发出一阵奇异的旋律。
身后突然跳出两只跟地宫里的黑毛怪一样的东西,抬着一个大石缸将它卡在了祭台之上最中央的位置。
她左手拿了一瓶红色的药管,猩红闪烁着光亮,仿若有生命在里面游动。
另一只手是一管蓝色的药剂,如同死水,在火光下显得有些晦暗。
她将两罐药剂同时往石缸里滴入两滴,凝神观察里面的动静。
因为隔得远,顾菡烟等人看不到里面的变化,只感觉周围在那瞬间似有什么奇怪的磁场变化。
很快,好奇的一面消散,石缸之中有了动静。
“快,转开。”
姥姥兴奋极了。
两个黑毛怪立刻一左一右的转动石岗,众人只听有水缓缓流动,紧跟着火光下那祭台上发出了红蓝相交的光芒。
伴随着那光芒由暗到明,充斥到半空中,顾菡烟此刻才明白地宫中那原石血槽雕刻的是什么。
一只——兽。
顾菡烟不认得那是什么兽,在场的人见识也不算少,却没有一个人认出那诡异的兽,看起来令人恐惧。
蛇头,人身,长臂,狐尾,四肢着地,形如猴子,无比的怪异,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地球上……有这玩意儿?”
“图腾信仰?”
“但这尼玛也太看着膈应了吧?”
动物那么多,偏偏选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分明就四不像嘛。
老赵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众人看着那半空中犹如活着的图腾,纷纷警惕畏惧。
“妈,这……是什么东西?”顾菡烟走到顾岚身侧,她直觉觉得顾岚应该知道。
“是当年陨石砸落坑里的一个生物。”
顾菡烟瞳孔猛然收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天……天外生物?”
“嗯,所有人都以为当时天外掉下来的是陨石,少数的人知道有类似药剂的东西让村名发生了变异,但是没有人知道当时从天外砸下来的还有这个生物。”顾岚盯着那生物神色冷漠。
“那这个生物?”
“死了。”
顾岚冷嘲一声,“纵使再强大,终究不是自己的老巢,掉下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一口气了,而也正是因为这一口气原本应该安居乐业的族群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太贪心了。”
“妈你的意思是,我们祖上的变异不是偶然,是因为那个生物?”
“嗯。”顾岚点头。
“不错,我们之所以变异当然不是偶然,那管药剂是天外之物,凭当时族中人的智慧又怎么能参透。”
“所以你们逼迫了它。”
“什么逼迫。”
姥姥冷哼一声,不肯认,“这是为了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当时军阀混乱,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没有人想要死,我们只不过是同它做了交易,各取所需。”
“是,所以事后过河拆桥。”
“顾岚!”
姥姥怒了,一脸愤怒,“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这般憎恨,如今不是一样享受着基因改变带来的便利?你倒是运气好,若是你的能力能生在我身上,我又何须如此,何须?”
她的眼里尽是不甘。
顾菡烟不解,能力不是传承的么,按理说姥姥身上不应该也是同她和母亲一样的能力?
察觉到她的疑惑,顾岚转头解释道,“每个人变异的情况不一样,有些人是返祖,有些人则是会根据本身能力滋生出其他的能力,想要我们这样的能力,前提是干净。”
“干净?”
“这里。”
顾岚指了指顾菡烟心脏的位置,一字一句得到,“干净的野蛮生长能力。”
心干净,才会让血脉干净,只有血脉干净的人才会继承这股力量。
其实说简单点,也就是运气好。
只可惜,她们谁都不想要这样的能力,偏偏想要的人求而不得,说起来多讽刺。
“所以,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当初的陨石和那个生物,先祖们哄骗着那个生物将药物给他们用,导致她们身体发生了异变,在身体彻底的变异之后,便将那个生物杀了?”顾菡烟将前后重新的理了一下。
“差不多了,不过不是她们将它杀死的,是所有人都提供不了那个生物所需的能量了,所以选择让它死亡。”虽然是无奈之举,但也是过河拆桥,也活该所有人会那般。
顾岚突然看向那异兽光晕,神色充满复杂,“我们是幸运的。”
“嗯?”
顾菡烟不解。
顾岚冲她笑了笑,“我很喜悦你同我一般得到的是这个能力,若是其他能力。”
“会如何?”
顾岚面露讥讽,淡漠的看向祭台。
此时光晕越来越大,祭台上的血槽已经被填满,然后蔓延和铁球往四周散去,所有人开始恐慌起来,因为他们看到随着那红蓝交加的光沾染到棺材,棺材开始晃动起来,好像里面的东西要出来了一样。
“大概会像这里棺材里躺着的所有人一样吧。”
顾菡烟瞳孔猛地收缩。
“放心。”
脑袋上突然就是一道柔和的力量,这是她与她第一次亲密得接触,带着无尽的温柔,抚平心中的惊恐。
“我不会让你成为他们,我也相信你不是他们。”
她一脸坚定,让顾菡烟内心生不出质疑,心在瞬息就平复下来。
她抬起眸,顾岚已经收回手,再度看向祭台,那张在火红篝火衬托下,一脸的平静。
顾菡烟其实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蹙眉。
她顺着她看向高台,那里的人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慈祥温和的老太太了。
此刻她面目狰狞,神色疯癫,或许,她怀念的那个老人早已经死在了多年前那个风和日丽的晴天了。
如今这里的仅仅只是一副拥有着她记忆的皮囊而已。
“该结束了。”
复杂思绪间,耳侧响起母亲淡淡又充满诀别的声音。